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有啥可乐的。把十二郎丢进99号,亏你敢干,你这是辣手摧花,就不怕功亏一篑吗?”秀才手中多了一把折扇,边扇边摇头晃脑。“小丫头连基础武学都不懂,进130号,是在毁她。”戴王冠着黑龙袍的人沉声责问。“哈哈,我懂,你们这是在裸的嫉妒。你们比我活的久,可曾见过高级宇宙公民推荐人和被推荐人一起进炼狱的?”“什么,你说他们中有一位是高级宇宙公民推荐人?谁?十二郎吗?”秀才急了。“怪不得你敢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不怕输光赌注被宗庙责罚吗?”黑龙袍反而替老三担忧起来。三人中,戴王冠着黑龙袍的人是老大,秀才老二。他们三人,都是血脉不纯的白家人,戴王冠着黑龙袍的人最先被发配到牛首山白家,所以是老大。论年龄,老三最年长。他们的作用,就是守护这一枝白家血脉。因待在牛首山白家年代久了,熬死了好几代牛首山白家族长,白家人都以族老称呼他们,小辈更是称呼他们为老祖。“输光了,继续陪你们虚度光阴不好吗?”“说谁虚度光阴,无耻之尤。”秀才可不认可他在虚度光阴,他的纤尘院,也只差一个名额,他就解脱了。最差的是老大的秭归院,距离给宗家输送十个高级宇宙公民名额还差三个。可是,过去所有输送出去的牛首山白家子弟,没有一个具有高级宇宙公民推荐人身份。别看他们三个活的久,也拥有高级宇宙公民身份,却是生命等级最低的高级宇宙公民,连接基础任务的资格都没有。活得久,唯一的好处,就是知道的多。可对于他们来说,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绝望,活着就是在复制粘贴每一天。“把自己活成一条老狗,难道还不算无耻?”“说自己也就算了,不要带上我和老大。我看你不仅是一条老狗,还是一条无耻的疯老狗。”“嘿嘿,老大,你说我有说错吗?”老二老三打嘴炮,老大怎能独善其身。“所以,你要赌一把大的,把白家十二郎送进了99号房?”“老三,你想改变追随者,想过后果吗?且不说这小子能不能从99号房出来,你以为改变自己的推荐人,就不是老狗了?”“老二,你是不是当狗当习惯了就不想做人了?”“你想找事?好啊,我奉陪,到点将台见高低。”“够了,你俩还不如那两个孩子。从长计议,切待他们出来再说。”白焯知道遇到了大麻烦。过去轻而易举随时随刻都能进入的冥想,现在也能,只是变味了。与过去不一样,现在他要进入了冥想状态,必须要先想一下,但凡他脑子想了的,在这个“思”字99号小庙里,全部能实现。与过去完全不同,过去进入冥想后,就没有他了,控制身体的完全是在无我状态,好似另一个自己在操控身体。现在不一样,进入冥想状态后,白焯很清醒。就好似自己的分身在做事,他本体在一边看着。白焯试了,他所有有意识的行为都是他所思所想,不想也是有意识的想之后的结果。他无法做到什么都不想。他有一个直觉,只有他做到了什么都不想,还要他清醒的知道他什么都没想,可能就走出这个小庙了。“我思故我在。不思,也不是不可以存在,就成了类似一块真正的石头的存在。仅仅做到不思,估计还不够。只要不是智慧生命,不思其实很简单。这样想,是肤浅的。”白焯现在陷入一种魔幻状态。一方面他很清楚他需要做什么才能脱困,就是不“思”。另一方面为了做到不“思”,他有的疯狂的设想各种如何才能做到“思”。接下来还要把这些疯狂的设想挨个试错,因为“思”没有成本,试错也没有成本,只要想了,就能实现。他没有发现,他试错的那些设想,像蜘蛛吐丝一般,试错一次,便相当于吐丝一次,无数次过去,他的思维已经被试错思维包裹的严严实实。试错没有成本,一想就成。白焯彻底沉迷进去。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就像是在做梦,梦里的一切,自是无成本的。当他试到一万次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的高级宇宙身份信息有两项内容发生变更。他的高级宇宙公民终极等级成了“六级公民+”,连带着接基础任务的等级也变成“六级任务+”,但是没有任务可接。能试错还有好处,这种好事哪里去找。这一下,白焯全无顾忌,浑身轻松,他肆无忌惮的想一出是一出,奇思妙想挨着试了一遍。直到他的高级宇宙公民身份信息这两项内容成了“九级公民+”,他还觉得自己有n多种想法在等着自己去试错。三维生命,思维是无止境的。任何一种结果,都有无数种过程可以验证。就他试错的这些想法,如果两两叠加又可以产生好几万种新的思路去试错。这么做是不对,若这样试错下去,如果永远试出来的都是错的,那么他讲永远待在这座一丈见方的小庙里。任何事情,方法错了,结果自然也是错的。出奇的是,明明他很清楚这么做错的,却根本停不下来,脑子里只要一有能出去小庙的想法,他就不由自主的去验证验算能出去小庙的可能性。此时,白焯意识到,他被自己的“思”束缚了思维,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工具人。这才是“思”字99号的可怕之处。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枯坐着,什么也不干,为了他,打嘴炮打了三年。其实做到“不思”很简单,他钻了牛角尖,给生命下错了定义。习惯使然,使他错误的用本相大宇宙对生命的定义来定义了自己,就相当于他认定脚底下的石头没有生命,其实他是有生命的。生命是相对的。一切都是对的,世上就没有肯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