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询问的莫小艾，显然齐景晔更紧张。
莫小艾耸了耸肩，唇角微微翘起。
“我没见过他们。”
“不不不，你见过的，就是你们一起去海边度假的时候，他们也在那度假，我记得的。我还留着当时的照片呢，你等等，我找一找。”
白筱实翻了翻手机，找到的是四个女生穿着泳衣的合照，还坏心眼地将手机递给齐景晔。但眼睛却盯着莫小艾。
莫小艾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当时她们喝的就是民宿老板娘特调的莫吉托。所以这一切都是白筱实故意安排的，根本不是偶然遇到齐景晔，戴奇钧又恰好为她调了一杯莫吉托。
为什么是想逼她做什么莫小艾轻咬了一下下唇。
“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这样啊，那说说眼前的两个人怎么样你觉得谁更好帅”
对面的两人彻底来了兴致，齐景晔也将手机还给白筱实，满眼期待地望着莫小艾。莫小艾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往返多次。
“嗯……我想应该是……”
“不不不，不要说什么想，也不要说应该，凭直觉。”
莫小艾垂下眼睛。
“学长。”
她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或许在莫小艾的世界里，男人只有莫采昕和其他这两类。但这样敷衍的回答，也让齐景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么两位，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们觉得张敏怎么样”
“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齐景晔抢先回答道。
“你刚刚还看了照片呢。”
“呃……还……”
“算了吧，这太不尊重死者了。”
莫小艾出面为齐景晔打圆场，齐景晔显然会错了意，脸上还浮起一抹幸福的笑。戴奇钧却不以为意，接过了话头。
“我还是那句话，她可能长得是不错，不过没有魅力，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一直搞不懂明辉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白筱实重复着戴奇钧的话，点了点头。
“是啊，为什么呢这世上人那么多，有魅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一个人呢是对方身上的什么特质，让人觉得不得不是那个人呢你们听说过吗其实人在降生的时候，灵魂是一分为二的，所以每个人都会终其一生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所以才会有灵魂伴侣这样的词诞生。只是有的人很幸运，他们找到了，但更多的人是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可能对周明辉来说，张敏就是他的灵魂伴侣吧。”
白筱实看着对面的两人说出这些话，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莫小艾的脸上。感受到白筱实目光的她，肩膀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她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迟疑着，最终还是没有迎上白筱实的目光，而是看向了齐景晔。
她在逃避。
像莫小艾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要逃避这个问题是灵魂伴侣触动了她吗难道是莫采昕曾对她说过，水芷珊是他的灵魂伴侣莫小艾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话。
“其实，我觉得很多人都误会了灵魂伴侣这个词的意思。”
白筱实向林白伸出手，林白立刻抓了上去，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彼此，但那种默契根本不需要视线的交流。
白筱实用另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莫小艾。
“灵魂的契合度，那应该是超出人类感官的东西，不是简单的喜欢、爱之类的人类语言能定义的存在。因为你根本没办法去解释，就是毫无理由地被对方吸引，就是有种你的整个人都变得圆满的感觉。”
莫小艾轻咬下唇。白筱实继续说道。
“而且你不需要对方做任何事，不需要对方一直待在你身边，因为你知道不管对方走得多远，身边出现了什么样的人，终究是会回来的。因为那种奇妙的感觉，你们只能从彼此的身上获得，那是任何情感、任何、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莫小艾抿了抿嘴，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白筱实能清楚地看到她咽了一口口水。
“不过呢，这种东西也都是很主观的。你们说呢你们有没有过那种遇到某个人，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的经历”
白筱实将视线从莫小艾的脸上移开，在齐景晔和戴奇钧的脸上逐一扫过。齐景晔明显很想去看莫小艾，但他还是忍住了。
戴奇钧撇了撇嘴，显然也没有过那种经历。
气氛显然有些尴尬，白筱实夸张了大笑了两声。
“哈哈哈。当然也有那种在多巴胺分泌下产生的错误的感觉，还有通过不断催眠自己获得的感觉。就像……嗯……”
白筱实一下又一下地揪着左耳耳垂，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比喻，其他几个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白筱实的脸上。看来大家都很期待这句话的结尾。
白筱实的余光瞥到了一样东西，眉毛不禁挑了起来。
“就像这杯蜂蜜水。或者说饮品。酒精能让人产生愉悦的感觉，甜品能让人产生愉悦的感觉，就像……某些违禁的东西也能让人产生错误的愉悦的感觉。在错误的信息处理下，大脑做出错误的判断，传达错误的指令，然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继续蒙骗。所以有的人的恋情只能持续几个月，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但有的人就会持续一辈子。”
“凭什么判断哪些是错误的感觉如果那种感觉持续了好几年呢那是不是能认定那就是灵魂伴侣”
齐景晔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白筱实无奈的皱了皱眉。
“我觉得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有资格回答你呢。我和你说说我的情况吧。我曾经以为我很爱很爱一个人，我可以为他献出我的生命。不要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小艾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白筱实向莫小艾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看来这句话引起了林白的不满，即便白筱实放下了那段过往，但林白还没有放下，或许林青和夏溪也都没有放下。
是啊，还有夏溪，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向他解释。
莫小艾几乎就要点头了，但最后还是僵着脖子耸了耸肩膀。白筱实重新看向齐景晔。
“但等一切都过去以后我就发现，其实那只是一种情感依赖和情感替代。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错误的人。在遇到他之前，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亲人，他填补了那个空缺，而且我失去的亲人是需要被我保护的人，而他恰好激发了我的保护欲。在这样的巧合下，让我深信我是爱他的，爱得义无反顾，失去理智。我甚至可以为了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