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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歧握了握拳,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只是重复问他,祝欢人在何处。
“哦,我知晓了。”温祈笑的恍然大悟,停步在和温歧只有五步之遥的位置。
闪电这时猛地击中附近一颗树木,照亮了他笑的邪佞的微弯唇角,如画眉眼即便淋了雨,也未减丝毫俊逸。
“倒是忘了,你有个掌控欲极强的母亲,以欢欢如今的身份,定然入不了她的眼,你谨慎些,怕她对她下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温祈话锋一转,瑞凤眸内的平淡瞬间转为森寒,语气仿佛淬了冰,几乎是一字一句缓慢道,“你又可知,当时她所处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
温祈气到眼尾洇红,握剑的手都在发颤。
他不敢想象,倘若祝欢没有那么机敏,这会儿到底会如何。
是就那么死在执事大长老的威压下,还是死在执法堂的雷刑中
温歧将脑袋垂的很低,半响,抿唇回道:“我知晓,但彼时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出手,我若出了手,事情便变了质,她将会受到更多质疑,也更难进入内门,你不是修真界中人,有些规矩,你”
“规矩规矩!!规矩有她的命重要么?!”
“我若能先一步知晓她的行踪,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换她一命,我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温祈眼眶迅速变为野兽般的竖瞳形状,手中拂晓剑渐渐被他体内灵力灌满,剑身周遭多了一层很薄的黑雾。
他提剑剑指温歧所在的方向,身形仿若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温歧皱眉看向温祈消失的方向,抬剑精准阻拦住袭来的一剑。
“锵!!”
两把拂晓剑相击在一处,发出闷沉剑鸣声,温歧抬眸和眼前少年对上视线,瞳孔色较浅的眸子起了烦躁之意。
“温祈,内围不是什么安地,我没功夫在这处同你浪费时间打斗,告诉我,她究竟在何处?莫非也已经到了映尘花花田?”
祝欢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凡人一事温歧是知晓的,是以不大确定她有没有本事自己进内围,温祈闻言嗤笑一声,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无妄湖湖心的位置。
“想知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温祈收回视线,眼神落在他腰间的本命玉牌上。
“我听说,你们修真者的本命玉牌是用上好的七彩流莹石做的?”
“你是想用它修炼?”温歧从腰间将它取下,背手收回佩剑。
七彩流莹石在手修炼可事半功倍一事,不是什么秘密,温歧便未怀疑温祈的目的,告诉他,若他想以此为交换告诉他祝欢地点,他可以将东西给他。
温祈弯唇一笑,只是笑容瞧着有些诡谲,对他伸出右手:“好说,不过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我需要你先将东西给我。”
说着,他视线再次望向温歧身后的无妄湖。
发现它的湖水波纹已经只差五步距离便可蔓延过来,唇角笑容真切了些。
只是一块本命玉牌,温歧并不放在心上。
递给温祈的瞬间,正打算说些什么。
便听见巨响的嗡鸣声从身后传来,而温祈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凌空往后退,对着他满是错愕的面容露出得逞一笑。
“既然你无法好好待她,那便换我来。”
他会先偿还掉她曾经给予他的好,那之后,再“好好”找她算一算她欠下的账!
境中境是秘境中的秘境,进入与否并不看自愿程度。
而是只要被境中境的入境能量波及到,便会被强制性带走。
温祈一早便有准备,握紧手中代表温歧身份的玉牌远离之后,看着想要极力挣脱秘境,却只能被境中境迷雾覆盖住,完消失身形的少年,唇角露出释然一笑。
一切归于寂静之后,他从纳戒取出一套和温歧一模一样的银白道袍,重新做了发型,将那块青绿色本命玉牌佩戴在腰间,手中拂晓剑收剑入鞘。
“霍嚓!!”
又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少年身前的一汪小水潭。
他看着里面浑不像他风格,但却并不是第一次见的模样倒影,瑞凤眸中起了浓浓讽刺。
阿祈,这是我给你新准备的衣裳和佩剑,快试试看!!
彼时他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礼盒,眼中满是对自己生辰礼的期待与欣喜。
可他眼中的笑意,却在看清礼盒中温歧才会穿的衣衫,取出他才会用的拂晓剑时散了大半。
他几乎是麻木着神情穿上衣衫,拿好了拂晓剑。
任由祝欢动手替他整理起发型。
发型她做的十分熟练,就仿佛是做过无数次一般,很快便收了手,替他佩戴起银白发带。
“滴答滴答”
他循着声音看向屋檐附近的水潭,愣愣盯着水面上的面庞倒影看了良久,从发型到衣衫,再到武器鞋子。
无一例外,都带着一个人的影子
温祈阖眸又睁眸,将那些过往记忆压下,抬步朝祝欢在的位置前去,踏碎了水潭面上的倒影。
圈圈水波澜荡漾而起之时,他自嘲般轻笑了一声,笑声很快被雨风吹散,消散在风中。
“呆呆兽到底为什么会暴走这么严重?!你是不是把引诱水倒多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倒一瓶吗?”
“一瓶?!谁告诉你是一瓶的?半瓶便已经是极限了!!”
映尘花花田中,两名剑宗弟子唇角带血抵抗着暴走呆呆兽的疯狂进攻。
呆呆兽体型看起来和一座小山一般,长的很像黑熊,但嘴巴外挂有两个尖锐獠牙,眼神是斗鸡眼,看起来的确有点呆。
但祝欢刚才可是看见它用獠牙顶穿了一人腹部,杀伤性如何,不用多说。
她不能离开这里,但也不知道她藏身的灌木丛还能撑多久。
本来她还打算等这两人收拾好呆呆兽后她坐收渔翁之利,可一扭头才发现,原本护着她的金大腿闻祁不见了,只给她留了一层淡金色的保护罩。
现在这层保护罩在呆呆兽的音波冲击下已经多了好几道蛛网状的裂痕,碎掉只是早晚的事情。
正在犹豫要不要先撤离这里,便听见一阵闷沉剑鸣声穿过风雨传入耳中,露出它通体为冰蓝色的佩剑剑身。
祝欢认出了它,圆眼瞬间瞳孔一缩,呼吸也慢了一拍,看向它飞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