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人今天过来是要给自己的次子求亲的。
“之前没有给将军夫人下拜帖,今日突然过府实在是唐突了。”
朱家大房的嫡次子银容公主是知道的,朱珏年十七,在京中颇有才名,之前她也见过几回,确实是仪表堂堂的郎君。
但镇南将军府跟朱家关系一直都比较紧张,朱家的后辈再好,银容公主也从没有考虑过。
只是没想到朱大夫人竟然会为自己的次子上门求亲。
“朱大夫人有些事我想你也听说过,我们宁儿可不是这么好娶的。”
朱大夫人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淡笑道:“说了将军夫人可能不信,我们珏儿就是要找这样的姑娘家才能成婚。”
这个回答是银容公主没想到的,难道这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人不成?
“哦?朱大夫人说说,是怎么回事?”
朱大夫人饮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其实珏儿的命格自幼就跟常人不同,不管照看得如何好但每个月都要病上一回,不知道吃了多少药调理身体了,可还是没有好转。”
银容公主可以理解朱大夫人的焦虑,“看着朱二公子到是没有什么不妥。”
朱大夫人摇摇头,叹气道:“底子不好,有时候还会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后来也是找了高僧庇佑才得以安生,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后来问过高僧才知道,想要让珏儿安生就需找一个命格过硬的女子,两相结合才能够让双方都安然无恙。”
银容公主还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她又觉得作为一个母亲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编排这样的假话。
“一个命弱,一个命硬又怎能在一起,就不怕……”被克死了?
朱大夫人道:“当时我也不疑惑,但高僧说负负得正,两相结合就会归于平衡,我先前一直都在让人打听哪里有命硬的女子,也知晓温小姐的一些事情,但也不敢轻易登门就怕冒犯了。”
“既然朱夫人那时没有登门,现在又为何……”
银容公主话还没说完朱大夫人眼圈就红了,“前些天珏儿那孩子突然病了一场,我原本以为还像之前那般,过几日就会好转了,可谁知道,这回不仅一直没有好转,还越发的严重了,我实在是害怕就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求将军夫人。”
银容公主听完就不高兴了,虽然她没有直说,但她可以直接将朱珏脑补成一个病得快死的病痨鬼,现在上门求亲,分明是让她女儿去冲喜的,她当然不愿意。
“不如朱大夫人到宫中找太医去看看吧?”
朱大夫人哽咽道:“都看过了,哎。”
太医都看过了都没办法,那不是必死无疑了?
银容公主更不高兴了,她女儿的婚事是麻烦些,但还不至于要沦落到去给别人冲喜。
“朱大夫人不知,宁儿是个主意大的,她的婚事若是她不点头,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强迫她,这事等回头我去问问她,若是她愿意,我们再谈也不迟。”
“娘不用问了,这事我愿意就这么定了吧。”
温宁突然走了进来。
银容公主暗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羞,婚姻大事事关一辈子的你不得想清楚了在决定?那朱二公子什么模样什么脾性你都了解了?”
温宁兴致缺缺的到椅子上坐下,无所谓的道:“不是说他的命格跟我的正好合适吗?这不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了。”
朱大夫人一听,高兴的笑了起来,“既然温小姐已经答应了,那我明日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银容公主可不愿意,“朱大夫人别急,这事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
朱大夫人劝道:“将军夫人,两个孩子的命格都与常人不同,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将军夫人还是答应了吧。”
银容公主没有立即拒绝,只是道想要见见朱珏,朱大夫人欣然答应了。
朱大夫人走后,银容公主就沉了脸看向温宁。
“你怎么回事?之前你不是说最讨厌朱家人的,现在居然愿意嫁给朱珏了?”
温宁靠坐在椅子上,随手把玩着一直木雕的兔子,兔子做得很好,尤其是那双点漆的红眼睛看着栩栩如生。
“娘不是说我命格特殊吗,嫁给其他人就会把人给祸害了,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成亲的话,那就选一个不会祸害别人的吧。”
“那你之前不还想要顾家那小子娶你?”
银容公主又不傻,哪里看不出温宁对顾文阙的心思。
温宁抿着唇,之前她还以为顾文阙命挺硬的,毕竟跟她接触那么久他不都没事吗?
以前跟她接触过多的异性或多或少的都会遇到一些倒霉事,但顾文阙没有,她就以为他是合适自己的。
谁知道,他对自己根本就无意。
“那他不是不愿意嘛,人家不愿意我难道还把人绑回来不成?万一他出事了,那岂不是更做实了我命硬的名声,到时候还有谁敢娶我?”
闻言,银容公主沉沉的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这事我且跟你父亲好好的商量商量,再看看那个朱珏是什么情况。”
若是朱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差的话,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
这两天顾文彬发现顾文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早上起来晨练的时候还被刀子给拉伤了。
“二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脏东西给弄丢了魂吧?”
顾文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你二哥一点好的?我身上有太姑奶奶给我的护身符,有什么脏东西能近我的身?”
顾文彬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你干什么心不在焉的啊?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在想那位将军府的小姐吧!”
顾文阙瞪着眼睛否认着,但他慌乱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二哥,你听弟弟的,她可是太姑奶奶认证的命硬人士,你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不要想太多了,这世上姑娘千千万,回头弟弟再给你找两个漂亮的。”
“你瞎说些什么,我才没有想谁,走了,我要去上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