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三天后,江软从地下室隔离结束出来了,收拾好卫生后,她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开玩笑啊,虽然肉多,但是连续三天住在低温的房间里谁也都受不了吧。
一进家,走到院子中,江软大喊一声“我回来啦!”紧接着蹦蹦跳跳去了爷爷奶奶那间,发现没人后,又去到了郑愿江凯房间,都没有人。江禹还有父母应该都在上学或者上班,江软无所谓,转身进了厨房,发现没有啥热乎饭之后就拿起一个蔬菜框西红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进去就发现窝在沙发上睡觉的肥猫猫,江软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立马雀跃起来,眼睛布灵布灵闪着光,扑向了沙发上面的猫猫。
“啊啊啊,吉祥!!我的宝贝想死我了,来妈妈亲亲。”
江软将行李随意一扔,捞起沙发上正在鼾睡的猪咪,还没等猫猫反应过来江软就亲上了,亲还不够还一直拿脸贴着吉祥的脸,蹭来蹭去,吉祥正在睡觉,脸部的毛毛本来就凌乱,此刻又被江软贴贴,闲的是那么潦草迷茫。
吉祥,一直橘猫和狸花猫杂交出来的黄长毛狸花猫,带点缅因的感觉。虽然只有六个月大,但体型完美继承了大橘优势,能吃能喝爱干净,跑起来像一只小老虎一样,凭借出色的外表以及优秀的捕鼠能力,很快在江家混开,成为团宠。江爷爷和江奶奶每天晚上都要带着吉祥一起睡觉,吉祥地位稳又高。
亲热了好一会儿,猫都嫌弃江软了。拿爪子轻轻推开了江软的嘴巴,“喵呜,喵呜”就挣扎的要下去,但江软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呢,她颠了颠吉祥,抱着它上炕。
吉祥一开始还在挣扎,在发觉铲屎官的床比沙发软还热乎的时候就放弃了无用的抵抗,熟练的钻进被窝里,江软见吉祥这么上道,喜不自胜脱去厚厚的棉外套穿着毛衣也钻进被窝里。
“啊~,这被窝太太太舒服了吧!”江软用脚一勾,将正在往脚底钻吉祥带上来,强制性将吉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面。
“哦~宝儿,来,妈妈搂着睡觉觉。”江软夹着嗓子,抚摸着猫头闭眼说话。
吉祥:无语,你整这死出干什么
被子暖呼呼,肚子不咕咕。佳猫相伴暖肚皮,江软此刻十分满足本来没打算睡觉,但此刻困意涌上来江软沉沉的睡了过去。
吉祥挣扎爬出被窝,打算跳下床继续回到自己小沙发上睡觉。却嗅到了铲屎官身上弥漫着不好的气息。算了,吉祥舔舔自己的爪子,用爪子扒拉了江软头发两下,窝在江软头边,陪着江软睡觉。
江软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是被屋外声音吵醒的,江软眯着眼翻了个身缓缓,心里默念
三二一
“砰”房门被暴力打开,饶是江软早有预料,却也被这响声震的浑身一哆嗦,江软抿嘴,睡眼惺忪直起身来,看着眼前来人。
是江禹,江软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面前一米六多的大小伙子无所谓的随意进出女孩的房间,江软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都这么大了,进女孩子的房间能不能敲个门啊。”
“切,敲什么门啊,你上各大学还讲究起来了。”面前的少年朝着江软夸张翻了个白眼,见江软面上不虞就伸出手随意在门框上噼里啪啦敲两下
“这样行了吧,事儿真多。唉吉祥怎么在你床上,呦吼来小吉祥我们去吃饭。”
江禹眼见的发现窝在江软被子里的吉祥,不顾江软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就直接压在江软腿上把吉祥抱起来。
虽然是冬天,江软穿的是秋衣秋裤,但这么没有分寸感的接触让江软还是从内心感到膈应与恶心,尤其是看到江禹无所谓逗猫丝毫没有觉得刚才的行为有半点不妥的样子时候,江软怒火中烧,火气直窜头顶,忍不住大声吼道:
“江禹,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感,懂一点礼义廉耻这么大个人了进我房间不打招呼就算了,你翻我被子干什么你能不能要一点脸来恶不恶心啊”其实江软还能说出更露骨难听的话,但考虑到江禹年纪尚小,江软就捡着大道理的话讲。
江禹愣在原地,从小到大除学习以外的事情,家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声对自己说话,他立刻把手里的猫放到地上,不甘示弱也嘲着江软吼回去:
“你才有病吧,这么多年了都没有问题,上个学回来就真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了,不就是念了个破大专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是你的房间爸爸妈妈早商量好把房子过户给我了,你现在住在我家里,我的家!我没和你要房租就够可以了。”
江软气的上接不接下气,两个人的大声吵闹终于引来了郑愿。
“吵什么吵什么,半年不回家一回家就吵个不停,这个家是容不下你来”郑愿风风火火赶到江软的房间,心疼搂着江禹。
看着宝贝儿子胖脸上挂着的泪珠忍不住对江软怒目圆睁,呵斥道:
“我说了多少次要和你弟弟相亲相爱,我和你爸走后你俩就是最亲近的人,你将来嫁人了你弟就是你在娘家的顶梁柱。”
江软气笑:“拉倒吧还顶梁柱呢,现在就要赶我走要我付给他房租。相亲相爱前提是你们一直压榨我吧,你儿子都多大了,十二岁了还不分床睡,现在更是随便进我房间来,我要是在换衣服呢不都被他看光了”
