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就真得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次她没有受到侵害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乐的这口气也该消了。
她熬了过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如果她告诉了刘甜甜,刘甜甜再找林乐的麻烦,那么她和刘甜甜都将迎来一场灾难。
张敏摇头,她轻轻说道:“你看错了,甜甜你看错了。”
“张敏!”刘甜甜猛然提了声音:“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是不是林乐!因为你和我走得太近了!所以林乐就找你麻烦了!”
张敏眼底闪过了一道惊慌,似被刘甜甜说中了心事。
但那道惊慌很快如同蜻蜓点水,消失不见。
“和林乐没有关系,你弄错了,我先回家了。”
“张敏!你今天必须回答我!到底和林乐有没有关系!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没有,和她真得没有关系。”说完张敏就要走。
“张敏你站住!”刘甜甜冲到了张敏的面前,她呼吸有些重:“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张敏垂下了眼睫,那并不算浓密却很纤长的睫毛产颤抖得厉害。
仿若要通通掉下来一般。
等了良久张敏才抬眼看向刘甜甜,她的眼中带着哀求带着苦涩:“甜甜,我家很穷很穷,从小就是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政府给的廉租房,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残疾人,一个聋了一个哑了,我们一家生活得都很小心翼翼,因为一点风浪都会把我们这个家给毁了。”
“我爸妈从小教我能忍就忍,他们不希望我惹事,我也不能惹事,这件事情和林乐真得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问了,和她真得没有关系。”
说完张敏越过刘甜甜径直向前跑去。
而刘甜甜被张敏刚刚的一番话弄得一怔,等回过神来,张敏已经无影无踪。
……
张敏回家后,招来了爸爸一顿埋怨。
因为张敏回家那么晚,家里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做。
他们白天修鞋已经够累了,而且因为修鞋手上都是一道道伤口,浸了水会非常痛,所以平常洗碗给小儿子洗澡之类需要沾水的工作都是张敏做。
而今天张敏回来晚了,只能他们做。
而对张敏的异样,张父并没有发觉。
生活够苦更累,而生活的重担更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也没有心思发现女儿的不对。
张敏用着手语和父亲道歉,告诉父亲自己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张父听了眼中划过了内疚。
他喃喃说道:“敏敏也是爸妈对不起你,现在的女孩哪个不是娇生惯养,你生错了家庭,投错了胎。”
他也想疼女儿,也想宠女儿。
也想让女儿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他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能力。
张父长叹了一声就先进了卧室,随后张敏也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了卧室后,张敏再也压不住情绪了。
她失声痛哭。
她好恨啊!
好恨林乐!
只差一点点的,她的清白就被毁了。
那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
可比起恨林乐,她更恨得是自己。
她恨自己的懦弱。
她是多么的懦弱多么的无能啊。
林乐要人糟蹋她的清白,她却一声也不敢吭。
在刘甜甜问她的时候,她多么想不顾一切冲去找林乐,用刀狠狠插在林乐的身上,发泄自己心中的恨。
可她不能啊。
她可以和林乐同归于尽,可是她还有爸妈还有弟弟啊。
在林乐和林乐的背景面前,他们一家子不过是蝼蚁一般。
人家随随便便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啊!
张敏用力咬住了唇。
不到片刻功夫,唇上满是鲜血。
她却将血全部吞入了下去,混着眼泪,就这么吞了下去。
……
刘甜甜回到了家。
同样也是处于城市最底层的家。
她想到了张敏和她说得那番话,刘甜甜不由苦笑了一声。
其实她又比张敏的条件好到哪里去呢。
同样是穷。
同样是城市底层。
甚至张敏还比她强。
张敏父母虽然是残疾人,但至少是疼她爱她,不像她,有个那样的妈。
刘甜甜坐在床上,神思有些游离。
不行。
这件事情还是不能那么算了。
如果张敏是被打了一顿,那么只要张敏愿意,她肯定不会去强迫张敏告诉自己。
她也处于最底层,怎么会不明白,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能忍就忍。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张敏差点被人轮了。
女孩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是林乐做的,不给林乐一点教训,就这么算了,以林乐的性格,她还会做类似的事情!
那会把张敏给毁了的!
可是张敏性格内敛不喜多言。
刘甜甜担心,她明天再问张敏,还是问不出所以然。
她总不可能将张敏的嘴巴撬开。
想着想着,刘甜甜心中不由有些烦闷。
特别是坐在这小小的房间,更是觉得闷得慌了。
刘甜甜就和刘武说了一声。
她去外面散散步。
……
出了家门口后,刘甜甜一路走着。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了很远。
刘甜甜正要往回走时,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颗大树。
参天大树。
她目光凝了一下后随即大步走去。
在大树面前停下,刘甜甜仰头看着参天大树。
她还记得小时候,一个阿姨和她说过,即使是杂草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可她现在,还是没有能长成参天大树。
否则,张敏也不会不敢告诉她真相。
因为她和张敏都是一类人,无权无势,在林乐这样的权贵面前,就如同蝼蚁。
她知道,张敏明白,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所以若告诉她,只会给两人带来麻烦。
心中有些涩然。
难道阶层就那么重要吗?
难道穷人就注定比富人低人一等吗?
……
黑色迈巴赫,在城市道路穿梭。
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司机笑了一声。
坐在后排的费行帆睁开了眼睛。
方才他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司机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费行帆问道。
因为费行帆对待下属虽然严厉却却不会高高在上,所以司机也没有忌讳就直接和费行帆了:“费总,我看到那边一个女孩蹲在地上,在和地上的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