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虞舜强和文语嫣跟在南谷子身后,进到了庚桑楚休息的卧房。
果然,庚桑楚吃了张仪拿进来的白云药丸,又和先前一样,恢复了些许气色。
他努力的眨了眨眼,从人群中找到了虞舜强。
庚桑楚将虞舜强叫至身旁,拉着他的手,开口道:“孩子,辛苦你了。仪儿已将所发生的事情,都和师叔说了。眼下,有这些药丸在手,你就放心的去帮助白起和晏子玉他们吧。咳咳,我,我,我有你南谷子师叔照顾,会没事的”
“不!师叔,侄儿们都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那灵族的内乱,有白起将军相助,定会顺利平叛的。”虞舜强一边说着,一边为庚桑楚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他很是心疼师叔,可又怕庚桑楚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而加重了伤情,便强装着笑脸,继续道:“师叔,我这儿有晏子玉给的锦囊,我们几个哪里也不去了,就按照锦囊里的书信所说,带您去寻医,好尽快治好您的伤。我们可都还指望着您,带着我们破除这千年浩劫呢。”
“师叔,您就踏实养伤!晏子玉他虽然年轻,可为人处世,却深谙王者之道。此番平乱,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就听侄儿们的安排,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寻找那位高人,那可是位医德仁心的能人。”
“孩子们,你们好糊涂!如今,老夫一把年纪了,而且又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们还指望着我作甚!这玄门九子,好不容易就要聚齐,这一分开行事,万一有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去研习阵法,又拿什么去对付冥界,拿什么和这浩劫的始作俑者去抗衡!”庚桑楚严厉的说着,急得他是又咳了两声。
在场的后生,见庚桑楚有些着急,便纷纷上前安慰起他来。
“师叔,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可不许说这样的话!”文语熙也有些急了。
“就是!无论您是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师叔!再说了,如今浩劫的线索,是寥寥无几,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浩劫的始作俑者啊。您就安心养伤,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会齐心协力,保卫我玄门,护佑天下苍生的。”
姜玉婷的嘴,向来如此之快。她一通说完,见庚桑楚和众人都不说话了,便悄悄的戳了戳虞舜强,示意他再好好劝劝庚桑楚。
可还未等虞舜强开口,庚桑楚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有些怒气未消的言道:“好啦,你也别让你强师兄劝我了。师叔知道,你们这么做,都是心里有师叔,都是为了师叔,为了玄门好。可你们哪里晓得,这千年浩劫的厉害!如今,九子难齐,你们,你们就不着急吗!师叔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赶紧动身,去找白起去,这里,就留你们南谷子师叔照顾老夫便是!等和白起一起,助灵族平定了内乱,你们还要想尽办法,赶紧找到徐福!玄门能否过了此劫,就全指望你们九子了!师叔早就说过,你们一定要苦修功力,好好研习阵法!切不可再被别的事情分心了!”
虽然虞舜强等人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庚桑楚的话一说完,一下子,就让他们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时,站在后面的南谷子,开口解起了围:“好了,好了,师兄,你也别为难孩子们了。舜强和仪儿也刚回来,身体肯定很是劳累了。今天,就让他们好好歇息一晚。这件事,待明日再做商量吧。”南谷子说着,悄悄的对着虞舜强他们使了个眼色,便转移了话题,继续道:“对了,孩子们,我听那兵士说,你们两人押回来了一个老鳖,就关在楼下的柴房里了,这老鳖是谁,是个什么情况”
“哦,这老鳖乃是东海的爪牙,在坠马河被白起和灵童子捉了的。因听其言,和我玄门的千年浩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晏子玉特意将他交给了我和仪师兄,让我二人押他回来,好让两位师叔亲自审上一审。”
虞舜强顺着南谷子的话题,将如何抓住老鳖,又是为何带到此处,说了出来。
庚桑楚一听到东海和老鳖,立马精神了几倍。他瞪大着眼睛,冲着虞舜强问了起来:“侄儿,你们所说的老鳖,可是那统领着虾兵蟹将的鳖帅”
“正是!他自言在坠马河苦等灵族五行军百年,可灵童子却怀疑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才埋伏在半路,等着截杀晏子玉的。怎么,师叔,您认识他”
“老夫并不认识!只不过,听鬼谷子师兄说起过,这东海有一个本领高强的鳖帅,是我玄门的死敌,更是那第一次浩劫的参与者。这老鳖平日里作恶多端,对我玄门甚是充满了敌意!可是,他不是应该在东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坠马河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以东海的战略布局,他根本就不会在那里耗费百年的时间。灵童子猜的不错,灵族里确实有了奸细!可他,为什么要去杀我的外甥呢!东海和灵族不是早就没有瓜葛了吗!怪哉,怪哉,老夫实在想不明白了。”
庚桑楚说着,皱起了眉头,那样子,像是在问大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师叔,要不,我们把这老鳖押到您的面前来,我们一起审一审他”
“不忙!你们把他看好,任何人不要和他接触,更不许给他送半点吃食,等把他晾到半夜,他必然会主动找我们的!到那时,再将其带到这里,好好审问一番,也不迟。”庚桑楚说着,肯定的对着大家点了点头。
众人心领神会,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便各自散了去。
这一日,过得也快,不知不觉间,太阳便落了山。
果然,到了半夜,这老鳖被关得久了,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他直咽了几口唾沫,有气无力地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快给老夫拿些吃食和酒水来,老夫是又渴又饿,实在难受了!到底有没有人呀有人听见了没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待老夫!”老鳖嘶哑着嗓子,喊了半天,可除了几声蛐蛐叫,这柴房外面,是鸦雀无声,根本没有人理会于他。
老鳖又喊了几声,那嗓子如同冒烟了一般,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声音越来越虚弱了:“来人呐来人呐”
又不知过了多久,老鳖是越来越饿,越来越渴。渐渐地,意识模糊了起来。
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两个兵士进来,直将自己架到了柴房之外。
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连环之内有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