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司博羿猜测是不是到了很北的凛渊,毕竟如今盛夏时节,荒木很难找到一个下雪的地方。
可是在见到乐家大宅之后,他们都愣住了。
“二哥,你不是说咱们到了凛渊吗?怎么凛渊也有乐家人?”
司博羿叹气:“这不是凛渊,这就是尔顿,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尔顿了,见乐府这样子,似乎还是在兴盛时期。”
看着周围没有任何别的建筑,只有乐府:“二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乐家哪一位前辈留下的财富啊,为了留给后世子孙什么的。”
司博羿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乐府里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本以为可以上前去搭讪,没想到那孩子直接从他们身体穿过。
颜盏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博羿安慰的拍了拍颜盏的后背,又开始打量起周围,拉着颜盏去摸乐府的墙壁,居然没有阻碍直接穿过。
“看来这里并不是什么留给后世子孙的财富,而是是一个记忆阵。”
颜盏懵了,她为了九星轮转阵也算是去看了不少的阵法书,这记忆阵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她不解的眼神,司博羿解释道:“记忆阵就是,阵主有很强的执念,想要告诉别人什么,或许有很大的误会,不能开口,无奈只能将其做成一个像幻境的阵,期待有人能进来,并发现这个秘密。”
“那刚听你说,这乐府看起来像是没出事前的样子,难道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进来看过吗?而且这不是你们的矿区吗?你们都没有排查过?”
司博羿表示他也不理解:“我是用神识感觉到你被困在一个阵里面的,赶过来的时候,还很惊讶,因为这个阵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阵,似乎是需要什么条件才会被触发。”
颜盏立马表示:“我就是一顿瞎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触碰了什么机关。”
司博羿轻笑:“没事,记忆阵是最好破的,我们只要看完全程,阵眼就会自动出现,到时候我们离开就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希望这个记忆的时间不会很长,因为我们进来的似乎只是神识,躯体还躺在阵中,希望阵主是个有良心的人,布得阵是有保护的,不然被什么凶兽闯入,吃了我们的身体,那我们也算是陨落至此了。”
颜盏自责不已:“都怪我,没事往这边跑,还连累了你。”
司博羿摸了摸颜盏的头:“不用担心,你大哥会赶过来的,只不过我们已经触发了记忆,别人是进不来了,但守着咱们的身体还是能做到的。”
“但愿大哥能在关键时刻靠谱点。”
司博羿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进去看看吧,看看这到底是乐家哪位前辈留下的记忆阵。”
颜盏点头,很自然的拉着司博羿的衣袖,司博羿似乎也已经习惯被颜盏这么拉着,两人穿墙而入,进入到了乐家宅内。
记忆阵里的乐家大宅可比司博羿的司家别院要气派太多了,这乐家很是高雅,讲究一步一景,亭台楼阁间都有相应的雕刻之物,而且这乐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乐的原因,府内余音绕梁,娓娓动听。
这时一位妇人装扮的女人急急的从亭廊另外一侧走来,停在大门口往外看,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乐储然!你个死小子,让你好好练功你不练,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今天就给老娘呆在外面别回来了!”
说完就将门用力一关,还落锁了。看起来像是被刚刚那小孩气得不轻。
颜盏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简直和她母上大人发脾气的时候有得一拼。但旁边的司博羿却笑不出声来了,他感觉后背冷汗直流,不自觉的抓紧了颜盏的手。
颜盏不解的看着他:“二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还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二哥,你额头怎么这么凉,还在冒冷汗。”
司博羿一把抓住颜盏贴在他脸上的手:“阿盏,不怕,这只是记忆阵,不会有事的,二哥会带你出去的。”
颜盏一脸不解,虽然和司博羿只相处了几天,但她知道,这人虽然很少说话,可他总是能第一个发现茶壶里的水没有了,她和颜钰辰下棋到一定时间点的时候,他总能吩咐下人去准备点东西垫肚子。
她的吃穿用度也很到位,而且很绅士,或许不接触的时候,认为他是个高冷的人,但是接触了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如今见他一改往日的沉稳:“怎么了?咱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你感觉到有凶兽在咬你的身体?”这可把颜盏急到了。
这回轮到司博羿不解,为什么眼前的女孩子能如此冷静,如此的淡定,还在为他的躯体着想:“阿盏,可听说过乐赭然?”
颜盏不知道他为什么思维一下子跳跃这么大,不是在聊躯体的事情吗?
“没有听说过,很厉害吗?你躯体到底怎么了?”
司博羿拉着颜盏出了乐府,一边向刚刚那位男孩子跑的方向走去,一边给颜盏介绍这位大名鼎鼎的乐储然。
这位乐储然就是乐家那位入魔的修士,在乐家被司家救下不久之后,他也在沧源被正派降服,可他当时执念太深,根本就斩杀不了,于是沧源几大派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封印了他的魔力和记忆。
“那······那这人还活着吗?”
司博羿见她似乎是真的不了解这其中的曲折故事,也不想多透露什么,从而吓到她。
“他在百余年前就已经陨落了,不要害怕。”
颜盏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处于入魔者的记忆阵里,多少感觉有点怕怕的。
“你说,这阵里会是什么记忆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乐家人都没有发现吗?”
司博羿摇头:“不知道,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入魔,如今大多人都对他闭口不谈,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这一代更是听都没有听过此人,可想而知,这个阵咱们应该是第一批进来的人,又或者是这阵不单单是记忆阵,以前来的人都没有活着离开过。”
颜盏腰哭了:“二哥~你别吓我。”
司博羿拍拍她的手背:“我不是为了吓你而这么说,是想要你打起精神来,不要再单纯的把它当做一个记忆阵,要时刻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