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别墅的原主人,尤臣。
白衣衬托着他那面无血色的脸,一丝阴柔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让人一看就感觉很不舒服。
一双丹凤眼灼灼的盯着秦宁,确切的说是盯着镇魂刀,眼里的火热丝毫不加掩饰。
“想要,来拿。”
秦宁和他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他和寒衣好像是有旧仇,两人上一次见面一言不合的就动手。
尤臣轻蔑的摇头,打个响指,一只手臂破土而出,拖拽着身体站立起来。
双眼泛白面色青黑,头顶的乱发稀疏,身体上残破的衣物露出了少许的青黑色皮肉和干枯的骨头,一股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一具尸体,死了还不曾完全散架,被当做了傀儡。
秦宁挥刀砍向尸傀,被他一只没有血肉的手掌轻松挡住,并在刀势未尽时,反手就将刀身抓在手中。
秦宁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
镇魂专门克制魂魄,可尸傀巧妙的避开了,现在对它来说,镇魂只是一把寻常的武器而已。
“呵呵,真是费心了啊!”秦宁摇头失笑道。
只见他念头一动,镇魂刀燃起黑紫色的火焰,尸傀手掌一片焦黑无力松开了手。
秦宁栖身上前,也不直接灭杀尸傀,就当着尤臣的面,用镇魂将尸傀钉在地上,任由火焰吞噬它。
尸傀没有知觉,只是在本能挣扎着想脱离束缚,扑灭火焰。
尤臣玩味的看着这一幕,似乎很感兴趣,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当然寒衣就在一旁,如果他想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还真是精彩!”尤臣鼓掌笑道:“不枉我费了一番心思,有趣!”
他再次挥手,一道鬼影出现在身前。
它浑身漆黑,一双眼睛如铜铃般放着绿光,血色的毛发极为的渗人。
罗刹。
恶鬼中的最具凶性的鬼物,力大无比,且相当的善于厮杀搏斗。
它脚下轻微一动,便踩出两个坑洞,如炮弹般向着秦宁冲至,挥拳砸下。
秦宁举刀一挡,巨大的力道使得镇魂差点脱手,被像打沙包一样,逼得连连后退。
秦宁躲避着罗刹,缚鬼印释放,将自己的整条右臂化为黑色,深紫色的火焰再次将镇魂覆盖。
他有了一战之力,勉强算是和罗刹暂时战成平手。
尤臣面无表情的看着,嘴角上扬,再次打了个响指。
又一个罗刹出现,纤细身形动作极为迅猛,两鬼将秦宁死死缠住。
“尤臣,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用来!”沈妮被寒衣彻底控制,举剑冲了过去。
碍于寒衣的威势,尤臣放弃了秦宁,看向沈妮。
他很了解寒衣的能力,这次没有使用肉身,化作水流窜去地下。
水雾蒸腾,沈妮失去了他的踪迹,而且没有影子的尤臣,避免了寒衣栖身近战的危险。
眼中的景物渐渐模糊,沈妮心中大急,可她此刻做不了什么。
随后寒衣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
“秦宁,给我一把火烧光这里!”
全力与两个罗刹缠斗的秦宁,心念一动,业火席卷而来,将这里彻底淹没。
罗刹再强也不得不躲避后退,给了秦宁短暂的空档。
秦宁双手反握镇魂,将之插入地下,无尽的业火肆意涌入地底。
“嗖”
一只水剑破开地底,直射秦宁脑门。
秦宁来不及反应,用手挡住了这一击,下一刻,他的手掌便如被插入强酸中,血肉尽被腐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秦宁嘶吼着,额头的冷汗不住的滴落。
痛到不能自已,秦宁咬牙将骨掌化为黑色,但弱水并非凡物。
他失去的血肉并没有再次恢复。
这一刻秦宁被激起了凶性,心中的怒火没有毫无顾忌的燃烧绽放。
长发,身躯乃至镇魂全都被染得血红一片,秦宁赤红着双眼,呼吸间丝丝血气从他嘴里飘散,犹如身处寒冬。
“死,你们都得死!”他怒吼着,冲向不远处的罗刹,骨掌探出,直接抓住它的头颅,速度快到的极致。
另一个罗刹上前施救,被他的血红长发抵挡,一时间难以近身。
一团水雾将罗刹包裹,秦宁骨掌发力,赶在援手到来之前,将它的头颅直接捏碎,罗刹无头的身躯中黑气散落而出,被秦宁全部吸收入体内。
就像是吃到了美味一般,秦宁双目露出贪婪之色,将罗刹提起,撕碎而后吸收着。
另一个罗刹久攻不下,看见秦宁的举动,转头就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影一闪,秦宁挡住了罗刹的去路,在他眼里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
尤臣现身,将罗刹彻底藏在弱水中。
“你究竟是什么”他皱眉道。
吞噬是鬼物的能力,也是它们变强的捷径,而眼前的秦宁,做法与其如出一辙。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低沉的声音自秦宁空中传出。
“前鬼差,呵呵你也不是监守自盗,这罗刹双鬼哪里来的”秦宁阴恻恻的笑着。
他没闲着,将手臂插入弱水之中,将其中的罗刹一点点的拽了出来。
手臂虽然被腐蚀的破烂不堪,可他丝毫不在意,到了最后心一狠,连带着弱水一并吞噬了个干净。
尤臣脸色有些不好看,虽说罗刹被灭日后还能在培养,可是这是脸面的问题,可转眼间他就笑了,他决定玩把大的。
周围天色灰暗下来,无数鬼影地底源源不断的出现,将秦宁团团围住。
“好人做到底,一次给你吃到饱为止。”尤臣轻笑道。
沈妮微微皱眉,心中担忧无比。
“哈哈”秦宁开怀大笑,将镇魂抛出插在沈妮身侧,他选择最直接的方式,用拳头局足够了。
在众多恶鬼之中,秦宁显得渺小无比,但他是作为猎人的身份出现的,起初只是右臂,如今双臂都漆黑如墨。
面对恶鬼的攻击,前有双手阻挡,后有长发做抵挡,秦宁杀到癫狂。
不再去看,尤臣看向沈妮道:“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后果你能承受的起”
“不用你来操心,倒是你这番作为,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寒衣笑道。
“二十年前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今后依然如此!”尤臣底气十足的说道。
“你觉得这次我会让你走脱了”沈妮玩味的甩了下长剑道。
“在你我决出生死前,那小子可能会先走一步吧!”尤臣笑的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