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夸大其词,我和殷殿坐在一起听过地空音乐。—辅助系老师
试炼结束后,耵香的小组无疑拿了最高分。她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想起了她当日从殷池身边逃走,也是这样垂头丧气,莫名其妙地走进了龙王节。
衫见到耵香,刚要上前去打招呼,请她到第二层做一做,因为阿登最近老是念叨着她。谁知道那个a同学却迎到他面前,恭敬地向他问好。衫已经不说“滚”这个字很久了,他在得然的地盘,更应该有得然的修养。这一来二去,耵香就没了踪影。
许多学生都不被允许在绿空久留,纷纷在试炼后被送了回去。耵香知道殷池一定会来质问她,问她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没告诉他,便放慢了脚步。在殷池到她身后几步的时候,她才回过头去。
“你别问了,我现在没心情解释。”耵香脸色凝重。
殷池其实就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他已经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了。她用了幻境术唤起僵尸的记忆,又在他们失神防备力最弱的瞬间利用冰场的冰,冰冻了他们的身体。
“既然来了,去看看妮叮再回吧。”
听到妮叮的名字,耵香才开怀了一些。可是她晚上还有演讲要准备,便拒绝了殷池,“我明日有一个演讲,晚上得回去准备。所以我就不去了。”
“什么演讲”殷池好奇地问。
“在辅助系,有关植物的演讲。”耵香回答后,想起了那盘已经不在她书桌前的仙人掌。
“嗯,那下周再见了。”殷池邀请美人入室失败,有些伤感。明天的演讲,他一定要亲自去听。
次日,新实验大楼,辅助系教室。
来自境城的辅助系老师是个中年男子,面相随和。他的教学理念是:要想学好辅助技能,对植物的知识必不可少。他已经讲了一阵子有关植物的大概,今日的演讲他就是要考验一下,这些人对植物究竟理解了多少。
他目视前方,后排多坐了一个他之前从未见过的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绿空之主殷池来听他的课了!听那法术系老师说起过殷殿非常重视与地空的交流,经常会突击听课,他还以为是这个老师在信口雌黄。
这位辅助系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稳定了一下情绪,选择了一个他最看重的c学生上来演讲。
c学生上台滔滔不绝,从叶绿体讲到光合作用,从群落演变讲到无性生殖,恨不得把他初中就开始接触到大学修的知识滴水不漏地讲一遍。他一讲完,课堂时间就过去了一大半。
殷池头疼地听着,见耵香又在后排打起了瞌睡,他也想靠过去睡会儿。
到耵香讲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几分钟就下课了。她走上台去,面对过底层众人的她已经无畏台下这区区几人的注视。但是她怎么又见到殷池了,难道她做梦都在准备演讲也好,提前练习一下也不错。
“大家好。”耵香礼貌地问好后,开始了她精心准备的演讲内容,“我羡慕植物,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和潇洒。每时每刻,不管在何处,不管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法阻止它们欣欣向荣地生长。它身上的绿色,能给每个堕落失意的人希望。它美得那样地自然,有的稳重安宁,有的可爱活泼,有的虽然带着刺……”耵香说到这里,目光投向殷池,“也依旧迷人。”
殷池在耵香的注视下,心又漏跳了一拍。
“有一首我很喜欢的歌词是这样写,我认为用来描述植物在我心里的样子再合适不过:
当一座城墙,只为了阻挡,所有自由和渴望。
当一份信仰,再不能抵挡,遍地战乱饥荒。
夜未凉,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
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旧在滚烫。
忘不记,原不谅,愤恨无疆。
数不清,除不清,魑魅魍魉。
幼无粮,民无房,谁在分赃。
入阵曲,四面楚歌谁独唱。
夜已央,天已亮,白昼隐没了星光。
像我们,都终将葬身历史的洪荒。
当世人,都遗忘,我血液曾为谁滚烫。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念毕,下课钟声刚好想起。她平静地走下讲台拿起包回家了。
学生们议论纷纷地散开,这是来演讲还是来念散文诗,内容一半还是歌词。
辅助系老师在听完耵香的演讲后,陷入了沉思里,这个平凡地空人看起来像在浑水摸鱼,但为何只有她的话打动了他的心。他从她的语句里,听到了她对绿空人真正的理解和憧憬,也听到了她对绿空存在问题的强硬指控。一瞬间,他忘记了殷殿还坐在他身后。
“她说得怎么样”殷池问辅助系老师。
“殷殿,她讲得虽然不是我教的内容,但是,我……”辅助系老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这样说下去,会不会被殷殿误认为他要反叛。
“我认为她说得很好,是今天最好的。”殷池说完便上网搜索了这首歌,播放了出来,“一起听听吧,地空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