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拿到不错的观赏位置，张元英跟姜惠元提前一个小时往弘大赶。
即便如此，也没能如愿。
太多了，来看kiff专场演出的观众太多了，很多人都抱着同样的心态，甚至来得更早，把一楼的好位置全占了个光。
张元英二人没有办法，只能抬腿上了二楼。
“这……”
二楼有座位，与音响设备的距离挺合理，只为了看演出的话，是不错的观赏位置。
但live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现场氛围，是奔着近距离感受气氛去的，没多少人愿意离开地面，除非实在没位置。
把包和外套拿去占座，张元英跟姜惠元没着急坐，沿着围栏往下瞅了瞅，摩肩擦踵的观众挤作一团，密不透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挺惊讶，“kiff的人气好夸张……”
张元英甚至看到很多观众带着应援手幅、应援扇，不用看内容也知道，多半是给成玉琢准备的。
pd4的第一次顺位公布尚未播出，正是成玉琢口碑逆转的关键时期，粉丝体量几乎一天一个样，大众黑转粉、路转粉是普遍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对成玉琢的每一次营业都很上心。
张元英打小就酷爱在网上冲浪，昨天刷手机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在高价转让这场演出的票呢，响应者大有人在。
“不过，欧尼的男粉怎么那么少”
张元英认真观察半天，发现但凡是拿着应援物品的，不是女生就是小孩，极少数是男粉丝。
成玉琢的情况甚至不是个例，整个现场都是女观众居多，男女比例大概在4:6到3:7之间。
“小玉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不会缺男粉丝吧。怎么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呢”姜惠元也纳闷。
两人正聊着，一道道惊呼声从一楼传来，不绝于耳，并且一点点朝二楼蔓延。
待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响彻耳边时，两人终于搞清楚状况。
两位衣着朴素的女生被观众们围着上了二楼，大家的手机通通举了起来，统一对准这两人。
“啊”
脸上的惊讶本来就未消散，现在更夸张了，同一個表情做了太久，姜惠元隐隐觉得脸颊发僵，默默揉起颧骨。
揉归揉，她的嘴没停下，“是tice的a和彩瑛前辈，对吧小圆”
“对，是她们。”
张元英也目不转睛看着那边，但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那些围观的群众，与从未停止过的闪光灯上。
她眼底全是羡慕。
刚才她跟姜惠元检票入场，虽然也被不少人认出来，但大家的反应都相对克制，没那么大惊小怪。
能被这么多人“围剿”，那得是大明星才有的待遇。
这阵骚动倒是没有持续太久，暖场音乐在场馆里荡漾开来，隔绝了大部分交谈声。
入场的观众越来越多，把场馆逐渐填满，大家的注意力也越来越集中起来，时不时就往空荡荡的舞台张望。
还没有任何人登台，但张元英发现自己已经足够激动，她的心脏在跟着音乐的鼓点而起伏，默契对上了拍子。
在这种时候，随便台上出现任何一个人，张元英觉得自己多半都会尖叫出声。
正值她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之际，舞台上厚重的幕布轻微颤了颤，伸出一只正好被聚光灯对准的手。
圆脸少女心底一喜，正要出声，却发现成百上千道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响彻整个现场。
不是只有她认出来了，手的主人是谁。
别说粉丝，连姜惠元都认出来了，那是成玉琢的手。
整只手白皙而修长，骨节分明，关节间的凹陷错落有致，手背上的青筋略微鼓起，清晰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只手跟它的主人一样美。
幕布被轻轻这只手轻轻撩开，这只手的主人从幕布后笑着走出来，一句话没说，就又让全场的欢呼上升了一个层次。
张元英会心一笑，再也不想说话，紧紧盯着台上人。
台上只有成玉琢，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拿着手卡的成玉琢。
她朝每个方向的观众笑着鞠躬、挥手，这才轻轻把麦克风放到嘴边。
“大家好，我是kiff的成玉琢，同时也是今天这场演出的主持人。”
眼见欢呼声又掀起，成玉琢无奈笑笑，顺势做了个kiff的代表手势。
台下马上就有人问：“小玉小玉！后面两场的主持人也是你吗”
“不是噢，三场演出的主持人都不一样，大家可以猜猜下一场会是谁。”成玉琢咧咧嘴角。
又有人问：“那小玉真的只演今天这一场吗”
“是的，行程比较紧张，今天这场其实都跟节目组和经纪公司协商了很久，才终于能如愿跟大家见面。”
话还没说完，台下就开始“呜呜呜”上了。
“不行呀欧尼，能不能三场都来呀，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是呀是呀！欧尼拜托了！”
“拜托拜托！”
请求的声音开了个头就没完，顿时全是此起彼伏的“求求了”。
成玉琢没绷住，噗嗤一笑，不是觉得这些话好笑，是因为大部分的声音一听就是小孩子，还带着童声腔的那种小孩子。
一大堆小朋友在你面前“欧尼”长“欧尼”短，换谁都会颧骨升天的。
“莫呀……”
成玉琢一边好笑一边疑惑，“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年纪小的朋友”
说完她朝后台打趣，“看来大家得临时把歌词改改了，太粗鄙的歌是不能给这些朋友听到的。”
这回不光后台，观众们也嘎嘎直乐。
乐了半天，终于有人跟她解释，她在小学生圈子里人气高得夸张，几乎是断层级别。
小朋友们都是最看脸的，典型的“颜值即正义”世界观，早被成玉琢这张脸吸引得死死的。
而高等rapper又是学生群体里最火的综艺，对于这些小家伙来说，成玉琢的形象完全就是“长得绝美rap又很厉害，但很可惜没能拿到冠军的可怜大姐姐”，buff叠满了属于是，人气不高才怪。
“怪不得！”
成玉琢直呼破案了，“怪不得刚才经纪人告诉我，外面有很多叔叔阿姨——原来是你们的家长陪同着来的呀！”
“欧尼才知道啊”
又一道稚嫩的声音穿越人群，站在台上的成玉琢都得踮脚才看得见是谁在说话。
“我们整个班的女生都是欧尼的粉丝，还写过联名应援信给欧尼……欧尼该不会没有看过吧”
小家伙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也有紧张，估计成玉琢只要摇头，就会喜提一串新鲜的小珍珠。
“啊，啊……不是的！”
短发少女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动个嘴就可以解决的事，却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粉丝们的信件礼物都是寄到公司的！需要检查确认没有违禁物品之后才会送到我手里，而且我最近都在合宿，没有时间回公司！”
成玉琢认真解释半天，见小女孩的表情逐渐明朗起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呼……”
重新cue起演出流程，她一边照着手卡走流程，一边在心底嘀咕。
这小学生统领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