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阁的音乐一直很好听,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道。直到那天再次遇到阿登,那熟悉的感觉又回响在了耳畔。—尼亚
得然前脚刚踏入久违的夜宴阁,后脚阁主就跟了过来。
“参见得然少主!”阁主战战兢兢,焉城少主自龙王节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今日突然前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阁主不用见外。我只是想来弹弹琴,带我去后台吧。”得然礼貌地回复,他看着这里恼人灯红酒绿,形形色色妖艳又不合他胃口的美人来来往往,不明白为何他在所谓自己的地盘总是感到水土不服。
“是,少主放心。还是原来的乐队,他们早就一直盼望您的再次到来了。”
得然来到后台,走到他失去夙岚的日子里常常陪伴他的琴旁边坐下。他想,夙岚说他对音乐还不够通透,也许他是该多加练习深造了,大概领域到更多的层面,他才能免去这些世俗情爱的烦恼。
夙岚在音乐响起的时候进入了夜宴阁中,她化作了衫的模样,引得形影二人一阵惊慌。他们二人又对得然少主身边人的能力有了重新认识。
“阿登。”夙岚唤住在阁内四处张望的阿登,“是我,你快过来。”
阿登吃惊地看着这如假包换的衫,突然有了如果衫不在了也没事的错觉,因为夙岚能随时给她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夙岚,你为何要变成衫的样子”阿登在越来越响的音乐下,依旧小声地问,生怕破坏夙岚精心计划的行动。
“哼,他和得然越来越亲近,说不定也来过这里。我就是想替你也把把关。”夙岚一边品着人群拥挤的舞台上传来的音乐,一边说道。这从后台现场传来的音乐嘈而不杂,有一个技术高的演奏家在控制着基本的韵律,低调而沉稳。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懂!”阿登拽着“衫”的胳膊,在娱乐兴奋的氛围下也燃了起来。她点了两杯烈酒,随着“衫”坐到了形影安排的宽敞座位内。
这风月场上的女子,似乎没有人认识衫。但阿登却注意到了对面座位的一个熟悉人影,尼亚。
尼亚左拥右抱,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衫和阿登就坐在了他对面,亲亲我我。他从女人堆里站了起来,朝阿登和衫的方向走去。那个不可一世的衫殿,今日和他的徒儿手挽手,犹如一个刚入爱河的少年,身上的威严魄力也不复存在了。
“尼亚……”阿登在当日反叛军一战与尼亚分别后又一次见到了他,他看上去颓废了不少,胡渣都没刮干净,可怜了这里的陪酒美女们。
尼亚抓住阿登的手腕,拉到自己的嘴边亲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顾不得衫会怎么做了。
夙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他似乎喜欢阿登。也许她应该意思意思,做出衫应该会有的反应。
“住手。”夙岚故作冷酷地说,感觉到尼亚身上强大的气息,她还是露出了些害怕。
阁主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二皇子,他在惊异为何今天大人物如此多的之余,担心衫殿把他的阁给吞了,便慌忙上去劝架,还忙令人去通知得然少主来帮忙。
得然正弹到伤情处,感到自己的困惑终于要被抒发出来的时候,一个碍事的传话筒打断了他的弹奏。只可惜衫不在,不然他又能看衫骂人,自己也解解气了。
“得然少主,衫殿和驿城二少主似乎起了冲突,阁主请您过去帮忙。”
“哦”得然疑惑不已,衫怎么有心思来这种地方。而且他的气息那么特殊强大,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得然从后台走出去,看到那个所谓的“衫”正和阿登手挽手。是他识破障眼法的技术在殷池的指点下进步了吗也许,他的阿岚障眼法再深,估计也难以模仿衫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吧。
夙岚见得然走出来后,那股后台传来的音乐便变了质,才明白了那个高人是谁。她又低看了得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他琴艺不精。明明在最初,得然最先吸引她的,就是他的琴声。
得然走到尼亚面前,挡住了“衫”,赔礼道歉说道:“衫殿息怒。”然后把尼亚扯回了座位。他庆幸还好衫不在,不然他真的会在这里把尼亚撕了,闹得鸡犬不宁。但他也郁闷,因为他是来借弹琴消遣的,不是来解决这些琐碎的杂事的。
夙岚坐回座位,回想些得然方才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是认出她了没有。阿登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她怀里直接睡了。
得然看到那个“衫”一直时不时朝他看过来,不禁感觉很好笑。本来是会让他毛骨悚然的行为,却因为那是夙岚而变得好玩而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