“看光就看光,看你什么,一身肥肉啊。别在这里自恋欺负你弟弟了,你回来给我安生的,别惹人烦,我可给你讲航,咱家可没有一个人欠你,相反是你欠这个家的。”
郑愿掐着腰,满嘴胡说八道扯着自己的一堆歪理,眼见江软低下头,内心冷哼:出去两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来了。
不耐烦催促着江软穿好衣服去吃饭,转头亲热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哄着江禹去爷爷那屋洗手吃饭。
江软低下头,苦涩笑了笑——她不是认输,而是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再和这种人争吵下去了,真的心累。
江软看了看手机银行中自己三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两千一百六十三块八毛两分,看着这堆数字涌上心头的愤懑被一扫而空,她轻叹一口气,还差三千块钱。
江软起身穿好衣服,走进了爷爷屋里头。
进门爷爷奶奶笑着说江软回来了,便不再多言。江软乖巧问好后落座吃饭,江软看看桌子上并没自己碗筷后,有些恼火,她正准备去橱柜里拿,就看到江禹歪着个脑袋朝着江软做鬼脸。
江禹今天晚上摆的碗筷,突如其来的勤快让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郑愿好一顿夸奖,江凯也装模作样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作为奖励。江禹故意不给江软拿,想让江软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幼稚到头了,江软撇撇嘴。自顾自去拿碗筷,落座安静吃饭,全程目不斜视没有搭理江禹。
桌子上有三菜一汤,糖醋排骨,宫保鸡丁还有白菜炖豆腐粉条,外加一个紫菜蛋花汤。唯一一个素菜摆在江软跟前,意味很明显,江软默不作声吃着白菜,一口菜两口馒头就为了压下豆腐那股豆膻腥味道来。
见江软不理自己,江禹不甘心但又不好当场发作,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暗自悄悄等待时机。
终于等到江软夹起一块排骨,江禹开口嘲讽:
“都这么胖了还吃肉啊,多吃点菜刷刷肠道里面的油脂吧,胖的像个大肥猪一样。”
江软闻言,接连夹了三四块排骨到自己碗里,眼瞅着郑愿心疼要开口阻止,她才停下夹排骨的动作,并在每一块排骨都咬了一口,开口:
“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怎么不在乎,你要是嫁不出去了话在家里啃老花的还不是我爹妈的钱,你不结婚没有彩礼将来怎么还爸妈养你的钱”
江软奇道:“为什么要拿彩礼钱来还,谁叫你谁告诉你的,我结婚如果是为了还父母养我的钱,我有手有脚我可以去挣,为什么要上赶着去结婚”
江禹人小鬼大,装着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你不结婚将来谁帮我,就你自己养活你自己都困难,你不应该现在减肥找个好人家嫁进去,将来以后能多帮衬我。”
“呵,好人家的看不上咱家,别说我丑了,就是我长的漂亮对方眼瞎家里可不眼瞎,你还是指望你自己吧,别指望我了。”
“你怎么和你弟说话的呢,你弟说的不对吗。你现在把自己好好捯饬一下,将来嫁个有钱的人家,就是离婚了你也能不亏分走一半儿的财产。”
郑愿不满的看着江软啃着排骨,江软不回她。
江软继续快速啃完排骨,说了一句我吃饱了,麻溜跑回自己房间。开玩笑,要在等会儿就得让自己留下来收拾碗筷,江软可不想边干活边听郑愿洗脑式的教育。
这顿饭吃的无比窝囊,江软却很开心。她发觉自己不再为父母的偏心弟弟的贬低而伤心了。
江禹说的那些话不都是长辈们心里的话嘛,她们都想着让自己补偿她们,想让江软心甘情愿一动不动任劳任怨被他们趴在身上吸血,做个合格的“扶弟魔”。江软老早就明白过来,只不过一直伤心。可现在她不伤心了,既然亲情缘分凉薄,何必去在意呢,何必在为此去停滞不前不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呢。
她翻出给弟弟带回来的南方特产,打开吃了起来,刚才那顿江软就吃了个半饱,本来想着给弟弟的零食现在也全部炫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想到江禹变得现在这个样子,江软不免有些失落。明明离家之前还是个娇气却又懂礼貌的好孩子。没想到过了短短三个月,江禹不知为何变得和父母一模一样,果然骨子里带有的劣根性是无法改变的。江凯如此江禹亦是如此。
江软琢磨着招聘信息,现在特殊时期基本上都不招工,江软看了半天才看好一个包吃包住去冷藏厂撕鸡肉的工作,抛去吃住一天一百二十,江软很心动,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约好了后天见面。
忙好这一切后,已经很晚了。江软去厕所洗脸刷牙,仔细端量着镜子里臃肿憔悴的自己,不可置否轻轻叹气。
江禹有句话说的没错,确实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减减肥了。为了自己的健康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也是时候该站起来了。
做好心里规划后,听道郑愿叫自己,江软加快了洗漱动作走出卫生间。
看到江软出来,郑愿招招手让江软过去,走进一看郑愿手里拿着一堆照片,江软内心突然涌上来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