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过了一段路。—蓉儿
同日,镜城府中。
阿登把“普路”带进了客房,扶着他坐到了床边,关切地问:“怎么样普路,没事吧。”
谁知“普路”不悦地把手抽开,不打算搭理阿登。衫庆幸自己也算因祸得福,有机会看到阿登四处留情的一面。果然人心都不忍直视,趁他不在,阿登就要跟一个侍从住一间房,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普路,你怎么了”阿登有些无所适从,普路从未对她生分过,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着阿登不知所措的样子,衫不得已地承认自己还是想念她了,她今日穿着白色衣裳。如果是以往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他便可以搂着他的腰,拥她入怀里。现在的他只要伸出手,他自己也会忍不住把“普路”的手剁掉吧。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完整的“衫”才能无所畏惧地去爱,去守护他最珍惜的人。
“这是给你治疗脚伤的药。虽不知道衫让你来镜城府做什么。你们不同我说,我也不追问了。”阿登留下了一罐上好的药瓶后便起身要走了,那是丁儿给她的,她一直没机会用上,“我先离开了,伦司哥来绿空了,他有事找我。”
不等衫回话,阿登便已不见踪影。
伦司来了,是殷池请他来的吗原来阿登对普路没意思,可惜伦司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那么高,能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衫想想便浑身不舒服。衫还是不可否认,伦司的到来让他悬着的心落下了一些,那个只信自己,不信命的男人,到哪里都会给人希望。
衫拿起阿登给的药端详着,这药来自双子层的两位新层主—丁儿和蓉儿。得然的那两个女侍卫,无名无份,炼出来药也没人试过,能吃吗不过她们看起来倒是比原来那两个只会念咒的菩萨机灵一点。他暂时收了起来,没有使用。不过是一点疼痛罢了,根植于灵魂里的忍耐力不是换了身体就会一并失去的,可惜普路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伤口恢复不过来。如果不是为了阿登,他绝不会去学习或使用疗愈术那种无聊的东西,他的战斗理念很清晰:整天想着受伤还有救的后路,是杀不了人的。丁儿和蓉儿这二人所擅长的东西,只适合做那些瞻前顾后的人的救命稻草。
阿登收到了伦司的传息,匆忙赶到了夙岚的住处。伦司哥让她查看重生的安危,他说有人会对重生不利,而蓉儿和形影可能应付不过来。她也不知道与夙岚这短暂的一别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她自己被疏远的烦恼也已经被眼前的疑团抛之脑后。
阿登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这气味太浓烈了,里面的气味混杂,分辨不清是属于谁的。等阿登来到夙岚与重生隐蔽的住处时,浓烟萦绕,她看到的只有凌乱残破的屋子以及躺倒在地,奄奄一息,黑乎乎分不清人样的女人。
“蓉儿!”阿登匆忙赶过去,扶起了蓉儿虚弱的身躯。她身上的烧焦的气味让阿登既愤怒又心疼,丁儿给她的药已经不在了,她也不擅长疗愈之术,她要如何解救她呢阿登情急之下,正要传息给丁儿,衣角被轻轻地拉了拉。
面目全非的蓉儿费力地摇了摇头,那眼里好似要流泪,却也在酝酿的时候干枯了。
“不,蓉儿。”阿登摇摇头,这尽职尽责的女侍卫,还未体会过爱情的甘甜与苦涩,享受过膝下儿女的簇拥,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她不该就这样离开的,“你的本命物,它在哪里”
蓉儿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右手握紧的拳头松了松。
阿登看到一株黄色的小花被柔出了褶皱,它周围流出来了一股淡黄色的汁液,那汁液所流之处,屋宇上的热气就减弱一分。她明白了:为了抵制住诡异的火势,蓉儿已耗尽了自己本命物的精元,而重生想必已经在形影的掩护下,安全离开了此处。
随着花儿慢慢变黑,变得干脆,蓉儿微弱的鼻息和身体的起伏也逐渐停滞。
这时域城的天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在双子层的丁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蓉儿,她如同往常一样,不自觉地朝焉城的方向望了一会,随后又专心地投入自己做的事情里。
丁儿最近又在域城中部的层宇探索到一家好吃的饭馆。等蓉儿回来,她打算带她去看看,听她说说焉城最近的八卦。丁儿已经预料到蓉儿那副振振有词的模样,总是很喜欢卖关子,丁儿也不知道,蓉儿这个臭毛病何时才能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