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一万刀是什么概念
可以比照“人身价值”的概念来理解。
人身价值,就是一个人全身的真元凝成极品灵石的价值。
在十几天前,钱飞散功,把毕生修为拿出来折价抵债,折合了三千四百多万刀。他一个第七境界“真人”的人身价值,就是三千四百多万刀。
而第三境界“凝虚”呢
即便功力大成,也只有五六千刀。
说难听点,意思就是“把你卖了也就值六千刀顶天”。
现在钱飞说了,一个月的月薪就有一万刀。
片刻之后。
冯瑾扑在钱飞身上,死死盯着钱飞,压低声音说:“你真的说了一个月一万刀”
钱飞说:”看我口型,一、万、刀。”
冯瑾盯着他说:“这可是你说的。”
钱飞说:“我说的。”
冯瑾盯着他说:“别想反悔,敢不发薪的话,你的下场就跟徐三娘一样。”
钱飞说:“徐三娘的尸体是我挖出来的,她的下场我清清楚楚。”
冯瑾说:“雇佣我吧。”
钱飞说:“好的,你被录用了!你擦一擦口水先,都滴到我脸上了……”
之所以这些有才干的年轻人在宗门里的月薪只有十刀,是因为当代有传统的宗门内部,所普遍施行的还是一种封建经济关系。
住宿免费,尚未辟谷的时候包吃,所以说很多穷人一旦拜师成功,就可以衣食无忧,这对他们的吸引力很大。
师父给徒弟的教育是免费的,而徒弟修炼所需的灵石、法宝之类,师父下发时也一言而决。
反过来,师父命令你去做什么,你就得去做什么,无论是爬上房顶换瓦片这种小事,还是外出浴血追杀强敌。
师徒之间并不为此明确记账,只能说人人心里有杆秤,大家都尽量讲规矩。
钱飞的所为,就等于是把这种由封建传统维系的互惠来往关系给货币化了,所以顿时显得月薪的数目字很大。
这一点奥秘,似乎冯瑾并未想通。不过对钱飞来说,她暂时想不通是最好的。
李木紫嫣然一笑:“既然她们两个都加入,那么我也加入。”
钱飞高兴地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属于同一个互助团体了,值得起一个团体的名字。”
取名是很重要的,因为人的团体是一个想象的共同体,有了它,就可以大大地增进团结的紧密、互助的诚意,特别适合年轻人。
他早就想要提这个了,终于等到了时机。
三女都露出了困惑与嫌弃的表情。
李木紫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会还想开宗立派吧讨债宗”
冯瑾缩了缩,说:“顶着这种名字,我宁可去死。”
钱飞说:“我们为什么要取那么难听的名字呢可以叫钱氏债务部。”
净草冷笑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想建立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就自然而然地姓了钱你自己跟自己组团去吧。”
钱飞摊开双手,痛切地说:“不是组织姓钱,是债务姓钱啊!五个亿的债务,你想跟我争你确定”
净草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钱飞说:“这个名字,可能也逊了一点。我们可以叫……钱氏债务善后催收执行委员会,成员是你们三人。”
三女都惊恐地摇头。
李木紫无力说:“算了,债务部就债务部吧……”
净草却兴奋地倾前身子,说:“别扯那些没用的。大叔你说,我们先去打谁”
钱飞说:“毒虫林的蟒蛇。”
净草说:“好!我怎么没想到”
钱飞看到李木紫与冯瑾都只是冷静点头,明白她们对此都是心里有数的。
唯有净草,在经营方面真的是缺根弦,特别不适合当老板。
他们上次阴差阳错,等于是已经把毒虫林清理了一半,现在只要再去清理另一半,就可以挣到十万刀的火山寺赏金。
李木紫抱着肩膀,说:“你有计划么”
钱飞说:“有。”
此房间是旅店上房,文房四宝是常备在小柜之中的。
钱飞打开小柜,取出毛笔砚台,铺纸磨墨,然后画出概念图。
蟒蛇的修为比三女高了一个境界,速度显著超过她们,而且能飞。
第一要点是把它的行动控制住。
此处只能有人舍身诱敌,需要身体强健以抵抗它的吞咽、有碱性真气以抵抗它的酸性消化液。
它的外皮极为坚韧,是以某种高分子真元物质炼过的,需要用爆发力去打破。这是第二要点。
最后的要点是,三女的爆发力,能打破一小块外皮就不错了,要想爽快将蛇身斩成两段之类,是不可能的。
但是奇毒可以致命。
“我们要去毒死一条蛇,我喜欢。”净草笑说。
钱飞有些担心地看看她。
在他的计划里,最危险的就是舍身诱敌的这个位置。
但是看起来,净草毫无惧色,只显得兴奋,而且她用信任的目光望向李木紫。
与其说是舍身,不如说是把性命交给同伴,而李木紫作为同伴是她所信任的。
李木紫则皱眉说:“撤退方案呢”
钱飞不假思索地说:“有。”
他指出,战斗的地点选在入口山涧两侧的小山峰上,事先准备绳索与大量火油。
绳索系在两个小山峰之间,火油泼在树干与地面上。
一旦情形不利,人可以通过绳索荡到山涧的另一侧,然后迅速滚下陡坡逃离。
同时,钱飞会快速用火折子引燃油料,引发山火。
蟒蛇主要通过地面震动、视觉与颊窝红外感应来探查四周,山火可以有效地干扰它。即便眼下是黄梅天,加上毒虫林地貌阴湿,山火不易蔓延,但是想耽搁一刻还是没问题的。
钱飞说完之后,三女沉默不语。
这个计划看起来可行,真的能让三个凝虚猎杀一个合元,只要这三个凝虚足够优秀。
但是究竟实际上是不是行得通,是不是像“滑铲杀虎”那样,谁也说不准。
净草与冯瑾都望向李木紫,显然她们更信任李木紫的判断。
李木紫沉吟片刻,提了少数微调意见,最后说:“行,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