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对所有事情都很了解。—伦司
伦司被无尽的细节和思绪逐渐吞没,他似乎伸手就能抓到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又无法完全掌控它们。这个世界让他感觉如此地失去控制,又充满力量,让他想要极尽全力投入,而同时又被无意义的想法包围。他遇到过许多所谓的弱者,总是无法坚持完成自己的计划,更在许多关键的事情面前抱有投机和侥幸的心理,模糊于时间上的计划与安排。这样的人却也总是做出一副就要应付不来,而后又最终排出万难解决了问题的样子。
他也没有教育或者揭穿他人的兴趣,他知道他能完成的事情,他要完成的目标。但是他知道,不论他达到哪种程度,那也都是他计划之内的,因此,他失去了所有的兴奋,愁苦,侥幸,担忧的情绪起伏,他不断地用自律充实着自我,提升自我,却也只总是得到意想之中的结果。如同机器一般的生活,拥有如同机器一般的效率,他做到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谁服务。金钱他已经轻松地拥有了,女人亦是如此。他能够依靠他的智慧在任何领域里畅通无阻,达到顶尖的水准,只要他愿意。
现在的他在龙王节一幕又一幕的游戏之下已经浑身酸痛,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幕会在何时发生的他,无法计算出自己还能休息的时间,只能时刻保持警惕。想起来,还是和阿登在一起的日子更让他安心。虽然来了这里,看到了许多以往闻所未闻的事情,但是似乎他的心态不改变,所经历的事情就与以往不会有本质的区别。也许他的命运里就没有安逸二字,只有程序般的前进,索取,壮大自己到无法吸收的程度。不论怎样,他命运里不被所爱之人爱的坎坷大概不会如他所愿地轻易被化解。
经过一幕又一幕的试练,他和其他几个零零星星的人似乎走到了最后的关卡。他对这世界里材料结构的掌控又加深了几分,只是他仍旧是地空的身体已经被透支到边缘。
“又是一个地空人。”一个少年乘着巨蛇看到伦司说。
“哼,地空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难道那里的文明终于或多或少进步了一些”另一个人继续议论道。
伦司不去理会这些议论,他只是逐渐地感觉到了一股与重力的反作用力,让他们在不断的上升。所有人立即赶到了极度不适,有人耳膜破裂,有人内脏出血。无事的人除了骑着蛇的少年之外,还有两名伴随其右的女子,正在对受伤的人做着什么。
蓉儿把手按在送来病人的伤口处,那女孩在痛苦地抽泣,她左部腰间不停的渗出血来。此时蓉儿聚精会神地试图作用她所习得的疗愈技能,而丁儿见状,索性也试着自己新习得的悬浮技能,把病人腾空而起,使得其受伤的后背不至于被闷出炎症来。
“少主,她似乎快不行了!”蓉儿无奈地说。她奉命和丁儿跟着得然少主,少主一路上安然无恙,却一直在做大好人。
得然听后,蹲下身,轻轻地扶起这个女孩子,问她:“喂,你快死了,知道吗这么弱为什么来龙王节”这个问题他仿佛在对所有在这个节日里被淘汰的人发问。
女人紧紧攥着的手送开,手心里是可爱又圆圆的叶子,它在地空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若歌诗。她用尽了最后力气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救,救它……”
话音刚落,她就失去了意识。这绿色古怪的东西,得然从未见过。正要伸手去碰,丁儿便拦下他说:“少主小心。”她亦未曾见过这样奇怪的东西,这个女子很有可能是这关卡本身,也说不准。
然而得然不理不顾,用手触碰了那个绿色的东西,滑滑的,厚厚的。
“喂,对面的。”伦司见到这一幕,内心已经做好了利益交换的权衡,“想救她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得然见多了这样投机的人,他已经失去了最初对其的鄙夷和指责的兴趣,而是直接心平气和地回答:“只要我知道,就回答你。”
“你见没见过一个叫做耵香的人,我是说,地空人”
“呵,这个人可真特别。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找她。”少年不屑地说,他知道他第一次救的人,就是耵香,她是殷殿寻找的人,“她已经被人带走了,现在应该在域的宫殿里。”
听到这,伦司确信,殷池在这里也不是一般的人,甚至位高权重,耵香一定是和他在一起,可是,殷池并不爱任何人,在耵香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