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96位少女准时迎来了自己的第一场公演。
入场的观众们嚷得沸沸扬扬，远在待机室的选手们都隐约能听见。
比起公演、live演出看惯了的素人们，成玉琢觉得选手们或许才是更激动的那一方。
舞台，永远是最让练习生心心念念的地方。
说来或许有些残酷，但对于某些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此刻或许是她们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即使待到出道开始活动之后，她们也很难受到那么多关注了。
鱼龙混杂的k-pop圈，就是一个从未停转过运作的熔炉，把数不清的怀揣梦想的孩子，通通往里一送。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能冲出重围，享受人前的风光。
96位练习生排排坐在最大的待机室里，看着大屏幕上的实时转播。
那头的舞台上，国民制作人代表李胜基已然登场，在络绎不绝的欢呼声中宣读起规则。
每轮会有两支队伍，使用同一首歌曲进行对决，观众需要看完两个舞台之后才能进行投票。
每轮的两个舞台看完之后，每位观众只有一票，可以按照自己的取向，投给同一首歌中认为最出色的选手。
而判断胜利的依据，是统计同组选手的合计票数，总数多的自然获胜。
只是宣读一个规则，选手们就紧张到不行，成玉琢感觉双臂一紧，像被两支铁钳挟制住了似的。
——左右一探，原来是姜惠元和韩霄瑗在紧紧抓自己的胳臂，力道大得出奇，感觉美甲都要蹦断了。
“救，救救。”
成玉琢也有求救的一天，“你俩再点力，我今天的胳臂怕是抬不起来了。”
“啊！”
“噢噢！”
两人后知后觉，连忙松手，“米啊内！”
当然，把手放开紧张也没消减半点。
姜惠元下意识开始啃起手指，如果不是被工作人员发现，脸上的妆马上就要花了。
韩霄瑗也差不多，同样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成玉琢：“……”
她看得无奈，还是把手往两边一甩，掌心向上摊开，任由两位少女紧握住。
众人回过神来时，第一轮舞台的表演者已经上台。
第一轮舞台是《侧耳倾听》，清纯系女团gfriend的经典作品，也是成玉琢当时完全不打算考虑的作品。
想想就知道，她的形象……唱这种歌曲怎么都很违和。
即使是pd4那种程度的饭撒歌曲，成玉琢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攻克的。
——就这还被导师们锐评营业热情不够，一点也不可爱，仿佛想要的不是粉丝们的心，只是粉丝们兜里的钱。
当时成玉琢就挠头，自己的小心思有那么明显吗看来还是演技不够……
比起她，台上的选手们显然更有内味儿，人均浅色百褶裙，无论妆造还是发型都充满少女气质，一登台就让人眼前一亮。
选手们做着自我介绍，待机室里的各位也在窃窃私语。
虽然坐在最前排，但姜惠元和韩霄瑗还是忍不住讨论的心思，想知道成玉琢更看好哪队。
“当然是2队。”成玉琢想也不想就道。
“啊……”姜惠元有些意外，“我以为小玉会支持同胞呢，队不是有王珂吗”
“支持肯定支持啊，但你不是问更看好哪队吗”
成玉琢摊手，“珂珂是很可爱啦，但2队有nako啊……”
王珂是华国练习生，她和王怡人、成玉琢，是这一季唯三的华国选手。
能在异国他乡做练习生的，肯定得有一技之长，三人的特长都挺统一。
——长得好看。
虽然这季还没开始搞什么“颜值内投”榜，但三位少女都是热门选手。
她们的风格不太一样，成玉琢是恃靓行凶挂大美人，王怡人是小家碧玉挂的温婉淑女，王珂则更邻家一点，五官清秀小表情娇憨。
至于成玉琢口中的nako，则是霓虹选手矢吹奈子，和王珂一样，是各自队伍里的主唱。
“《侧耳倾听》比的就是主唱，王珂在nako那可占不到优势。”
成玉琢说完，韩霄瑗也点头，“nako酱的音域很广，一手真声上高音估计就能争到不少票数。”
不光她俩，大部分选手都是类似的看法。
王珂是主唱不假，但练习资历尚浅，且硬实力确实不够——她也是硬顶上来的。
队的主唱原本是市川爱美，但水平更稀松，审核环节时的表现让导师们很不满意，被狠狠地训了一顿，建议换主唱。
实在没办法，队长只能换技巧也不咋地，但至少音域够广的王珂顶上，不然副歌的高音段落没人消化。
一边是仓促上马，一边是全程备受好评，当矢吹奈子那段清爽得让人皮都要展开的高音一出，孰胜孰负并不难猜。
两边舞台轮番秀完，投票结果如大家所料一样，是2队取得了胜利。
唯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个人投票情况。
全场最佳是大家一致认为的矢吹奈子，但票数却多得骇人。
330票。
在最优秀的对手也才拿到00出头的票数，大部分选手都在50上下波动时，矢吹奈子得到了330票。
“！！！！”
绝大部分选手的表情都变成了“oo”，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什么眼疾科室。
“啊咧……”
“啊咧咧！”姜惠元抢了浅井七海的台词，“这也太夸张了吧！”
浅井七海顾不上在意口头禅总被人学，大小眼瞪得同样厉害。
已经不是夸张了，更多人是觉得离谱，甚至怀疑统计数据出了问题。
队全队也才334票！
2队全队也才4票！
也就是说，如果去除nako的得票的话，2队这边只有5票！
这是什么含金量！
四舍五入，相当于成玉琢跟科比合砍分！
“我嘞个亲娘嘞！”
打小就有语言天赋的成玉琢不知从哪学来这么一句，一蹦出来就引起爆笑。
笑的只有不远处听懂了的王怡人，小美女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废话，任谁见高冷冰山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也会绷不住。
韩霄瑗和姜惠元当然听不懂，心思还在大屏幕上，嘴都合不上了。
“330票……上来就这么猛吗！”
姜惠元喃喃自语，“当时在f班一起上课的时候，我就知道此女不是池中之物。”
“不愧是从f班直升a班的选手！”
喜欢看网漫的已经忍不住开始吐槽了。“一个人打一支队，这是什么都市女战神剧情……”
一片倒吸冷气的恍惚中，只有成玉琢由衷羡慕。
“要是当初在《侧耳倾听》2队就好了，美美躺赢……”
人和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
她带着小弱鸡们搁这又是“陨落的天才”，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人家直接在level了，走的是大爽文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