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簌簌。
世界就此安静下来。
看着姿势各异的三人,徐伯安亦是再次失望地退了出去。
看来她的灵魂并不存在于那些美好的记忆。
随后缓步来到三十岁。
手刚伸出去便停在空中。
犹豫片刻后,还是退到了二十五岁那里。
入眼,便是一片辽阔的荒原,上方是灰蒙蒙的天空。
徐伯安视线刚想收回,蓦然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漆黑瞳孔倒映着灰色天空。
心跳竟有些不受控制般加速,阵阵隐晦而无可抵御的心悸感传来。
碧落黄泉术首次自动开启。
青灰视野中,生机与死寂气息一同袭来。
灰色云层渐渐消散。
呜
一种类似于鲸鱼叫声般的悠扬绵长声响起。
震慑人心的威严亦是冲刷着徐伯安的心脏。
蓝紫色光芒投了下来。
一条庞大而满眼望不到尽头的鲸鱼状生物从虚空中露头。
那身躯之庞大,仅仅一只眼睛便如太阳般浩瀚无边。
在其额头,还有一条白色螺旋状尖刺。
徐伯安满脸惊愕震惊,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生物。
它的体型之庞大,威能之骇然,都不像是这个修仙大陆能孕育出来的。
仙境
抑或是,星际生物
恍然间,视野再次灰云密布。
已然恢复了正常。
同时双眼也有些刺痛。
“国师所指的禁区应该就是前面了吧。”
此时前方已经多了十几个青年男女。
他们几乎清一色都是金丹重的境界,人人脸上自信昂扬,朝气蓬勃。
在那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到金丹顶峰,其天资已经不是一般天才可形容了。
而最前方的擎天更是气息更高,距离元婴境也仅有半步之遥。
傲然负手而立,年少傲气在眉宇间流转。
“此番星鲸之战比以往强度更甚,不论星鲸虚影还是妖兽新生代都异常强大。”
“但是!”
擎天转身朗声笑道:“我们还是一路杀了过来,数百年来,能够直穿星鲸战场腹地的,也只有我们了!”
此话说出,年轻天才们纷纷笑而骄傲。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东方如烟依靠在红缨长枪之上,倒是显得平淡不以为然。
擎天嘴角一拂,当即豪气指向地平线。
“各位可有胆量,随我一起到战场禁区中一探究竟!”
东方如烟顿时脸色一变。
“你疯了国师可是明令禁止不能进去的。”
一旁的淮叶也是微微皱眉,缓道:“的确,家中长辈也说过,每逢星鲸来临,都会有一块绝对禁区,万不可涉足。”
擎天摆摆手,娓娓道:“我自然知道那是禁区,但你们有所不知,朝廷曾多次派人想进去看看。”
“可是星鲸之下,每次都会有修为限制,而禁区又是在限制之上,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能进去一探究竟。”
“可现在不同,我们已经横贯战场,无所敌手,数百年来从未有此巨大优势,自然也就有了可以挑战限制的资格。”
“倘若我们能作为第一批进入禁区探索之人,无论能走多远,这对个人,对家族来说都是无上荣光!”
“诸位,光宗耀祖就在眼前!”
东方如烟和淮叶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无奈。
“我觉得还是别冒险了。”
她立直身子,双臂抱在胸前,脸色凝重道:“我们这些金丹看似所向披靡,但在那些存在眼中,不过是体形稍大的老鼠而已。”
“如烟!”
擎天跳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场的兄弟姐妹们谁没几个保命手段哪怕是化神炼虚境面前也能逃脱,安啦!”
“你……以前你可没这么莽撞。”
东方如烟扶额叹息,面露无奈。
自从擎天在前年新型赛上力压一众青年杰出,登顶新生代领军人,其心性亦是有了变化。
也许是之前被家族压抑太久,现在的性子孤傲到难以想象。
此番更是想挑战禁区。
东方如烟眼看拗不过他,也只好放弃了,走到一边默默占卜了一番。
“擎天兄所言有理,建功立业少年时,我等需抓住机会啊!”
“没错,和那些废物纠缠实在无趣。”
“进去看看吧,不走远就是了。”
其他人自信心爆棚,年少轻狂,这时候更是毫无担忧之色。
见他们那一片欢腾模样,徐伯安便知道接下来肯定要出事了。
……
夜空。
纳兰擎天深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半分。
手中剑影浮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女儿命运需我来决定。”
此话冷冰冰落地。
场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苏兆杰冷哼一声。
振臂一招,苏家私军以及刚刚招募的雇佣兵们迅速集结。
“哎呀呀两位族长大人,有何事可以心平气和商量嘛,舞刀弄枪地伤了和气。”
眼看一场旷世大战要在云深城上空打响,作为域主的马季才纵使再不情愿露面,此刻也得硬着头皮上前尝试劝诫。
“我说了,任何挡我家族大计之人,都将视为仇敌。”
纳兰擎天冷眼看向他,后者顿时面色惨白,骇然之色跃于脸上。
不禁连连后退,再也不敢说任何话了。
“马域主,今日之事和你无关,乃我两族私下恩怨,你尽可离去。”
苏淮叶折扇晃动,他这才如释重负般赶紧远遁开来。
“纳兰擎天,事到如今你还借口什么家族大计,虚伪!”
“你不过是心存愧疚,想要借先人之手报私仇而已!”
“先前不过是顾着你和如烟的面子,莫非你真当我蠢吗!”
苏淮叶的冰冷话语如刀子般插入他心里。
那毫不留情掀开的血淋淋的残酷真相。
更是让他握剑之手轻轻颤抖。
“你够了。”
“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是么,呵!”
苏淮叶顿时嗤之以鼻,指着下方已经几近绝望的纳兰菲,冲他喝道:“你真当她是你女儿”
“从你能容忍千面妖狐鲜于空入家那一刻起,我真想杀了你!”
“如烟唯一的女儿都被你拿来当做棋子,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我苏淮叶今天把话放这,你想葬送如烟唯一的牵挂,就先葬了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