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阿笠宅。
卧室。
已经洗好澡的羽贺坐在床边,久久发着呆。
他在思索着。
沉默着。
门被慢慢推开。
紧接着的,是灰原大小姐的身影。
她轻轻擦拭着头发。
羽贺就在她面前坐着,有些沉默:
“我已经失忆几天了,什么都不记得。
他又微微一笑,脸上挂上笑意。
“不过现在对你的爱意回忆的越发清晰了。”
他的语言简洁明了,却出乎灰原的预料。
她淡淡地笑了。
这个人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唯独这些习惯都还存在啊。
没有江户川那样什么都喜欢藏着的臭毛病,无论什么事情,自己也不需要操心,因为早晚都会告知的。
“笨蛋,”灰原大小姐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挑一些简单没影响,不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事情的回忆告诉他吧。
还有一点,得把两个人是大人的事情讲清楚!
不然就变成了幼稚园恋爱了。
大小姐的死鱼眼瞬间出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像某个姓羽贺的死鱼眼了。
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开始滔滔不绝吧。
灰原大小姐假想中的死鱼眼羽贺:
人是不会因为身体的变化就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灵魂始终都不会改变的。
大人就算是变成了小孩身体,也依旧是大人,相反小孩子就算穿上西装,也始终只是小孩子罢了。
透过现象看本质,任何时候都是合理且正常。
灰原死鱼眼如此学到,她觉得还怪像的。
她叹了叹气,开始了和羽贺解释。
一夜交谈。
翌日。
清晨。
阿笠宅。
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样的问题,对于一般的人无疑是个愚蠢的问题。
对于一个失忆的人呢,又是一个很合理的问题,但没有意义的问题。
可唯独对于羽贺来讲,这个问题开始与众不同起来。
至于原因嘛
刚刚他取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到衣柜底部了,一模还是个可以滑动的柜底。
一打开就因为受惊而导致不小心打碎了旁边小桌子上的花瓶。
美妙的来了。
衣柜下面放了整整四把小型十字弩。
按理来讲,就算大人看见了,也就是以为小孩子喜欢玩弓弩,很正常。
但偏偏旁边放了一把喷子和两把瓦尔特ppk手枪。
这种喷子可比网络喷子要狠的多,不信你让它喷一下试试。
何况这款还是经典的美式装备,雷明顿70式霰弹枪。
一发下去可能运气好,会去和阎王去打牌;运气不好,可能需要外科医生工作很久,说不定喝水还会漏气呢。
你现在再看这四把十字弩,它是不是跟玩具的形状越来越不沾边了。
就像一个瘦小枯干的秃顶小个子,站在村口就会认为他是村民,可如果站在斧头帮旁边,说不定他就是刚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火云邪神。
羽贺桑经典的死鱼眼倒是还没有出现,只不过脸上也挂满了无语。
“怎么了”灰原大小姐搁旁边捂着嘴巴偷笑着。
也不能怪自己不小心让他发现了武器,谁让旁边这位平时就喜欢藏这种东西呢。
“你也不提醒我,”羽贺同学试图用怨念的眼神让大小姐冷死。
“那我可不管~”
灰原大小姐笑了笑,坐在床边幸灾乐祸地翘脚脚。
“你也只让我告诉你是谁而已。”
羽贺挑了挑眉,开始从难以言喻过度到恼羞成怒。
他唰的一下就a了上去。
“好痒啊,别闹,哈哈哈哈,”灰原大小姐被直接扑倒在床上挠痒痒,以前除了姐姐可没人知道自己怕痒,现在一下就暴露了,“等等啊。”
羽贺在一声声希望停下的声音里,忍不住笑意地挠痒痒着。
这种事情是一下就能结束的
“我错啦,等等,在挠就受不了啦,”灰原大小姐时不时传来几句带着喘息地声音,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漂亮的茶色头发显得有点乱蓬蓬的,脸上有几滴汗珠,该说不说此时的状态与本人的气质倒是截然不同。
有一种清冷与活泼的差别感,好似来到历史悠久的黄鹤楼,却发现它其实有电梯。
动作渐渐停下来了。
羽贺双手撑在灰原的脸颊两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喧闹间,阳光已经爬上她的发丝。
她就像天使到了人间一般。
他们对视着。
孩子般的喧闹过后,是充满爱意的眼神。
灰原有些朦胧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右手不知不觉地缠绕在羽贺的脖颈之间。
羽贺眼神中满是爱意与宠溺。
自己那股蠢蠢欲动的爱始终在胸膛跃动。
没有多少犹豫,下意识地吻了上去。
唇上有些冰凉,渐渐的,又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一幕好像发生过,他如此想到。
不,或许是梦里吧,他不由得下意识反驳。
他的身体像是在下意识恐惧着失去她一样,有多恐惧就多渴望,牢牢抱紧了她,不愿意片刻分离。
灰原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
羽贺甚至可以看到灰原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慢慢贴合在一起。
微冷的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想一直吻下去,吻着她清甜的双唇。
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