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荷起床来到厨房时,母亲已经把小米粥熬上了,正往笼屉里摆馒头。
“妈,不是说不用您做早餐了吗?早晨睡不着可以去楼下公园跟那些老头老太太打打太极拳。”
夏晓荷从后面扳着母亲的肩,作撒娇态。一夜的缠绵让她的心儿还荡漾在春风里。
“别把我手上的馒头弄掉了。你俩起那么晚,我外孙上学那么早,能吃上饭?一会儿饭做好了你们先吃,我等你爸回来一起吃。”金玉英边埋头摆馒头,边说。
“妈你说什么?”夏晓荷惊叫道。
“嗨!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爸下田干活还没回来吃饭。”
金玉英盖上锅盖,用手理了理下滑到前额的头发。
夏晓荷回房间时,吕濛初正在卧室里的卫生间刷牙剃须。
“吕老师起来啦?我还以为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呢!”夏晓荷调皮地说。
“求你改个称呼,以后别叫我老师了,整得我每次都有下不去手的感觉。”
吕濛初用湿毛巾擦干净嘴巴,在夏晓荷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叫老师,叫什么?叫老吕,叫着叫着就叫成老驴了。叫你吕哥?好像是于春梅们的专属。那我就叫你濛濛,够萌的吧。不跟你开玩笑了,方才在厨房,你猜我妈跟我说啥?说要等我爸回来吃饭,你说吓人不!”
夏晓荷收起笑容,脸上现出忧愁。
“真的?这还真得引起重视。现在老年人阿尔兹海默症发病率可不低。咱学校教你们地理的秦老师,多聪明一个人,前两天在学校见到都认不出我了,愣管我叫老佟,还问佳惠放学没。”
听吕濛初这么说,夏晓荷更加紧张,她说那我今天上午先不上班,带我妈去医院做个体检。
跟母亲一说,金玉英一个不同意十个不同意,说我没病没灾的,去医院干啥?你爸那年如果不去医院,就一直是好人一个。查出病来了,倒早早要了他的命,还白白花了那些钱。
夏晓荷拗不过母亲,只得叮嘱她时刻注意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吃过早饭便下楼上班了。
刚坐进接她的专车里,手机就响了,是副市长谷开山。
“小夏呀,听说你有喜事了,怎么也不请大家喝杯喜酒啊!”
谷开山说话从来都是这样随随便便,不摆领导的架子。
有司机在,夏晓荷不便多说,忙接过话头:
“领导,您取笑了,算不得什么事儿。您有什么指示呀?”
谷开山说,还是动迁户上访的事,希望群众事务服务中心能拿出个化解办法。
夏晓荷表示,到班上后就立即带领大家研究,尽快形成工作方案报市政府。
真的是冤家路窄!
如果这通电话早五分钟打进来,又要向吕濛初解释一番。
昨晚,参加完毕业20周年聚会,躺在床上谈论起每一个同学的过去和现在,吕濛初和夏晓荷都有些激动,慨叹世事无常,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二人竟然走到一起睡到一处。
说到动情处,难免又是一波又一波鱼水之欢。
本来接下来可以相拥而眠了,吕濛初却貌似轻描淡写地说:
“我的尖尖角小可爱,也不知道在我之前,除了赵义,还有没有人不仅远观而且亵玩。”
够歹毒!
在你最忘情的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有这种疑惑,为啥领证结婚前不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