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下来,夜沧澜每日清晨便开始修炼金钟罩。
每日皆弄得自身血肉模糊。
但这些伤口又在药浴浸泡之下快速恢复。
这些天下来,夜沧澜只感觉自身皮肤不但变得坚韧起来,就连体内筋骨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淬炼与改善。
甚至于他的力气也开始增强,整个人身上肌肉又明显变大。
最显著的还是他的食量。
如今的夜沧澜,每日皆可吃下十几碗米饭与七八斤肉。甚至这饭量随着他不断修炼金钟罩还在继续增加。
院子中,夜沧澜与蓝荣文以及他的手下站在一起。
夜沧澜站在人群中。
而他身旁则是十几位大汉,其中五六人,他们两两一组,手中环抱着一根一人粗的巨木。另外五六人手中拿着带铁钉的木棍。
那巨木头部被削的尖锐无比,要是谁被这巨木奋力一刺,保管其身上定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来。那木棍上的铁钉,更是宛若天下间少有利器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而夜沧澜依旧着上身。
那胸膛、腹部上隆起的一块块如同钢板一样的肌肉,都在宣告着他这些天的修炼成果。
“夜老弟,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蓝荣文脸色凝重的向夜沧澜问道。
夜沧澜淡然说道:“来吧。”
蓝荣文见他这么说,只好一挥手说道:“兄弟们,上。”
听得蓝荣文一说,那几个手持木棍的人率先挥舞着手中木棍,朝夜沧澜打去。
夜沧澜见状,深吸一口气。
气凝丹田。
丹田之中的真气又随着这口气,游走全身上下,引动无数气血。
“啪!”
木棍打在夜沧澜胸膛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夜沧澜脸色不变,双拳握紧,随后胸膛一震,便将那木棍震开。
那木棍上的铁钉,竟然未能入其皮肉分毫!
蓝荣文看见这般情景,也不禁暗自咂舌。
随后七八根木棍又紧接,打在夜沧澜手臂、腹部、后背、大腿等部位!
同时蓝荣文的手下们也纷纷用力灌注在木棍之上,想要将木棍上的铁钉压进夜沧澜体内。
但无论他们如何用力,那铁钉始终未能入肉半分,仿佛有着一层金铁将那铁钉与夜沧澜身体隔开一般!
双方僵持片刻之后,夜沧澜双臂一震,便将那些人震开。
与此同时,那几个手上环抱巨木的大汉当即冲了过来。
三根巨木分击在夜沧澜腹部胸膛之上。
夜沧澜也被这一冲之力给冲的连退四五步,随即他沉马一踏才稳住了脚步桩子,犹如一个立地金刚一般!
“嘿!”夜沧澜随后大吼一声,整个人发力灌劲一拳,随后便将三根巨木给硬生生打断!
