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部落地处九夷蛮荒中部,占地十分广阔,与东胡和西胡两个部落相邻,北接巴氏部落,南面则是一片茂密的古树林。
据说当年贰负和伯羿就是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展开了厮杀,最后被神女羲和与一众半神族长老封印在了四方灵阵之下,跟他一起被封印的还有魔神窫窳。
匆匆百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夏氏部落的人在四方灵阵上面修建了一座神殿,与此同时,他们仿佛获得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支持,在蛮荒其余众部中脱颖而出,迅速吞并了东胡和西胡,又将卢氏部落和姚氏部落收入麾下。
伴随着夏氏部落的迅速崛起,夏氏族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其他部落的人都以能与夏氏部落的人联姻为荣,夏氏部落的都城逐渐发展成了九夷蛮荒最大的城邑。
其中,最有名气的当属幽都城了。
幽都城位于夏氏部落的正北方,古书上称北为幽,都谓聚,幽都城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自古以来,这里都是蛮荒的要塞之地,鱼龙混杂、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白晏一行人与方昭分别后,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了幽都城。
幽都城的城门高大气派,门前有两尊身高数丈的石兽,石兽的眼睛竟然是用天然的灵石雕刻而成的,向外散发着一阵阵灵气。
守城的士兵身上穿着金色的鱼鳞甲,手持金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白晏交出通行路引和入城的税金后,便被守城的士兵放了行。
夏沂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宽大的斗篷帽将她的一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路过那群守城士兵身边时,她微微顿住了脚步。
白晏走上前,贴在夏沂的耳边道:“夏姑娘,我们已经抵达了幽都城,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沂听了白晏的话后,面色微微一变,当初她被迫立下了血誓,被人抓住了把柄,一举一动皆受制于人。可若是她的道心被毁了,修为将再难寸进。
思来想去,夏沂还是放弃了挣扎,对白晏点了点头,不敢再生出别的心思了。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
洛月双脚踏进幽都城的刹那,差点儿没被眼前繁盛的景象惊掉下巴。
她儿时倒是跟随父亲来过一次幽都城,可那时的幽都城远没有如今这般繁华,街市上到处都是熙来攘往的人群,遍地都是奢华的酒肆、食肆,各式各样的商铺林立,还有隐藏在暗巷深处灯红酒绿的赌坊和妓坊。
洛月举目向琳琅满目的商铺看去,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闪开!快闪开!没长眼睛吗”伴随着一声怒喝,一条马鞭裹挟着一股罡风,狠狠地向洛月抽打而来。
洛月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怔怔地站在原地。
乘焱见洛月有危险,斜跨一步上前,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握住了甩向洛月的那条马鞭,然后用力一拉,直接将那名车夫拽下了马车。
那名车夫身形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指着乘焱,怒叱道:“你这个莽夫,好大的狗胆!将军府上的马车也敢拦”
乘焱将洛月护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那名车夫,瓮声说道:“谁让你先动手打人的”
“还敢狡辩!”那名车夫揎拳捋袖,准备当街动手。
乘焱也不示弱,瞪着眼睛向前挺了挺身,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咳——”
马车的车厢内传来一声轻咳,随即一个温婉娇柔的女子声音传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要去将军府吗为何停下了”
那名车夫撇开乘焱,对着车厢的方向打了个恭,回禀道:“启禀胡二小姐,是几个不懂规矩的异族人拦路,我这就打发了他们。”
半晌后,车厢那边才轻应了一声,“有劳了,夏将军约我去府上做客,若是路上耽搁了,你我谁都吃罪不起。”
“是。”
那名车夫转过身,隔空挥了一鞭,恶狠狠地道:“没听到胡二小姐说的话吗还不快滚!”
乘焱还欲上前理论,却被白晏拉住了,白晏对他摇了摇头。此时,街市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这些人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乘焱也知道自己刚刚太过冲动了,这里是夏氏部落,不是地广人稀的极北冰原。
那名车夫登上马车,瞪了乘焱一眼,甩鞭扬长而去。
马车路过众人身边时,一阵微风掀开了车帘,只见车厢内端坐着一名妙龄女子,她身上穿了一袭华丽的鹅黄色宫衣,满头珠翠,面覆薄纱,两道弯眉似新月、双目含情注微波,远远看去,十分明艳动人。
见到这名美貌的女子,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躁动了起来。
“胡二小姐……原来她就是名满天下的大美人胡灵儿!”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胡二小姐竟然比群芳阁的夭夭姑娘还要美上三分。”
“人家可是胡老族长的宝贝千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跟群芳阁那群妓子相提并论呢!”
“既然被请去将军府作客,夏将军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呸呸呸!夏灏将军都是有妻室的人了,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兄台此言差矣,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嘛,更何况是像夏将军那样神武英俊的常胜将军……”
听了这群人的议论后,夏沂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有些好奇夏灏邀请胡灵儿去府上究竟意欲何为呢
夏灏年纪轻轻就跻身二品武尊的行列,修为比父亲还要略高一筹,父亲夏渊身为夏氏部落的族长,既器重这位年轻的将领,同时也很忌惮他,曾多次跟夏沂提出了与将军府联姻的请求,只不过夏沂一直都没有答应。
万般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将夏沂的一个远房表妹许配给了夏灏……
这个夏灏到底想干什么将军府跟胡氏部落的人走得太近,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