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说的那件事,还算数吗”我把尊严放下,问道。
我知道裴珩不会拿我爸的事情来骗我,如果我爸真的是被人整了,那我必须有机会见到他,了解清楚所有事情,再做打算。
“哪件”裴珩脸上的冰霜已经融化,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明知故问。
“我去枫洲苑住半个月,你替我想办法,让我见我爸一面。”我下定了决心,哪怕以后我爸怪我,我也绝不后悔。
既然我爸是冤枉的,那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受罪。
万一我妈醒来了,看到我爸出了事,肯定也会伤心欲绝。
裴珩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松开了我的手,纠正我,“是一个月。”
“不是二十天吗!”我紧皱眉头。
“嗯,你不是刚擅自改成了半个月吗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应该更有资格改改条件。”裴珩把他的无耻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本想反驳几句,可是裴珩一个眼神就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地位,这个时候我再拒绝他,就真的是把我爸往绝路上逼。
“好,可以,但是我要三天之内见我爸。”我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裴珩回答得简单干脆,“那么现在就回枫洲苑。”
“我还没有整理东西!”我答道。
“不需要,枫洲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去住就行,而且今天还有人在等我们。”裴珩说完便拉着我的手,打开电梯进去,丝毫没管我的意见。
他的手很暖和,不像我的手,到了冬天就是一块冰,而且睡觉也睡不热。
进了电梯后,我挣脱了裴珩的手,“不用牵着。”
“手那么冰,还是穿厚点吧。”裴珩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没有再勉强。
这不是穿衣服能解决的事,实际上我穿得不少了。
回枫洲苑的路上,我一直在旁敲侧击地试探裴珩,看看他对我爸的事情了解多少。
可惜裴珩这人太精了,根本不会透露出任何消息给我,他只说他答应我的事,其他事一律不谈。
枫洲苑依旧灯火通明,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那么温馨,我跟着裴珩从地下车库上去,途中要经过地下游戏室,游戏室的门没有关,沙发上一条围巾随意地搭在那里。
我记得曾经蔚蓝给裴珩织过围巾,但是不是沙发上那条。
沙发上那条暗红色的粗线围巾我好像也见过,可是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
“知意”到了客厅后,裴珩的父母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我以后,两人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叔叔阿姨好。”我同样没想到裴珩父母会在这里,反应过来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等我看到桌子上那个大大的蛋糕后,才想起今天是裴珩母亲的生日。
虽然我和裴母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今天是她生日,我两手空空地过来,有点不妥。
“过来坐过来坐!”裴母十分高兴,她冲我招招手。
我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既然答应了裴珩要来这里住一个月,那么不管来了什么人,我都要坦然处之。
今年裴母的生日没有亲朋好友聚集,就是他们一家人简简单单在一起,突然多了我这个外人,他们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是笑容满面。
裴珩看着我在裴母身边坐下后,便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你们先聊,我上去洗澡。”
“去吧!”裴母乐呵呵地摆摆手。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会不会给裴父裴母造成误会,心里一直很忐忑,可是他们偏偏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询问一些我家的近况。
裴母叹息道,“我本该去看看你母亲,可是又怕不合适……”
“多谢阿姨记挂,我妈现在一直没有醒,去看她她也没反应,她要是知道您关心着她,一定会很开心。”我客气地答道。
“你爸那件事我本想帮你去查查,但是裴珩那小子说他会处理,知意,你要是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尽管提!”裴父对我还是那样的大方仗义。
我没有跟他们说裴珩是怎么帮我,万一说崩了更糟糕。
过了一会儿,裴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下来,他的头发没有打理,只是简单的吹干,墨黑的头发乖乖的垂落,看起来气质温和了不少。
白色的羊绒毛衣非常有质感,配上黑色的宽松长裤,让裴珩整个人的气质干净简单,就是他的眼睛习惯性地裹着锐利,在不放松的情况下,看谁都像审视。
他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在裴父身边坐下。
“在聊什么”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随意地问。
“聊聊大家的近况,既然今天知意要来,你怎么没有早点带她回来”裴母言语里有点责怪。
裴珩瞥了我一眼,眼神深沉。
他当然早点联系了我,就是被我拉黑了。
“阿姨,是路上堵车,只是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真不好意思。”我适当地解释一句,纯属胡说八道。
“这样啊,今天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裴母说着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很慈爱。
似乎我家发生的变故,还有我和于一凡发生过的那些事,她都不在意一样。
我没有挣开裴母的手,大方得体地陪她聊着天,好歹当过五年婆媳,总有些共同话题。
就在气氛莫名融洽时,门铃响了。
裴珩起身去开了门,外面传来了小猫开朗活泼的声音,“大冰山,我来给阿姨庆生啦!”
这个声音让我和裴父裴母都愣住了,要进来枫洲苑,首先需要通行门卡,小猫有这里的门卡
看来枫洲苑确实很有人气,之前蔚蓝有这里的钥匙,现在小猫有这里的门卡。
“谁让你跑过来的!”裴珩完全不讲究来者是客,声音很不悦地质问小猫。
小猫的身影从门口钻了进来,“哎哟,你这性格不能哄阿姨开心啊,所以我来……”
她看到我时,说到一半的话就停了,身形也怔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挣开了裴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