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是越发的急促了。
老叟本想让虞舜强他们躲藏起来,可是,土屋内,房间寥寥,家具简陋。而且,毫无其它暗格,寻了半天,根本无处遁身。
无奈之下,老叟只得让众人拿着兵刃,躲在屋中,不可发出半点声响。他一人缓了缓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前去开门应付。
这时,见久久没人开门,门外的人高声喊了起来:“老爹,快开门,是我们。”
老叟细细一听,原来是四周的几个年轻街坊。他这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便笑了笑,转过身对着众人言道:“小英雄们没事了,是自己人。”
言罢,老叟几步就跑到院门口,打开了院门。
果然,门外站着六七个年轻的汉子。他们手里,均抱着一些衣物。走在最前面的,年纪稍长一些,他一边匆匆的往院里走着,一边对着老叟言道:“老爹,为何现在才开门我们在街上,看到老爹带着那几位救人的英雄,逃到了巷子里,便猜到老爹,肯定将他们带到家里来了。英雄们先是救人,后又打死了那少帅的枣红马,也算是为我们鄢城百姓出了口恶气。我们担心,那守城的兵士们定然挨家挨户搜查,如此这般,便连累了英雄们。这不,我们商量了下,回到家中,将我们给守军劳役时,所穿的衣甲拿了过来。快拿给英雄们换上,让他们速速离开。”
“是啊,老爹,那些冥兵说来就来。快将这衣物拿到屋中,让英雄们换了吧。”
“哎呀,还是孩子们想的周到!快,快到屋里,小英雄们就在老儿的家中。”
说着,老叟将这些年轻人让到了屋中。
他们的对话,虞舜强等人听得是真真切切,众人无不从心里感激。
几个年轻人进到屋中,见了虞舜强等人,情绪是既激动又热情,先是代表四周百姓,表达了感谢。接着,纷纷将手中的衣甲,放到了土炕之上。还是那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汉子,他指着这些衣甲,开口道:“诸位英雄,你们莫要嫌弃这些衣甲破旧,这都是我们做杂役之时,那些冥兵要我们穿在身上的。眼下,你们杀了那枣红马,冥兵自然是加强了鄢城的盘查。小的们没有别的办法帮助诸位英雄,便找出了这些衣甲。英雄们换上,遇到盘查,就说是奉了少府主章长之令,到城外去巩固城防的。这块是小的担任杂役班头的腰牌,英雄们也只管拿去。”
众人很是感激,虞舜强接过了腰牌,果然是主章长颁给建筑杂役的。他看了看土炕之上的衣甲,又瞅了瞅手中的腰牌,是计上心来。他表达了感谢,这才将众人为何前来鄢城,又是如何打算去寻那金五善,详细的和几位年轻人说了一番。
年纪稍长的汉子听后,挠了挠头,忽然,他双手一拍,兴奋的对虞舜强等人言道:“就算英雄们暂且不离开此地,这衣甲也正好助诸位瞒过那圣泽湖的守军。”
“这位小哥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打算。只是,我们带着这腰牌,万一遇到盘查,日后等冥兵反应过来,会不会连累尔等”
“英雄尽管放心,这腰牌雷同的多,上面又没有刻着我等的名字,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的,何言连累我等”这汉子说着,很是自信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我等再次感谢诸位小哥了。”
虞舜强说罢,领着众人一起,向这些汉子拱了拱手。
见小英雄们向自己行礼,这些年轻人,憨厚的笑了起来。
双方互相还了礼,又简单的聊了些其它,几个年轻的汉子,才起身离开了。
刚刚送走年轻人,只见,庚桑楚微微咳嗽了几声,逐渐苏醒了过来。
他双唇又黑又紫,有毒伤加重的迹象。
众人慌了神,张仪赶忙将最后一颗白云药丸,喂其服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庚桑楚的气色才好了许多。他看了看四周,不知身在何处。
虞舜强站在他身边,将来到鄢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介绍了一番。庚桑楚听后,很是感动,便开口道:“孩子们,我们,我们要好好谢谢这鄢城的百姓。咳咳,既然那圣泽湖把守森严,你们还搀扶着老夫的话,那就很容易暴露了。百姓们不是拿来了衣甲,老夫也穿一件,跟随在你们身后。如此,我们方可蒙混过关。”
虞舜强等人哪里肯依,纷纷劝了起来。
可是,庚桑楚执拗,连连摆手道:“孩子们,老夫不能让你们白白来此一趟,更不能让鄢城百姓辛苦准备一番。老夫所言,正是为了咱们能顺利通过圣泽湖。”
众人听后,还是担心庚桑楚的身体,便仍不肯依从。
“诸位小英雄,可否听老儿一言。其实,老哥哥所言不差。你们背个病人过圣泽湖,怎么能说是去巩固城防的呢依老儿看,老哥哥此时精神尚佳,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如就按照老哥哥的方法,你们结伴而行。遇到冥兵盘查,就说老哥哥是你们奉命请来的老工匠,一同去检查质量的。如此,岂不是更好”
“孩子们,老夫正是此意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如此也破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诸位英雄,非是老儿不留诸位,那圣泽湖,离城中还有些距离,既然有了这些衣甲,不妨趁着老哥哥清醒,换了衣服,动身前往吧”
老叟说着,拉着女娃娃让到了屋外。
众人这才分开男女和批次,将衣甲更换了个整齐。
这再聚到一起,哪里还能分得清男女。原来,文语嫣她们为了保险起见,不但换上了衣甲,挽起了长发,还在脸上抹了些锅底灰,样子和做工的男人无二。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叟拉着女娃娃,带着众人向圣泽湖去了。
果然,这一路上,净是盘查。汉子们送来的衣甲和腰牌,却也管用,明兵们只是粗略的看了看腰牌,数了数人头,就放众人通过了。
正所谓:汉子热心送衣甲,守军大意放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