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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过去了几日,幼卿却病的越发厉害,浓黑的苦药一碗碗的喝下去,却是收效甚微,一直反反复复的发烧。
萧凤华这一晚也是赶了过来,她伸出手摸了摸幼卿的额头,皱眉道,“怎么回事,几天了还没好。”
幼卿听见了她的声音,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几不可闻的喊了一声,“大姑姑……”
“我在这,”萧凤华瞧着幼卿烧的通红的小脸,心里也不大落忍,只放缓了声道,“幼卿啊,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幼卿摇摇头,她的眼睛浮起了一丝担忧,与萧凤华小声吐出了一句话来,“大姑姑,您别和他说,别告诉他……”
萧凤华瞧着她病成这样心里还惦记着老九,也是有些心酸,她为幼卿掖了掖被子,问道,“你不想见他啊?”
“我不能见他,”幼卿摇了摇头,眼泪冲上了眼眶,“让奶奶知道,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萧凤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把他们分开四年是为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可瞧这孩子还当真了,还在那里做着梦。
“成,你安心养病吧,我不会告诉老九。”萧凤华安慰着幼卿,幼卿听了这话只觉安心了,她点点头,又是昏睡了过去。
“真是个傻孩子。”萧凤华叹了口气,就算幼卿不说,她也不会将幼卿生病的事告诉萧鹤川,好容易才将他俩分开,万一萧鹤川再赶回来,她忙了一圈图什么?
萧凤华喊来了丫鬟,叮嘱她们看着幼卿,自己则是匆匆去了前厅打牌去了。
夜色已深。
推开门,就见丫鬟已是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岳明朗皱皱眉,径自去看幼卿。
乍一看,幼卿睡得很熟,岳明朗倾下身子,才发觉幼卿的呼吸急促,脸色潮红,他心里一沉,赶忙抚上她的额头,只觉得烫的吓人。
“小南蛮子?小南蛮子?”岳明朗着急起来,去喊着幼卿,幼卿却已是陷入了昏迷,任由他摇着自己,却仍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明朗少爷,您怎么来了?”丫鬟揉了揉眼睛,看见岳明朗后有些惊讶。
岳明朗也不理会丫鬟,仍是不住地唤着幼卿,有嬷嬷送来了汤药,瞧着岳明朗也在,只有些忐忑的开口,“二少爷,小姐该吃药了。”
岳明朗看着那浓黑的透着苦味的药汁,一个扬手便将那药碗打翻,“这什么玩意,再喝下去人就死了!让开,都给我让开!”
岳明朗斥道,将幼卿抱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冲。
“明朗少爷,您不能把幼卿小姐带出去啊!”丫鬟大惊,想要上前阻拦,又没那个胆量。
“我再不把她带走她命都没了,她得去医院!”岳明朗喝了一声,让人去找司机。
萧凤华还在前院打麻将,听着下人来报,说是岳明朗开了家里的汽车把幼卿带走了,萧凤华当即将牌一摔,“这小兔崽子!他是要反了天了!”
岳明朗前两年就学会了开汽车,但家里管得严,家里的车一向不给他碰,此时他却也顾不得其他,只用力踩着油门,一手揽着幼卿,一手把持着方向盘,那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喂,小南蛮子,你可别死啊,”岳明朗一面凝视着前方的路,一面与怀里的幼卿开口,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你赶紧醒了,你醒了我就不欺负你了,你听见没有?”
幼卿仍是沉沉的睡着,嘴巴里唤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
“九叔……”
“你喊什么呢?”岳明朗听不清楚。
“九叔……”幼卿一直喃喃着这两个字,岳明朗也顾不得听清她在喊什么,只一路将汽车开的飞快。
“大少爷!”
是夜,岳明浩睡得正香,惊觉有人在一旁喊着他,只不情不愿的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对着手下骂道,“搞什么东西,这大半夜的喊什么喊?”
“大少爷,从家里传来消息,说是幼卿小姐的情况不好,被二少爷送到医院去了。”
听着这话,岳明浩的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子,许是他的动静大了些,惊醒了身旁的美人,那美人咕哝了一声,抱怨了两句,又是转过身陷入了梦乡。
“你说啥?什么叫情况不好?我娘不是一直在照看她吗?”岳明浩慌慌张张的开始穿衣裳。
“属下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又发起了高烧,二少爷就送去医院了。”
“完了,我完了。”岳明浩变了脸色,不停的念叨着这几个字。
“大少爷,怎么了?”
岳明浩也不回话,只匆匆穿上鞋子对着手下道:“快,快去给我摇电话,我要挂到松阳前线!”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
萧鹤川并未歇息,他披着一件军外套,亲自上前接起了电话。
“喂?”
“老舅!”岳明浩的声音透着焦灼与慌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萧鹤川的心顿时拧紧了,只冲着电话喝道,“怎么了?”
“老舅,你,你快回来!小舅妈生病住院了!”岳明浩慌慌张张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鹤川脸如寒霜,不再听他啰嗦,直接挂掉了电话。
“李长发!”萧鹤川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有!”李长发小跑着进了屋。
“速去备车,即刻跟我回金城!”
幼卿到了医院后,医生为她先是为她作了一番检查,而后匆匆为她打了针,也挂了水,并对着岳明朗训斥着,只道都已经烧成了肺炎,怎么现在才送医院,若再迟个一天半天的,说不定幼卿的一条小命就活活烧没了。
岳明朗倒是难得的没有吭声,只低着头站在那由着医生训斥,他看着幼卿沉睡的面容,终于问出了来到医院后的第一句话,“她不会死吧?”
护士白了他一眼,“应该不会,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看她后续的病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