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翻看当天的晨报,找到记者高飞的那条消息,夏晓荷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真如报道中说的那样,汤念祖恐怕要获刑了。
想起同学黄秋月在晨报工作,忙拨通了她的手机。
黄秋月说,晓荷我马上要开下午的碰稿会,一会儿打给你。你回家得帮我批评批评你家吕老师,上次我派记者想做吕芷若和刘健梧牵手成功的报道,一片好心,还以为能得到老师的表扬呢,没想到被他当场就给撅回来了,一点儿师生情意都不念,弄得我在下属面前烧鸡大窝脖,还挨了领导批评。
夏晓荷说我不知道还有这事儿,回家一定好好批评批评,这老同志脾气越来越大,对亲学生一点面子也不讲。
过了半个多小时,黄秋月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高飞那篇报道得了当天的A稿,总编还在会上表扬了小高,说他敢于较真碰硬,当记者的就要写出这样“长牙齿”的报道来。
黄秋月还说,警察上午也来报社了,了解了一些情况,感谢记者高飞的报道给他们提供了办案线索。听说市领导也对此事作出了批示,让相关部门一查到底,不管涉及什么人,都绝不可迁就姑息。
黄秋月又说,晓荷你上凤凰贴吧上看看吧,现在基本上是一边倒,一片对五个小混混的声讨之声。
当然,也有不同声音,说那个范青青本身就是个三陪女,是因为索要服务费谈崩了才把那几个小混混给告了。总之,是相当热闹。水萍的弟弟,是五个人中的首犯,吃官司看来是难免的了。
如果受害者果真是三陪女,又只是想多要点钱,水萍家又不差钱,也许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夏晓荷说,秋月,你能不能通过你们单位的小高,联系上姓范的女孩儿,看看可否通过经济补偿的方式解决问题。这话我不好说,麻烦你跟高记者说一说。
黄秋月说晓荷你这么做就对了,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能趟这种浑水呢?弄不好溅一身泥洗都洗不掉。我试试吧,那个高飞,实习时我带过他,尊称我一声老师,应该能给我这个面儿,就不知道那个姓范的三陪女肯不肯妥协。
黄秋月找到高飞,给金巧云打去电话,问范青青想要多少经济赔偿。
金巧云迟疑了片刻,说,也不多,20万就行。
黄秋月把电话打给夏晓荷,告诉她受害方开出的价码。
夏晓荷又电话告知江水萍事情的进展情况。
江水萍忙说,20万没问题,再多些都可以,就是要想办法能尽快把弟弟放出来,他还那么小,哪里受得了牢狱之苦,在里边再让人带坏就更糟了。
朱世忠为捞宝贝儿子不惜血本,开出50万元的价码。另外3人的父亲在凤凰城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都在动用各种人脉关系四处斡旋。
可是,随着报道引起的社会舆论的持续升温,事态的发展已经不以施害和受害者双方的意志为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