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倒没再出什么岔子,一行人顺利的回到岸上。
脚踩土地的一瞬间,险些没把其中几位劫后重生的普通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羽田迟生从口袋里翻出之前密封好的纸巾拆开,简单擦了擦脸。
也正是这时,推理开始了。
“泽木先生,请你停下。仁科稔先生的人工呼吸由白鸟警官来做。”
渡边谦一瞥了眼自己身边同样湿哒哒但是一脸懵逼的毛利小五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快去!”
确实没开口啊,怎么,腹语师
他眯起眼想探个究竟。然而鼻子突然好巧不巧的发痒,等他打完喷嚏后毛利小五郎已经变成了他经常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个标准推理姿态。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根本回想不到自己之前究竟觉得哪里不对劲。
嘛,可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否则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忘掉了。
青年警官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位名侦探做推理。
“在这一次的案子中,真凶借用了村上丈对我的仇恨以及他赌场发牌员的身份,巧妙的设计了这一场谋杀大戏——犯人注意到了他自己的名字以及想要杀掉的人里都有数字这个共性。真正要杀掉的人只有几个,至于其他人被卷进来,就只是为了要让一切看起来是报复的障眼法。”
目暮十三皱眉,“那他究竟想要杀谁”
羽田迟生将湿纸巾收好,“辻弘树,小山内奈奈,旭胜义,以及仁科稔。这四人是他最初的计划,至于现在想不想杀某,那就是两说了。您觉得呢,泽木先生”
原本打算揭露真凶的柯南慢了他一步,也有些惊讶。
他是因为果汁和刚才泽木公平想要借着抢救的名号对仁科稔下手时才确定的,那么羽田迟生呢对于这次的案子难道能仅凭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推断出来吗,那也太恐怖了。
渡边谦一同样傻了几秒钟,随后他诶呦一声伸手拍向自己脑袋,“我就是个傻子。”
泽木公平也被最后那句反问惊到了,他质问的声音也突然拔高好几度,“我觉得什么!羽田先生你别忘了,我们两个在酒窖里也都差点被十字弓射杀不是吗!”
羽田迟生含笑点头,“这件事属实,但实在古怪。一张牌对应一人,这不就是泽木先生您最初的打算吗。但在前往酒窖时,某最初是明确拒绝的。然而,就在泽木先生去拿钥匙的同时,发现了一封要求某一同前往的信纸。”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清楚了,某与泽木先生一同遇袭,现场仅有一张扑克。”
柯南偷偷探头看向那边,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在自己看来,羽田迟生不是很懂得推理流程,对方做出的判断基本都是基于【不符合常理】或者【逻辑错误】,而在说明时最常用的是【语言干扰】,那张嘴在打断思路和引导话题上一直有一手。
这种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判断方式就像一扇被推开缝隙的门,充满了新鲜感的同时又让人警觉,分不清门后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不是吗谁会邀请盲人前往珍贵的酒窖找礼物呢。”
所以从一开始,那封信打得主意就是让他和所有人一起下去。
泽木公平怎么想都没想到,是自己想要完善障眼法的多此一举害自己被怀疑。他面上先是阴沉,然后又很快挂上笑容,“没人规定过一张扑克牌只能是一个对象吧,我们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渡边谦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几张扑克甩在地上,“6,5,4,3,2,都在这里,但没有。”
他看向那边含笑不语的羽田迟生,“你是什么时候把我也算计进去的”
羽田迟生摊手,“最初做出选择是渡边先生,某不过是也紧跟着做了个一牌一人的猜测罢了。”
“你想说什么!”
泽木公平觉得气氛越发诡异,这些人都在打哑谜,让他心慌意乱,“什么一牌一人也不过是警方的猜测罢了,难道真凶承认了吗”
见羽田迟生带笑向自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渡边谦一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他这种偷懒行为,开口解释:“重新做个介绍好了,作为被小鬼头特意打电话叫过来的预定被害人,我叫渡边谦一。”
【一】在这里,但是牌堆里没有黑桃a。
“如果不是一牌一人,那么这位渡边先生为何没有被列为目标呢要知道,虽然可能性最大的是工藤侦探,但真凶没道理放着眼前的【一】不要吧真凶可是连和毛利侦探毫无关系的人都能找过来的,怎么会连渡边先生和毛利侦探有关都查不出来呢”
泽木公平被这番话绕进去了,没来得及开口。
“一人一牌,唯独在【八】时出了特殊情况。因为【八】里的两个人都没办法舍掉,一个是为了洗脱嫌疑给自己设计袭击的真凶,一个是名字里带八的无辜路人,缺了谁都矛盾。”他轻咳两声,“有时特殊本身就是一种意外。”
全场鸦雀无声,显然是还没从那一大段话中回神。
羽田迟生喘了口气,“鄙见罢了。岔开话题这么久真是抱歉,毛利侦探,请继续吧。”
继续我都忘记刚才说哪里了你让我继续
柯南绞尽脑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推理,然后郁闷的捏着蝴蝶结变声器接着推理,“我这里还另有一套关于泽木先生是凶手的证据,就在你的上衣口袋里!”
总算有一句泽木公平能听懂的话了,他此刻大脑还在发懵,手下意识就摸进了口袋,结果掏出一哥软木塞,上面画着可爱的卡通猫咪。
“这是,什么”
白鸟任三郎认出来了,“那是奈奈小姐当时半开玩笑画过的瓶塞!”
柯南趁热打铁,“奈奈小姐被杀之前那个软木塞还一直在她手上,但现在为什么在你手里那是因为在你从她背后刺杀时她突然反身过去抓住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把木塞扔进了你的口袋,同时美甲也脱落了!同时,剩下那张黑桃a也许还在你身上。”
“至于动机,就是他们害得你失去味觉吧。”
柯南又把味觉障碍的猜测说了一遍,“泽木先生之所以能分辨出那是风车酒,依靠的是视力和嗅觉;就像迟生他单靠味觉和嗅觉也能分辨出来是一样的。”
泽木公平冷笑,他将最后一张黑桃a丢出去,扑克飘到了毛利兰身边,“你说得对。”
简单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杀害那四人,他情绪越发激动,“我一直把品酒当成我的人格、名誉还有我的尊严。现在一切都被他们毁了!不过呢,等下这里就会崩塌,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掏出遥控器按下按钮,又是轰隆一声,爆炸再度袭来。
紧接着他拿出折叠刀就冲向了目前最虚弱的毛利兰,劫持她做了人质。
“他妈的,疯了是吧!”
渡边谦一一边保持平衡一边向腰侧伸手想拔枪,但被拦了下来。
羽田迟生不知何时站到他旁边冲他摇头,“有些事情,得让他们自己体会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