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房间内。
洗过澡的羽贺,淡淡笑着,一个人坐在椅子前给壁炉点火。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碎嘴的老板娘气到了,大小姐就连客厅都不让他待了。
在她洗澡的时候,让自己在房间里做烧火小工。
今天的雨到凌晨才停,天气也并不晴朗,客厅里有些阴冷。
大概是因为壁炉的原因,房间里还算好,羽贺坐在没有火的壁炉前,倒是窗外远处有着火光。
一个人的孤独有时候也显得舒心,他笑了笑,把那整齐垛着的果木放进壁炉中。
用壁炉旁的火柴点着了柴堆下的引火物,火焰像一个活物般伸展开来,温暖渐渐散布于房间。
装好可可的小壶放在壁炉旁加热。
虽然是等待,但是这份孤独和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羽贺从一旁的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看着书名嘴角微微上扬。
接着又抽了一本。
两本书都很有趣,一本柏拉图对话录,另一本也是柏拉图所作,精装的《会饮篇》。
这是一本对话式作品,所描写的是悲剧家阿伽松为了庆祝自己的剧本获奖,邀请了几位朋友到家中会饮、交谈,虽然是在追求爱,但却不是男女之爱。
寻求本质,是希望寻找超越情爱、友爱与亲情之爱的美好。
建立在双方平等,自由,认为对方世上仅有的完美,毫无瑕疵的永恒之爱。
人就是因为人性超越兽性,才所以才能称为人。
那个肉食系老板娘竟然会挑这类书倒是很稀奇,她对世人最常提的柏拉图式爱情感兴趣吗?可真看不出来。
虽然这种说法连柏拉图本人都不知道就是了,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原是由文艺复兴时期的马奇里奥斐奇诺提出的,追求心灵沟通和理性的精神上的纯粹之爱。
爱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无可厚非。
就像他左右不了分爱给五六个女子的男子的想法一样,有些事也不需要多想,做好自己的就好了。
羽贺静静地添着柴,很慢很慢。
木柴在壁炉发出好听的声音,火星不断闪烁。
慢些来,无需焦急。
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事情。
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有两个人独立的房间,各自在房间工作。
一起找小餐馆吃晚饭。
散步的时候能够有很多的话说。
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安全。
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自由。
很平淡,很熟悉,好像她的气味就是你自己身上的气味。
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留给彼此距离。
有一致的生活品味,包括衣服,唱片,香水,食物等。
不会太想起对方,但累的时候,知道她就是家。
“等久了吧?”
这样微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羽贺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旁边拿起杯子倒了着热饮。
她披着浴巾,没有什么顾虑地坐在铺的柔软的床,一手扶着浴巾,一手接过羽贺递过去的可可。
早已打开的电热毯,被子里是温暖的。
壁炉的温度刚刚好,即便是洗过澡也不显得寒冷。
羽贺坐在床边轻柔地用毛巾擦拭着她的发丝,刚刚洗过澡的清甜味道涌入鼻腔。
太阳是温暖的。
即便是在一片黑暗里,太阳的光依旧照耀人心。
彼此互为太阳的,两个黑暗里的存在。
也不知何时拥抱在了一起。
顺其自然,又无比合理。
他们的身体越来越靠近,感觉彼此的心跳声相互呼应着。
他的唇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大小姐的嘴唇,蜻蜓点水般,若近若远,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柔软而细腻。
唇舌相互交织着,似乎还有些许可可的味道。
清甜的吻,有些舍不得分离。
缓缓分开的两人,嘴角还挂着晶莹的细丝。
人性终盖过兽欲。
羽贺淡淡笑着,抚着她的腰“晚安?”
“晚不安,”宫野大小姐微扬着嘴角。
“什么什么,要我讲故事哄你吗?”羽贺脸颊贴近宫野的脸颊,开玩笑地淡淡道。
“我饿了。”
“想吃什么?”
大小姐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羽贺,与那副研究或外人时的冷淡不同,眼底流露出有些温柔地色彩。
他们的嘴角缓缓上扬,抱紧彼此。
带些余味的吻与止不住的爱意蔓延开来。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劈啪作响地声音,轻微裂开来,火星在壁炉里跳舞。
吻依旧继续。
浴巾却不知何时落在了床边。
.......
凌晨的宵夜在夜晚再美味不过。
奶香馒头是以面粉和牛奶为主要原料,盐、酵母、苏打为辅料制作而成的一道简单美味的面点。
旺崽小馒头,是以牛奶、马铃薯淀粉、蛋液为主料,蜂蜜、炼乳为辅料制作的零食。
明明一个是主食,一个是零食的东西,此时却好似混然一体一般。
带着淡淡奶香的馒头,在刚出炉的时刻最为美味,柔软且富有弹性。
虽然是宵夜,但是房间里一共才不过两个馒头作为主食,常规的小巧显然不够一个成人的食量,何况此处有两人呢。
一个馒头有蜜瓜的大小对于宵夜就刚刚好了,用数值来讲,大体就是D型杯的级别。
大抵是饥饿了,馒头自古至今,人类还是习惯一手抓馒头,一手吃菜。
不过对于奶香馒头来讲,即便是不配菜,单吃也很美味。
两只手各抓着一个馒头,慢慢品味。
北方人吃馒头的时候会有不少小习惯。
有些人喜欢轻轻咬一下,有人大大咧咧地抓到馒头变形配菜吃,有些人很喜欢将刚刚出炉的温暖而柔软的馒头,贴在嘴边或脸旁。
现在在食用的,大概就是后者了。
贴在脸庞感受着刚刚出炉的柔软,再轻柔而优雅的咬一小口馒头饱腹。
不过人总是奇怪的。
软与硬,酸与甜,万事万物都讲求个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