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真佑看着面前貌似平静的少女。
挨打要立正,认错要果断。
不过他觉得没错就是了。
刚刚那样的情况他只能这样做。
真正的纸条内容不能让人知道,他看过之后就撕掉写字的部分送进下水道了。
面对那种嗑药后跟着自己第一反应的家伙,他再了解不过了。
那样的人远比一般持械犯人可怕。
一般人会因为人质受伤或者是被打击到什么部位,露出弱点。
他不会,他会听从自己的直觉,就像刚刚毫不犹豫的捅进人的眼睛里。
他跳过了思考的过程,想什么就会做什么。
完全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他知道他不能伤害手里的人质,可旁边的被绑着的人则就不同了。
至于京极真,当他露出自己那身强壮的身体之后,就已经被那家伙警惕了。
说到底还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孩子,狮子被毒蛇偷袭也会死亡,救人不是靠莽的。
人质一换一的前提是那个对象要够弱,可那样一来只是一个个的送。
他的痛觉反应最轻,而且也是第一次和甲谷见面,看起来威胁不大,只要废了自己行动,就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无论他放不放人质,他都会趁着对方看见空白纸条的大喜大悲中找到机会出手救人。
挨一刀是必须的,这是在手臂受伤的情况下,最快夺刀过来,顺利反杀对方的措施。
但凡有犹豫慢了一点,想要在这帮练跆拳道和柔道的手下杀人就不太现实了。
同时他的反杀也有着合理性,只要说是慌乱失手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肺部只要一刀就可以致命,看着他痛苦的死去。
可惜了。
他的女儿绿川美奈救了他。
他看了不该他看的信,就算是接了她的委托。
还是让他在监狱里忏悔吧。
死亡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
活着本身反而是最大的牢笼。
他的眼睛闪过一抹落幕。
就像他一样。
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人质和其他人的安全。效率最高。
所以综上所述。
他不认为他做的事情有那里不合理。
不过宫野不高兴,所以他认错,仅此而已。
“我”
宫野志保的食指堵住了他的嘴,一言不发的拉着左手坐到沙发上。
从沙发底下捡起刀子,将他伤口处的衣服划开,露出鲜血淋漓的右肩。
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羽贺,手上不禁按着了按他的伤口附近,想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样。
让你觉得不疼!!!
“灰原小姐。”
京极从旁边把医疗箱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毛利他们正在处理地下三人的伤势,甲谷只是晕了。
剩下的两位一个眼眶被刀子整个插进去,眼球整个爆掉了,国字脸变成了夏侯惇,流血不止。
一位秃顶胖子则是被刀子插进了脸上的肌肉里。
这里除了急救箱什么都没有,唯一有医疗知识的宫野大小姐想也知道没空。两位现在生死听天命了。
小兰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安慰着精神受到巨大刺激的园子,一边帮她处理伤口。
“痛吗”
宫野大小姐清理手臂之后,用碘伏蘸着棉花给真佑胸前和右臂的伤口消了毒,看着他的右肩,准备缝针,淡淡的说着。
“算你幸运,没有伤到血管和骨头,不过也够深的。”
那是,他又不傻,肯定往不致命的地方撞。
呲啦。
羽贺的嘴角抽了抽。
大小姐下手好重。
“痛了活该,”宫野大小姐玩味的看着真佑的微表情,嘴上不饶人,手上却尽量放轻柔起来,“让你不要命的受伤”
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啊
你难道不知道吗,看着病人痛苦模样的医生心理。
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
姐姐也好,你也好。
她都不想看见你们受一点点的伤了
笨蛋。
“担心我”
真佑笑了笑看着嘴硬心软的宫野大小姐一下变了脸。
“啊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宫野大小姐冷冷的,嘴角上撇,手上突然用力一下,“谁会担心没有痛觉的人,死了更好。”
“呲啦,”真佑被突袭了一下嘴角撇了撇,笑着看着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说你舍不得我受伤吗”
“随便你。”
宫野大小姐懒得理会他,低头仔细的缝合了真佑胸前的内外伤口,确保没有遗漏哪里,又开始处理他手臂上的划伤。
还行,这个笨蛋知道什么叫伪装,虽然看起来鲜血淋漓没法动弹,不过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太厉害。
“鹤夕姐,真佑哥没事吧”
园子在小兰的搀扶下身体一颤的一颤的,还没从刚刚的状态脱离出来的样子。
“嗯,皮外伤而已,”宫野大小姐静静的回应园子,捏了一下他胳肘窝上方的肉,脸色平静,言语之间透露着气嘟嘟的感觉,盯着真佑,“对吧,无痛觉先生”
毕竟和园子无关,她在生气真佑的气而已。
“嗯,”真佑压下被大小姐捏了手臂一下的痛,与往日一般微笑着回应园子,“你们没事就先回房间,刚刚受惊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亚达。
呲……好痛。
包扎结束,他本来想试图挣扎一下看看那边的凶手三人组的情况,却被宫野大小姐那一副敢动一下就杀了你哦的眼神吓得乖乖坐好。
我,羽贺真佑,无比乖巧。
“我去看看,你安静的坐着,等我来接你。”
宫野大小姐学习着真佑小朋友的标志性微笑看着他,没有任何威胁的成分,真的哦。
“那个老头还是让他活下来进监狱的好,”羽贺真佑善良的心无比明显,充满了爱心,“那两个人……尽量让他们没有痛苦吧。”
真好,不用他动手了。
大冷天的,没有什么医疗手段一直流血,还是在那种地方,失血都能要他们小命。
“真佑哥,谢谢!”
看着宫野志保离开,一旁查看过甲谷的京极走了过来,鞠躬道谢。
他刚刚还不怎么服气的想和羽贺切磋,自己一身的力量却在一个疯子的面前显得无力……
“没事,坐嘛,”羽贺微笑着请他坐下,“我记得你现在一直都在各地挑战吧,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的……”
“有时候哪怕拥有无穷的力量,哪怕那个人近在咫尺,却只能看着那个人在你面前永远失去,那样的感受,我倒是希望你一次都不要经历就好。”
羽贺真佑静静的坐在沙发,冲着若有思索的京极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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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伤势怎么样”宫野大小姐用手帕包着丢过去的刀子,走过去看着毛利小五郎和亚子粉川等人正在努力遏制两人的大出血,收效甚微,“看来是不需要问了。”
“血止不住,”毛利小五郎尝试过很多手段止血都没有什么办法。
“我看看,”宫野大小姐衡量了一下手上餐刀的长度,大约二十厘米,沾血的地方最深处已经到了十二三厘米,查看了一下国字脸夏侯惇的伤势。
宫野志保,死鱼眼,面无表情。
没救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