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思索了片刻。
叹了叹气。
“按照优作老弟的话,我们对于死亡的设乐调一郎的衣物和身体做了检查。
从结果上讲,我们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坠楼的羽贺响辅先生的指纹。”
“那不是就可以确定他是凶手了么”毛利道
“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目暮警官有些惋惜道,“我们在三层调一郎的房间,发现了被从外向内强行踹开的房门,在通往下层楼梯的尽头,也发现好几次摩擦的痕迹和血迹,最关键的是还有调一郎先生被拖下去的痕迹。”
“难怪会说不是他呢,”毛利小五郎有些沉默道。
“所以按照我们的判断,羽贺响辅先生应该回到了别墅之后,发现了起火的别馆和主楼,优先去了存活概率较大的主楼,在三层发现了调一郎先生,再将他救出主楼之后,再度前往了别馆。”
“怎么会!”
毛利小五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有人会疯了这样救人。
“就是会!”
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管理官!”目暮警官起身打了声招呼。
“松本管理官,”毛利小五郎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连忙问好。
“松本管理官,你认识羽贺响辅先生吗”柯南抬头径直问向松本清长。
既然说了他不会,就说明松本是清楚他的为人的。
“小鬼很灵敏啊,有没有考虑过做警察,”松本清长笑了笑,只是配合他的脸,多少有些狰狞。
他随手拿过一个凳子,坐在桌子旁,双手合十,有些怀念:“我和他相识,还要再早一点,那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灰原大小姐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偷摸注意着听。
她真的确实完全不了解羽贺的过去,现在虽然已经差不多确定了羽贺响辅和羽贺本人有关系,但具体是怎么样的。
完全不得而知。
“我记得管理官那时候还是警部吧”毛利小五郎思索着说出口。
“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抓犯人,”松本清长笑了笑,仿佛在感叹自己逝去的岁月一样,“我记得蛮清楚的,那是个酷热的夜晚,我陪太太去看一场音乐会。”
他边讲着,突然感受到了几道十分微妙的眼神。
松本清长撇了撇嘴,叹了叹,有些不耐烦:“反黑组那边当时人手不够,我反正下班了顺便帮忙看看。”
“哦~”
几个人都开始点头。
这就合理了。
不愧是工作狂。
“反黑反到音乐会了”毛利小五郎突然道。
松本清长继续讲道:“当时黑道有个新人,为人比较愣,和好几个社团都有冲突和矛盾,警方怕出事,就一直派人盯着。
只是那天恰巧出了个大案子,反黑的人都过去了,这边盯人的工作阴差阳错地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那去的是羽贺响辅先生的音乐会”柯南道。
“对的,”松本清长怀念道,“他那时候应该大学刚毕业,二十岁出头,第一次登台就是和比他名声大的多的秋庭怜子合作,压力应该不会小,只是我太不懂音乐,听我太太讲,他小提琴演奏水平与世界一流也仅仅差在了经验上。”
“音乐会结束之后,我在会场旁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我要的人,倒是看见响辅出来了,而我要找的人,就在他的后面跟着,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响辅没有太理会他,径直离开了。”
“我继续着他们,那是个十字路口,大概因为音乐会结束的缘故,人并不多,”松本清长像是讲故事一样徐徐道来,“我们到哪里的时候,恰好快要变灯了,马路上的行人大都跑了两步到对面。”
然而。
意外有时候就是来的猝不及防。
“我的眼神并不好,”松本清长轻抚着自己左眼处的长长一道伤痕,“那个路口的灯光并不算亮,所以直到我看见车灯亮起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有两个孩子还在马路中央,而不远处几辆货车并未刹车的在打算过路。”
…
“喂!!!”
松本清长朝着路中央的两个孩子大喊着。
“你们俩快闪开啊!”
他的余光瞄见了旁边的羽贺响辅在注意着旁边的车流,和准备飞奔的动作。
松本的瞳孔微微放大:“你是想冲过去吗,不可能的!”
羽贺响辅低头朝着他微微一笑,看上去慢条斯理的,就好像是要去公园散步一般心平气和。
他嗓音与所演奏的音乐仿佛两个毫无关联的人,明明音乐如此悲伤,声音却充满希望。
他的闲庭信步的语气,就像毫不在意生死一般玩世不恭。
他微微蹲下,抬头,微笑:“我就是这个脾气。”
随后毫不迟疑地抓住了一处车流空档,擦车而过径直冲向两个孩子。
松本清长手完全抓空,瞳孔放大。
一道身影从他旁边飞了过去,紧随着羽贺响辅的脚步。
他瞪大了眼睛,那人正是自己的监视对象。
讽刺的是,代表着正义的自己,只能看着现实的无力,而被监视的一方,却好像在这一刻远比自己要自由。
就连生死也是。
“那两个孩子救下来了吗”毛利沉默道。
“嗯,”松本清长感觉有些幸运的笑了笑,“两个不要命的大人倒是都进了医院,两个孩子都没有事情,非常幸运了。”
“我就是这个脾气吗”柯南自言自语着,突然轻笑着,“也难怪你会觉得他是可以这样毫不顾虑地救人的人。”
“我也没有想到,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个我一直监视的家伙,”松本清长轻笑着,“倒是看错他了。”
“管理官,那这个你负责监视的人是谁”目暮警官突然问道,就想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
“就是现在稻川会的副会长。”
松本清长就像看透了目暮一样,眼神有些复杂。
“井之头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