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刚下楼,秦毅便发现自家客厅里多了一位老者。只看了一眼,他便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哥哥,这位是我的师父,专门赶来给沐瑶姐姐治疗腿伤的。”见秦毅从楼上下来,雪儿连忙起身介绍道。
老者也是连忙起身,来到秦毅跟前,躬身行礼,说道:“无涯见过领主!”
无涯是冰原的医者,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冰原领主。
这也是无涯不远千里赶到海河的原因。领主是冰原权利的象征,也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
“老先生不必多礼,我姐姐的腿伤就劳烦您多费心了。”秦毅微微一笑,说道。
“领主大人严重了,我也是冰原的一份子,如今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自当竭尽全力。”
“我刚刚已经检查了慕容小姐的腿伤,问题不大,可以医治!”无涯回答道。
秦毅点头,说道:“只要您能治好我姐姐的腿,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会尽全力满足您。”
无涯连忙摆手,说道:“领主大人万万不可这么说,我要是这么做的话,那可真就成了冰原的罪人。”
“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赏赐就算了,只要领主能赏口饭吃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无涯便住在云顶山别墅为慕容妗治疗腿伤。
无涯治病救人的手段与寻常医者有所不同,他更注重运用真气,药物的作用倒是其次。
运用真气,能杀人于无形,但与此同时,真气也能治病救人。
只是,外界看到的大都是真气用于增强武力值的一面,至于真气能够治病救人却是鲜有人知。
做好相关的检查和准备工作之后,就将正进入治疗阶段。
这天,无涯找到了秦毅。
“领主,有件事情让我感到非常的为难。”
“老先生请说。”
“慕容小姐受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以我的医术,确实能够治好她,但是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无异于刮骨疗毒。”
“在用真气进行治疗的时候,需要割开林小姐腿上的皮肤,方便真气更好的进入她的体内。让重新恢复经脉和皮肉的活性。”
“这种治疗方法,有时候连冰原的将士们都受不了,我怕慕容小姐......”
闻言,秦毅眉头一皱,问道:“不能使用麻沸散这类的止疼药吗?”
无涯摇头,“不行,麻沸散会阻碍真气在体内的正常运转。如果使用这类药物,就无法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甚至有可能让慕容小姐的腿进一步恶化。”
秦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束手无策。若是换成自己,割开皮肉进行治疗的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二姐现在的身体,真的能忍受这样的痛苦吗?
“小毅,我能忍受,只要能治好我的腿,什么样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就在这时,坐在轮椅上的慕容妗出现在秦毅身后。
显然,刚才秦毅和无涯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老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一定治好我的腿。”慕容妗微微欠身,说道:“我还有很多的地方想要去,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做。”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些天来,比起肉体上的痛苦,心灵上的痛苦才是最折磨人的。
如今,有了可以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她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去争取,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它也不想放弃。
无涯迟疑片刻后,看向了一旁的秦毅。是否运用真气给慕容妗疗伤,需要征求秦毅的意见。
秦毅看向慕容妗,他在慕容妗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渴望。
或许和无法站立比起来,这点伤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犹豫片刻后,秦毅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姐,不要担心,这次老先生肯定能治好你的腿,他是雪儿的师父,可比雪儿厉害多了。”秦毅微笑着说道。
闻言,慕容妗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去准备了。”说完,无涯便回房间准备需要的物品去了。
半个小时后,无涯再次来到了客厅。
慕容妗坐在轮椅上,双手不自然的放在腿上,显得有些紧张。
“慕容姐姐,你别紧张,我师父的医术很高明的。”雪儿半蹲着身子,握住慕容妗的手,说道。
“有劳老先生了。”慕容妗朝着无涯点头。
无涯虽然是传统的中医医生,但是也学过一些现代的医术。
这也证明冰原并不是隐于世外,与世隔绝的落后之地。很多先进的文化、资源早已在冰原运用和开发。
只见无涯先是对医疗箱中的器具进行消毒,随后娴熟的戴上消毒手套。
下一刻,他拿起一把鎏金色的小刀,轻轻的在慕容妗的小腿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嗯......”
慕容妗吃痛,闷哼了一声,紧紧的攥住秦毅的手。
秦毅在她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示意她放松。
小诗则是拿了自己的眼罩给慕容妗戴上,说戴眼罩可以壮胆。
至于这歪理的出处,估计来自海河大马路边的推销员。
漆黑的小刀隔开慕容妗的肌肤之后,并没有出现鲜血横流的画面,只有一点点鲜血晕染在伤口周围,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到皮肉下面的肌肉和经络组织。
之后,无涯将手直接放在慕容妗伤口上。他缓缓闭上眼睛,随后一股股真气不断的灌入慕容妗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妗眉头紧皱,腿上就好像有无数条毒蛇在撕咬。
“啊!”
一道惨叫声过后,第一阶段的治疗完成。许是因为疼痛难忍,慕容妗最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雪儿,给慕容小姐的腿上撒一些止血粉。”无涯说道。
“好的师父!”
雪儿将止血粉撒上之后,无涯拿起小刀往伤口的深处探去,直到找到骨头周围的病灶才停下来。
“啊!”
慕容妗猛然醒了过来,大叫了一声。
豆大的汗珠已经铺满她的整个额头。显然,她在再一次昏迷的边缘苦苦挣扎着。
“这个过程是最痛苦的,但你一定要坚持住。”无涯说道。
慕容妗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