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轮爆炸,他死了。”
“嘭---”随着重重摔上的门板响,景倾歌脸色一白,手里的玻璃杯应声落下。
邮轮爆炸了,季亦承他……死了……
景倾歌仿佛瞬间胸口一块巨石狠狠砸下来,碎裂的石渣凌乱的戳破着心脏,一片血肉模糊,疯狂的疼痛几乎要把她的理智和意识都吞噬了!
怎么可能……
季亦承还是去了邮轮吗?是时暝故意引诱他去的,埋伏好了陷阱,邮轮爆炸了,季亦承死了,他死了……
……
景倾歌浑身狠狠颤抖起来,惨淡的脸色比鬼还要苍白,浑浊的眼泪不断的从眼睛里掉出来,就好像突然间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附体了一样,魂魄被打击得七零八碎,只留下了一个空洞的躯壳……
他死了……他死了!
男人冷谲的声音如魔咒般在耳边重复不断的想着,景倾歌浑然一震,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呜咽,
“啊……”
两个女仆甚至都不敢上前,还跪在床边地毯上瑟瑟发抖,一个一个瞪大了眼睛。
“哧---”一直到窗外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沿着绿坪旁的宽阔大道远远的驶出去了。
景倾歌这才回过神来,混白的眼珠子木然转动一下,被恐惧夺走的理智和意识也一点一点回来了,整个人都脊背紧绷的挺坐在床上,不动声响。
……
不可能,季亦承不可能会死了的!
她刚刚被时暝的一句话吓蒙,都没有多余的脑筋去怀疑,时暝根本都没有玩够,怎么可能会让季亦承死了,他都说了,他的目的不是让季亦承死……
更何况,季亦承那么厉害,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他一定会识破时暝的陷阱的,一定不会中计。
季亦承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景倾歌用力的搅紧手指,纤细的指骨上都泛起了一层冷白,恨不得都能把骨头给折断了却还浑然不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季亦承不会死,他一定没事,一定不会出事!
刚刚时暝说的今天是二十六号,从爱尔兰海上的那晚算起的话,又已经过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
景倾歌第一次觉得,时间竟是这么可怕的一种东西。
跪着的两个女仆看着床上喃喃自语状似癫狂的女人,又一阵头皮发憷……
……
意大利,罗马城堡。
二楼卧室。
所有人看着床上刚醒来的男人,脸色是又喜又慌。
“承哥哥,您老人家没事儿了吧~~~”某只小非非巴耷在床边,一顿哭幺乱艾,左手手臂打着绷带,右脸颊还挂了点彩,不过看上去还是神采奕奕的,狭长的凤眸眯眯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而又万种风情。
季亦承靠在床上,受伤昏迷三天刚醒,苍白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嘴唇都有些干裂起皮,额角上的伤口缝合了五针,上半身赤~裸着,胸口上裹绕了一圈厚厚崭新的白纱布。
冷冰冰的面部表情,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看上去真的有些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