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方城一路往西,并不需经过凤凰台与皓木城,倒是会经过流殇曾经呆过的嘉木城。
楚流殇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开或重临嘉木城,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在一个多月后的傍晚,他们还是重新来到了这座城池。
那时,天色已晚,夕阳的余辉撒在了城门之上,楚流殇从马车内探头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嘉木城的城门。
夜间赶路并不明智,尤其还是要穿过嘉木这样的城池,故而今夜他们是要歇息在这座城池了。
对于楚流殇,温聿,以及何若华来说,这座城池都不是陌生的。
嘉木城,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座很乱很乱,鱼龙混杂的城市。
这里有着奇原帝国最大的地下战场,影刃的地下战场遍布整个大陆,奇原帝国却只有嘉木城才有它的存在。
因为影刃的保护,这里汇集了许多有本事的,手上却并干净的人,大都是走投无路了,才与影刃签下了契约,达成了协议。
对于他们来说虽不至于很温馨,却也有着最难忘的回忆。
“小师妹,你方便给我们介绍一下嘉木城吗?”
傅君奕是知道他们三人从嘉木城而来的,相对于何若华这儿被囚禁的半年,楚流殇对这个城池应该有些好的回忆。
“嘉木城没什么好说的,在这里没有什么顾忌,实力是评判一切的标准。”
楚流殇原本只想说这一句话的,在她看来用这说明嘉木城的情况也足够了,不过顾忌到了苏盼兮与孟意婷,她对补充道:
“这里每天都有一成左右的人死去,而且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部都是战士。他们崇尚战斗早已到了旁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楚流殇还是无法直接的说出这里的血腥残忍,怕苏盼兮会受不了,不料,苏盼兮的反应却是:
“流殇是在担心我吗?”
少女扬着有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满眼的小星星,笑嘻嘻的看着流殇。
“流殇不用担心的,我不怕的哦!而且,我还会保护流殇的。”
充满童真的话语,楚流殇从她的眼睛里知道,她是真的听懂了楚流殇的话,并且不畏惧血淋淋的死亡。
进城的人很多,说话的功夫才排到他们,他们这才明白,楚流殇说的每天都有一成人死去是真的。
平常的城池每天死去一成人,只怕都要成空城了,可嘉木城不一样,以这人流量算,只怕每天死一成人才能保持在最佳的人数。
进嘉木城之前都要例行检查,得是战士才能进去。当然也有例外存在,战将以上可以带普通人进去。
而嘉木城的普遍实力都在大战师。
故而,楚流殇这一行人根本不用一个个展示魂力,外面驾车的傅君奕释放出魂力便是足以了。
一个高阶战将用来架车,这守城门的哪敢检查里面的人,战战兢兢的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高阶战将用来驾车,还是这么年轻的高阶战将,周围人都是迅速的让开了宽阔的道路,供马车畅通无阻。
谁知道这马车里坐的会是什么人,总知是惹不起的存在。
“战将在这里有这么稀罕吗?”
顾言尘小声嘀咕道:早知道他也来放个战魂玩玩。
顾言尘是同傅君奕一同在外面驾车的,不过他的战魂比较特殊,所以才由傅君奕释放魂力通过检查。
“战将难道不稀罕吗?”
怼顾言尘的是苏盼兮,不过她一点儿也没怼错,战将,的确是比较稀罕的存在,尤其是在奇原帝国。
战士,战师,大战师,战将,战宗,这是大陆上普遍战士的等级,到了战将战宗其实就比较稀少了,更别说在奇原帝国,大战师都比较稀少。
然而,在三百多年,大陆却并不是这种情形。
很多人都清楚,战士,在三百年前是巅峰时代,整个大陆都崇尚战斗,那时候的战士完不是现在可比的。
三百年前,没有战将的修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战士,战宗更是遍地走。
三百年前,那场断层前的最后一场凤岐盛宴,杀入总决赛的无一不是战王,更有甚者还是半步战皇。
而在如今,却是整整退后了一个层次不止。
上一次的凤岐盛宴刚结束不久,冠军出自如今大陆第一学院,尚武学院。而这支队伍平均都是在战宗,更有两人是战将。
战将,是参加凤岐盛宴的普遍实力。
嘉木城的客栈极多,大约是因为此地的外来人口比较多原因。
因为客栈多的原因,一行人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合适的客栈。
“在这儿住一晚居然要十个金币,太坑人了吧。”
顾言尘与苏盼兮都在那儿掰着手指头,算着十个金币能买多少东西,那小表情,心疼得不得了。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傅君奕看着他们那小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还不许我替楚楚心疼呀!”
顾言尘做为一个男孩子,嘟着嘴却没有感到丝毫违和,让人看了一颗心都要萌化了。
楚流殇走在最前面推着温聿,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心情都好了些。
若是苏盼兮知道,这是一人十个金币一晚的房间,只是楚流殇施展的障眼法,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孟师姐。”
楚流殇其实很少同孟意婷说话,这次主动开口,其他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孟师姐怎么每天都穿黑色男装呀,也不怕傅师兄被旁人拐走。”
以楚流殇的性子教养,自是不会说出这种欠妥的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孟意婷立即懂了流殇的意思,没有回答她,还瞪了她一眼。
楚流殇推着温聿进了房间后,直接丢给了他一套自己的衣衫,又在他的衣衫里扒拉出一套紫色腰封的白锦袍去了隔壁房间。
温聿看着自己膝盖上属于楚流殇红色纱裙,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虽说这件纱裙流殇嫌弃打斗时太麻烦,从未穿过,不过倒底也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件衣裙,才能留到现在。
这比上次那件不知道从谁身上扒拉下来的衣裙不知要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