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早晨,夏晓荷与吕濛初一同走出小区大门上班。保安房前蹲着的一个貌似拾荒者的人忽然站起身,喊了声晓荷。
二人吓了一跳。
夏晓荷仔细端详,原来是马建军。
“晓荷,这是今年新下来的大米,你嫂子让我给你们拿点来尝尝鲜。”
马建军边说,边扛起脚下的编织袋,大米大约有百十斤。
“建军哥,你这是干啥,大老远的拿大米,多沉啊!”夏晓荷有点不知所措。
“不沉,扛这点东西轻松儿的。你家在哪,我帮你扛楼上吧!”
见马建军扛着重物立在那里,夏晓荷只得转身欲带马建军往回走。
吕濛初喊住她,说:“晓荷,你上午不是市里还有个会吗,先走吧,我带这位大哥上楼。”
吕濛初带马建军来到28栋楼,用卡刷开楼宇门,带马建军乘电梯来到16楼,打开自家防盗门,引马建军把大米口袋放到餐厅的一角。
“这位大哥,坐下歇歇脚吧。”
吕濛初边让座,边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马建军。
马建军见夏晓荷的家一尘不染,沙发垫干净洁白,自己这身装束坐上去显然不合适,便依旧站立在原地,从吕濛初手中接过矿泉水,拧开,咕咕咕一口喝下去半瓶。早晨川妹子的担担面做得偏咸,赶凌晨的公共汽车,又打车来到荷塘春晓小区,喉咙里早冒烟儿了。
喝罢矿泉水,又拧紧瓶盖,马建军有些腼腆地说:
“你,就是妹夫吧,夏婶子去世的时候我见到过你,你可能没注意到我。”
“我听晓荷说起过你和你们家,她说小时候常去你家看电视,你父母对她特别好,心草又嫁到了你们家。这么论,咱还是亲戚呢!”吕濛初附和道。
“嗯嗯,夏家的孩子个个有出息。我不知晓荷妹妹上午要开会,还想求她帮着催催工资款的事儿。快过年了,家家都等着钱用。”马建军一脸无奈地说。
“老马大哥,论年龄你应该是马老弟。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讨薪,应该找开发商,或者到劳动部门申诉。晓荷那个群众事务服务中心,也只是个协调机构,手里并不掌握一分钱。所以,找她是不管用的。”
吕濛初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马建军有些尴尬。
吕濛初也觉察到言辞有些重,又往回拉:
“马老弟,你大老远来了,第一次登晓荷家门,又扛了这么重一袋大米,今天中午我必须请你喝点酒。”
马建军忙推辞道,不了不了,你们当干部的都忙,不像咱农民,冬天啥事儿没有。
吕濛初说忙的是夏晓荷夏主任,我是闲人一个,学校放假了,只需要安排毕业班的孩子和少部分老师的午饭就行。
马建军说那也不麻烦妹夫了,没啥事儿我就回花溪村了,年前大棚里的活儿也不少。
吕濛初说再忙也不差这一天,既然出来了就放松放松。给老哥个面儿,喝两杯暖和暖和身子。
说罢,就拉马建军往门外走。
马建军一心讨薪,哪有心思喝酒。碍于吕濛初的热情,只能跟着他往外走。
二人出了小区,吕濛初拦了辆出租车,来到学府酒楼。
酒楼刚刚开业,于春梅见吕濛初进来,忙迎上前去,问吕哥这么早,几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