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路冲刺,速度还不慢。
谢怀川特意唤出了他那头骑乘铜龙来,这才能够跟得上这头狗的步伐。
前方是一片田,可以看到一些茅草屋矗立在这些泥田之间,大概是一些种植农作物的隶居住的。
狗冲到了一间茅草屋前,对着茅草屋内一阵狂吠。
望晨、谢怀川、苏瑾柔走上前去,听到了茅草屋内有一些动静。
“里面的人,麻烦出来一下。”苏瑾柔倒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别伤害我们,别伤害我们,我们只是这里的农隶。”茅草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麻布衣,她头发肮脏无比,整张脸也非常黑。
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害怕的躬着身子走了出来。
是一个隶妇,她显然很害怕那只凶猛的狗和铜龙,见到望晨等人直接就跪了下来,全身哆嗦。
“有囚犯来过你们这里吗?”苏瑾柔问道。
“我刚刚饿昏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好饿,能给我点吃的吗,求求您了,我真的好饿。”那隶妇慢慢的爬了过来,哀求苏瑾柔道。
苏瑾柔见她这幅悲惨可怜的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施舍一些食物给她。
可就在苏瑾柔转身的那一刻,农妇突然像一只郊狼般扑向了苏瑾柔,她那有些驼背的身子竟爆发出了相当可怕的力量,一只干枯的手更如果狼爪,朝着苏瑾柔纤细白净的脖颈处抓去!
苏瑾柔吓了一大跳,她哪里知道一个隶会攻击自己,而且自己还好心给她吃的。
谢怀川虽然有一些提防,但他也来不及召唤自己的龙兽。
望晨刚才却一只在冷眼旁观,隶妇一动手的那瞬间,望晨手一抬,几根白色的刃羽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朝着那隶妇的手臂上割去!
隶妇来不及收手,两只手直接被这几道白色的羽刃给斩了下来。
血涌出,隶妇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朝着茅草屋后面躲去。
她刚跑了几步,更多的白色刃羽飞出,像是一颗一颗铆钉狠狠的扎入到这隶妇的背部,将她打得如烂开的柿子!
隶妇躺在了地上,全身在抽搐,她歪着脑袋,那双眼睛有些狠毒的盯着望晨,好像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一般。
“好凶残的隶,我们好心帮她,她却想着害我们。”谢怀川说道。
“她不是隶,住在这里的隶在里面。”望晨指了指那茅草屋。
谢怀川有些疑惑不解,他走上前去,扒开了茅草屋简陋的门草帘,却立刻被里面狼藉恶心的画面给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茅草屋内有几具尸体。
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就是这里的农隶。
其中一个女性农隶被拔掉了衣裳,用一张破席盖着,死前惊恐与痛苦的样子还定格在那张白色的脸上。
“这该死女恶徒,她杀了这里的农隶,然后伪装成她们!”谢怀川气愤的说道。
“虽然死囚基本上是笼子里的困兽,但他们一样具备很强的攻击性,你们对付这些人还是小心为妙吧。”望晨对谢怀川和苏瑾柔说道。
谢怀川和苏瑾柔两个人应该也只算是初出茅庐,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妖凶残危险,魔歹毒狡诈,而一些人更是比这些妖魔还要可怕。
“好险,差点就被这个死囚给骗了。”苏瑾柔也吓了一身的冷汗。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收获了一个猎物了。”谢怀川说道。
……
继续往大山中走,沿途可以看到不少隶。
那些隶衣裳褴褛,皮肤黝黑,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块又一块的厚重大石,正将这些岩石背运到山下。
他们好像没有情绪,即便见到外人走过丝毫没有半点反应,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着。
狗一直在嗅死囚们的气味,终于这只忠实勤奋的狗又发现了什么,它一边狂吠着,一边朝着其中一座采石场中跑去。
采石场内有许多隶,即便没有监工,这些隶们也不敢有半点松懈,如果不能够运足石头到山下,他们连一口吃的都没有,若连续两天都没有完成,他们就会被拖去喂那些食肉的翼龙!
看到穿着光鲜的人,他们不敢去冒犯,也会刻意的退让,跟他们说话,他们也都是一脸呆滞,似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怎么都是哑巴。”苏瑾柔有些不解的说道。
“应该是被毒哑的,鸟族的人不需要他们会说话。”谢怀川说道。
“汪汪!!!!”
狗朝着采石洞中跑去,似乎那里传来了犯人的气味。
三人跟了过去,正打算入采石洞中找寻那个犯人,一个黑影却如豹子一样冲了上来,并一拳就将谢怀川的铜龙给打翻在地。
铜龙爬都无法爬起来,谢怀川倒只是飞了出去。
望晨停下步子,目光注视着那黑色身影,不由感到几分疑惑。
只见那黑色高瘦男子取出了一张画像,看了一眼望晨,又看了一眼画像,这才缓缓的咧开了一个渗人的笑容来。
“杀了两个俊俏公子,等他们死透了才发现,面容怎么都和画像上的有点不一样,小子,你看一看,这画中的人是你吗?”高瘦披头散发男子说道。
谢怀川收回了自己的铜龙,当他看到这高瘦怪异男子时,脸上立刻布满了惊骇之色。
同样的,苏瑾柔似乎也认得这名邋遢怪异的高瘦男子,用手指着他道“你是江为臣!”
“是啊,小姑娘,你有什么亲人被我杀了吗,不然我都成了这幅样子,你怎么还认得出来?”江为臣笑了起来,那笑容可谓怪异虚伪!
苏瑾柔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退到了望晨的身后。
“这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食人魔头,而且似乎还有非常恶心的癖好,有段时间沧海各大城邦都张贴了他的通缉令,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亲人们筹集了有将近三百万金,就为了看他人头落地。”谢怀川一脸凝重的对望晨说道。
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食人狂,是一个真正的魔头!
“比你少一百万金呢,他应该没你厉害。”这时苏瑾柔低声说道。
望晨苦笑,这位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啊,有这样做对比的吗?
自己是因为逃婚被悬赏。
这家伙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被几千人、上万人筹集了大量的资金悬赏他的脑袋。
“这画上的人,是你吗?”江为臣再一次质问道。
“应该是吧。你作为一个死囚,怎么会拿到我的画像呢?”望晨不解道。
“有人想要你死,还是得死得足够凄惨。”江为臣淡淡的说道。
“一定是顾明湛,这狗东西未免也太歹毒了,竟然让这魔头来对付你!”谢怀川恼怒无比的道。
“你们知道吗,在每一个死囚的胃里有一个蚯卵,只要笛声一响,它们就会从胃里钻出来,然后吃光死囚的内脏,运气好的话,这东西先吃了心脏,死囚会当场就死去,运气不好,它在吃肝脏、脾胃、肺块的时候,人还活着,那滋味……啧啧!其实我倒挺喜欢我胃里的这些蚯子的,因为它们和我很像。”江为臣笑了起来,露出了满是垢的牙齿。
江为臣很享受这种恐吓自己猎物的感觉。
在以前,他每杀的一个人,都会告诉那个人杀死他的过程,这个过程江为臣会给对方描述得非常非常细致,唯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看到对方死前最真实、最懦弱的一面。
“你是说你长得像一只蛆?”望晨一脸讶异的说道。
这血腥魔头说了这么多,还以为他会讲出一些让人害怕的言语,哪知道是说这个。
正得意叙述自己食人癖好的江为臣听到望晨这句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