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映出了皇宫宫殿的轮廓,看上去森然可畏。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身形几个起落,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几名巡逻的皇宫侍卫,悄然潜入了太子慕容莲的寝宫之中。
这座寝宫十分华丽,檀香镂空的案桌旁摆放的是一张金漆盘龙的软塌,案桌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几个酒壶和玉樽,却不见太子慕容莲的身影。
女子正欲转身,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后腰上,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何人深夜潜入本王的寝宫,意欲何为”
那名女子怔了怔,掀开面纱露出了真容,“才分别了几日,殿下就认不出奴家了吗”
慕容莲看到那名女子,微微有些意外,收回匕首,皱眉道:“怎么是你,你来找本王,究竟有何贵干”
这名女子正是瑶姬,她从怡春楼逃出来后,就直奔皇宫来了。
瑶姬见慕容莲对自己态度冷漠,完全不似从前那般柔情蜜意,不禁在心中冷笑:难怪古人云’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她将一颗心尽数托付给了太子,换来的也将是这个男人翻脸无情的背叛。
若是他真心想回护自己,自己又何至落到这步田地
瑶姬热泪盈睫,楚楚可怜地道:“怡春楼被查封了,奴家如今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投奔殿下的。殿下若是不肯收留奴家,奴家就去投湖算了,呜呜呜……”
慕容莲沉吟了片刻,父皇病重,母妃让他最近安分守己一些,不要与青楼女子来往,免得被朝臣们诟病。可他早就按捺不住了,更何况这一次是小美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既然来了,就留在皇宫中吧。”
慕容莲心想:不过是自己的寝宫中多了一个侍寝的人而已,谅那些朝臣们也不敢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瑶姬神色一喜,伸出白嫩光滑的手臂环住了慕容莲的脖颈,媚眼含春,娇嗔道:“多谢殿下!就知道殿下最心疼奴家了。”
“不过……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瑶姬收住笑容,抬眸看向慕容莲,道:“什么条件”
慕容莲勾唇一笑,“也不算什么难事,本王看上了那位小昭姑娘,你要想办法帮本王得到她。”
“这……”
方昭现在是大皇子慕容轩的人,慕容莲看上了她,还让自己出面撮合,简直是无耻至极。
慕容莲见瑶姬面露迟疑,轻轻推开她的手,眯了眯狭长的细眼,道:“怎么你不愿意”
瑶姬赶忙摇了摇头,“殿下请放心,此事包在奴家身上。”
慕容莲的手不安分地在瑶姬身上游走,在她耳边低语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小昭姑娘人就在皇宫中,本王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你要让她出现在本王面前,乖乖自荐枕席。”
“是。”瑶姬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要她顺利地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用看到慕容莲这副恶心的嘴脸了。
慕容莲解开瑶姬的衣带,将她扑倒在软塌上,伸手拉下了床边的金纱幔帐。
……
方昭独自坐在窗边对月发呆,手中还拿着那条银色的嵌坠。
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给她留下了一件遗物,这件遗物很可能是消失已久的巫神权杖。巫神权杖是整个巫神国权力的象征,谁拿到这根权杖,便可以号令法力强大的灵山十巫为其作战,从而一统巫神国。
连半神族人都很忌惮这根权杖的威力,十数年前发生的那场血洗灵山的惨案,就是由这根巫神权杖引发的。
母亲将这根巫神权杖留给自己,想必是对自己寄予了厚望,可她这点微末的实力,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恐怕要让母亲失望了……
她修炼的进度虽然比寻常人快了不少,已经连开了四条经脉,成为了一名五品司巫,可她还是觉得太慢了。
这几天,她一直试图冲破巫黾留在她体内的那道禁制,巫黾人都死了,那层封印仍然牢不可破,若是他还活着,自己怕是更难摆脱他的控制吧
方昭越想越气,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小昭姑娘因何叹气”
白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胜雪,银发垂腰,眼神中透着一股妖媚之气。
方昭在皇宫中呆了几日,自然知晓了这位国师的身份,之前她一直把这个堂堂七尺男儿错当成“姐姐”,白晏也没有向自己澄清他是男儿身,故意让方昭产生了误会,着实可恨。
方昭给白晏盈盈施了一礼,羞恼地道:“小女子只是有些头昏眼花,识人不清罢了,还请国师不要见怪。”
白晏被方昭的话噎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小昭姑娘是在怪白某没有早点说出自己身份”
“不敢。”
方昭觉得自己被白晏欺骗了,可终归是她有眼无珠,先入为主地认为像白晏这么漂亮的人一定是一名女子的,也怪不得别人。
白晏展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用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方昭,道:“权当是白某的错好了,不知小昭姑娘怎样才肯原谅白某呢”
方昭只是有些气不过,倒也没有真生气,毕竟白晏曾经救过她的性命。
正当她想着如何作答时,白晏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方昭吓了一跳,惊呼道:“国师要干什么”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金光从方昭雪白的肌肤下面浮现,缓缓向白晏的掌心汇聚。片刻过后,那片金光消散了,白晏也松开了方昭的手腕。
方昭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这是巫黾在她体内种下的禁制,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白晏破解掉了。
白晏眯眼一笑,对方昭道:“我替你破除了体内的禁制封印,现在你肯原谅我了吗”
方昭运了运气,体内的巫灵之力果然可以正常运转了,一脸欣喜地对白晏点了点头,“多谢国师出手相助,小昭感激不尽。”
白晏脸上的神情一变,有些落寞地道:“我倒是觉得你叫我‘姐姐’感觉更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