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礼貌的嘴角勾起淡淡弧度,眼底带着淡漠的疏离,“这些,不用了,电梯已经满了,我们做下下一程就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庄明月也同时收到了不少人微妙的眼神,在他跟江裕树之间流转。
“我忘了还有东西在包厢里没有带,我回去趟。”
许言:“我等你。”
“嗯。”
庄明月转身离开电梯也在这时缓缓关上,其实江裕树知道,她在撒谎,庄明月也确实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她只不过就是在逃避而已。
庄明月在包厢里多浪费了几分钟,等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时,庄明月才走出去。
两人坐着电梯去了停车场负一楼,庄明月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好了,走吧。”
“等下。”
“什么”
许言突然靠近,庄明月身子微微往后倾斜着,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许言看起来并不想轻浮的人,直到他伸手,手指勾起了被缠绕在安全带上的头发,“头发。”
庄明月心里的警惕少了几分,“谢谢。”
许言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踩下油门,行驶离开了停车场,另不远处的迈巴赫车前地上落了几根烟头。
慕南珠从江裕树手中夺走了,那半根没有抽烟的烟,翘着腿,开叉的裙摆,露出修长的腿,烈焰般的红唇吐出一口烟雾,“阿裕你这么盯着她看,我会吃醋的。”
她凑上前,习惯将烟吐在他的脸上,“我现在已经回来了,心里就不准有别的女人。”
“我们才是最般配一对不是吗”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我,毕竟我们有那多么的第一次…”
江裕树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情绪的开口,“到底为止吧。”
慕南珠抽烟的动作一顿,她很快丢了手里没有抽完的烟,整理好身上的裙摆,端正坐好,“知道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是说要给我补过生日,定了家餐厅吗我们快去吧。”
江裕树侧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你明白我的意思!”
“慕南珠,我们该结束了。”
当初在他最低谷的时候,确实是她陪着他熬过哪段最难受的时候。
教会了他不少,。
少年时江裕树一直知道父亲跟母亲之间关系并不好,所以…他一直服从,做他们眼里优秀的孩子,尽可能努力的修补这个家。
只是可惜…他还是没能守住。
还是让那个女人乘虚而入。
后来知道,那个男人夜不归宿,母亲整日借酒消愁,活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疯子。
发起疯来,他就会成为一个多余的存在,对他非打即骂,酒后将他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等她酒醒就是后悔莫及,抱着他痛苦。
那时候,隐约记得,他才八岁。
所以不管他做的再好,多么的优秀,那个男人都不会看见,他也从未得到过他的认可赞赏。
他的一生几乎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
江裕树彻底变得叛逆,喝酒抽烟纹身夜不归宿,到最后成了个所有人眼里的流氓混混,整条街无人敢惹的校霸。
直到后来他被人报复,差点被人打死在街头,在他浑身是血以为快死时,江裕树遇到了慕南珠。
陪他走过又一年又一年。
那时候江裕树身边只有她…
提出交往,也是江裕树先开的口。
许是年少轻狂,一时的放纵。
江裕树不懂什么是喜欢,以为不想失去的就是喜欢…
当年知道慕南珠要离开他的那刻,为了挽留她,差点搭尽了自己的命,他以为这是爱。
可是如今才知道,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他。
以至于差点将自己的命搭进去,江裕树确实也有想死的念头。
活着不能把人留住,那么一起死。
家庭破碎,就连当时他唯一在乎的人也要离他而去。
那种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他一度的想要解脱,他原本就活在深渊中。
谁知道,那场车祸,并没有把他带走。
直到明月的出现,她就像是一道光,成为了他唯一活下去的救赎,为了她,江裕树才选择从黑暗中走出来。
江裕树从来都没有忘记,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慕南珠不以为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阿裕,你根本就离不开我,为了我,你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会相信”
江裕树无事她的话,声音淡漠:“你借的高利贷,我已经全都帮你还清,还有你父亲那边,我也都帮你处理了后患,以后他不会在对你怎么样。慕南珠…没有人会一直活在过去,你跟我奶奶所谓的赌约,其实当你决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念在过去最后的情分,我会给你一笔钱,可以安稳度过余生。”
慕南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原本自信从容的人,突然变得慌乱狰狞起来,她紧紧抓着江裕树的手臂,“骗我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阿裕…你知道的我爱你!要不是你奶奶,当年我也不会被蛊惑,想要跟你离开,我只想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一定会回到从前的。”
“有些事发生,就无法改变,包括那场车祸。”
那时明月离开的时候,江裕树承认自己根本从始至终都曾为放下过。
有些东西是在慕南珠身上找不到的,那就是感觉!
也许,他也从未对慕南珠有过心动。
离不开,也只是不想身边在失去任何人,所以…他才疯狂的抓住,让他留下来。
可是对于明月…她不一样,跟她在一起,江裕树会有从未有过的安心,在大的情绪,他都能够平静下来,那种感觉很温暖。
慕南珠:“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将我带到身边,是不是那个死老太婆又威胁你你放心这次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是你说的,让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没有人在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江裕树:“我们不会有以后,对你我已经足够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