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格斯,你可别乱来,你侄子侄女可都在布鲁塞尔,我出事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你——”
“按照我们兄弟会的誓约。第一锤,因你违背了入会誓约!”
沉闷响声,断裂声转瞬即逝。
右腿被打断了。
看到了自己的腿朝着不可能的方向歪曲,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第二锤,因你出卖了托马斯克拉克团长。”
另一条腿也被打断了。
终于感觉到了疼痛的阿瑟开始了哀嚎。
他痛哭流涕,不断恳求着,不断的求饶。
“格斯,托马斯的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我不是出卖了你们,我只是选择了一条可是实现你们理想的方法。连救赎同盟都失败了,难道我们威莱兄弟会要走他们的老路吗也许——也许是我错了,但我——我不是叛徒,我可以——我可以——”
“第三锤,为了含冤而死的兄弟们。”
右手断裂了,强烈的冲击让阿瑟突出了一口血。
肋骨刺穿了内脏。
“第四锤,为了爱尔兰!”
左手断了,内脏再一次遭受了剧烈的冲击。
“第五锤,因为你背弃了理想。”
意识模糊的阿瑟,已经没有了力气喊叫,涌出的血堵住了他的喉咙。
伴随着最后听到的一声闷响,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疼痛感。
确认了阿瑟已经死了的格斯拾起了他的帽子,布鲁塞尔监察官的帽子。
“砍下他的头,带给兄弟们看看。尸首,就地埋了吧,现场布置的要像强盗。”
“团长——接下来我们——”
“我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也许我们兄弟会的梦想,能够通过的别的方式实现,这就是我的意见,你也转达给兄弟们,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现在大仇得报,大家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路是自己选的,我不干涉,我也支持你们的选择。”
威莱兄弟会是一支国际纵队,这也是他们响应救赎同盟起义的核心原因。
兄弟会成立至今,理念几经变化,到近些年由托马斯克拉克团长将理念改为了帮助爱尔兰人摆脱数千年的压迫,才让威莱兄弟会有了那么点现实上的可操作性。
为什么帮助爱尔兰人会变成国际纵队,而不是爱尔兰的人组织
因为他们压迫的可不止爱尔兰人。
反帝反压迫是他们威莱兄弟会的立身之本,可这个立身之本遭到了三大公爵绝对暴力的镇压。
失败者一文不值。
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看燕子归来。
想要成功,那就得改。
格斯已经愿意直视自己的不足,也愿意改换道路。
兄弟会的道路,他愿意去尝试一点新东西,但不会强迫其他人跟着他一起选。
没人知道前方是不是万丈深渊,他们想跳车,那就让他们跳吧,他已经决定要往前走了。
——
“我已经决定了,威莱兄弟会——易帜。”
——
愚者的丑态,小丑的终幕。
新的道路之下,会走向何方
蔚蓝骑士团。
蔚蓝的天空之中,是看不见的尽头,是自由。
——
卡塞塔皇宫
——
“你说是凯熙直接下令放的人”
弗朗茨皇帝皱着眉头,听着首席大臣兼外交大臣诺丁侯爵的汇报。
希罗家连请示都没有请示,直接从牢里把他下令关押的皇太子给放走了
很想说是谁给她的权力,也很想直接下令惩治下希罗家,但此时的弗朗茨皇帝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他一个字没有办法说出来。
刺骨的寒意从后背涌上了心头。
猛然间,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人生在世五十二年,弗朗茨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个疯狂且病态的人,什么时候得到了如此庞大的权力。
圣公会和皇室的争斗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为什么皇室会选择和圣公会撕破脸为了她这个疯子为了希罗家不可能!弗朗茨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维护皇室权威,但为什么维护凯熙变成了维护皇室权威
她全程都站在了圣公会一侧,她的所有行为都在损害皇室的权威,却从未有人指责她的行为。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这短短几天的所有事情。
弗朗茨猛然惊觉。
“为什么她得到了双方的支持,还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神权和皇权都在为她站台,但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要求她做为什么我们没有让她选边站队”
棋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整个皇室和他们圣公会都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如果说圣公会操控的是舆论,那凯熙操控的就是议程。
是啊,她是没办法决定人们怎么想,但她可以决定人们想什么。
议程设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双方都跳进了凯熙一手布置的完美棋局里。
短短几天,皇室的权力竟然已经开始真空化了圣公会的权威也许还没有开始动摇,但如果冕下出了意外,那能接班的就是她了,皇室也一定会倾尽全力让她接班。
对皇室来说,她是自己人,没有人会怀疑她对兰佩的扭曲感情,大家都知道只要兰佩一句话,她什么都会做,她会是忠犬,一条忠于皇室的狗。
同时她对圣公会来说,她也是战友,她的一切行为和表态都站在了圣公会一侧,她还是七神指定的圣女,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只要她的立场坚定,那她就能够得到圣公会内部所有人的认可。
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一幕,那德罗帕萨雅融合了皇权和神权的权力怪物就会因此诞生。
怪物还没有形成他立刻想起了刚才鲍里斯约翰逊大臣将唯一能够掌握首都半数兵力的二皇子禁足在皇宫的建议。
他什么都没想就允许了,因为这是凯熙在担忧皇太子的地位受到影响,他只能允许,因为现在不能够和圣公会矛盾公开化。
想到这里的弗朗茨皇帝,冷汗已经浸湿了他全身的衣物。
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蔓延了上来。
“陛下,我们不是不是应该警告下希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