那几人纷纷被夜沧澜之力反震,跌倒在地上。
“好!”蓝荣文见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夜沧澜缓缓回劲,整个人身上连受重击,却没有任何伤口,只有身上一片通红而已。
看见胸膛之上一片通红,夜沧澜还是叹了一口气。
自家人明白自家事,金钟罩他始终修炼时日太短。
这半个月下来也不过堪堪初窥门径而已。
若是练到高明处,任他们如何攻击,他自稳守各路要害不失,以不变应万变,而且身上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如今寻常巨木、石墙已难以伤我,但这还不够。若是刀剑相加的话,只怕仍是会受伤。”夜沧澜心中暗想。
蓝荣文此刻来到夜沧澜身上,将衣服递给他。
夜沧澜当即穿上衣物。
同时,一旁的蓝荣文开口说道:“昨日知县差人送来请柬,让我们今日正午前去府衙一聚。”
夜沧澜闻言,眼神一凝。
随即他出声问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蓝荣文笑道:“我从来不骗人,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鸿门宴罢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怎么说。”说完,夜沧澜便转身离开。
蓝荣文看着他那副沉着稳重,却又充满少年人傲气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带着两名仆从跟上夜沧澜。
县府门前,一名小厮早就站在那里等候了。
看见夜沧澜等人少来,当即迎上来,说道:“见过蓝捕头,夜捕头。”
天审司捕快在地方任职的话,便会成为那一地的捕头。甚至若论手中权力,那比起县令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大部分的县令都畏惧他们。
而定名县则是一个例外。
夜沧澜来到这里时,就已经决定要把这一个例外给改掉。
来到府堂中,王然与曹催早已落座。
见到两人,蓝荣文当即问好。
而夜沧澜则是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王然、曹催看到这样眼底不由闪过一丝阴鸷,但又瞬间隐没不见。
随后两人招呼着蓝荣文入座。
“夜捕头来到定名县多时,我也未曾尽过地主之谊,今日特备薄酒,还请夜捕头不要嫌弃。”王然率先说道说道。
夜沧澜也没有多言,而是夹菜便吃了起来。
曹催见状,当即就想发作。却被王然拉住。
酒过三巡后,王然端起酒杯向夜沧澜敬酒说道:“来来来,王某敬夜捕头一杯。”
夜沧澜却不为所动,只是说了一句:“王县令还是说说今日找夜某前来所谓何事吧”
王然闻言,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才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我有一个兄弟在附近做点买卖,不过这买卖会有些得罪人。他为此很是苦恼,所以让王某做个中间人,希望夜捕头在这定名县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然,这必有厚报。”
说完,王然拍了拍手,几名丫鬟当即端着一个个托盘走上前来。
托盘之上乃是一锭锭银元宝。
夜沧澜瞥了一眼,随后又问道:“就不知道王县令的兄弟做的是什么买卖能使得如此大手笔”
“呵呵,这买卖自然是能够赚钱的买卖。若是夜捕头给面,那这买卖与你说也无妨。但若是不给面,那这定名县只怕无夜捕头立锥之地。”王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夜沧澜听完,当即站起身来,拿着一锭银元宝在手中把玩起来。
半晌,夜沧澜才笑了笑说道:“若是正当买卖,那夜某还有兴趣。若是什么害人勾当,夜某只怕祖坟被人挖了,最后落得一个与蓝捕头一般的结局。”
蓝荣文听的脸上一片白一片红。
夜沧澜说罢,当即便将那锭银元宝丢在王然身前。
王然定睛一看,那银元宝上竟然有着五个手指头印。
赫然竟是夜沧澜一捏之时留下来的!
曹催见此,当即拍桌子说道:“姓夜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哦听这话,曹县丞似乎也有所参与”夜沧澜一挑眉。
曹催怒目一瞪夜沧澜,同时大喊道:“来人!”
登时,外面冲进来七八个衙役。
夜沧澜双目一寒,自己是天审司的捕快,这曹催竟然肆无忌惮到想要拿下自己,足以可见天审司在这片地方的威信低到怎样一种程度。
而王然此刻却摆了摆手,示意那些衙役退下,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夜捕头,今日这般,那你走夜路可要当心了。”
夜沧澜冷笑一声,随后说道:“呵,劳烦王县令关心了。不过夜某天生命薄,受不得这泼天富贵,告辞。”
说完,夜沧澜转身边走。
蓝荣文看了一眼王然、曹催,随后叹了一口气,一跺脚便追夜沧澜而去。
曹催还想说什么,王然却摆了摆手,看着那印着手指印的银元宝,不禁沉思。
“现在怎么办这个姓夜的看来是个刺头。”曹催焦急的问道。
王然眼中却一直盯着那银元宝。
半响,王然才说道:“我倒是小看他了,书信一封给大哥吧,让他处理。”
曹催听到后,立刻走出屋外。
王然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狠声说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有以绝后患了!”
而走出县衙的夜沧澜,此刻却又被追出去的蓝荣文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