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余的,姓付的,携带赵滁炅的尸体,三人两马向北疾行。奔行三十余里,值日落西山之际,路过一乡镇,投宿客店。为蒙混过关,姓余的两人远远下马,给死尸换了套外衣,背在背上,走向客店。
店家虽见姓余的背上之人赵滁炅脸色苍白无力,双眼紧闭,像个死人,却也从未想过有人胆敢藐视官府,背着死尸四处走动的,不也相信了姓付的的鬼话,认为赵滁炅只是喝醉了不省人事,叫人安顿好马匹,将人引进了客房。
姓余的、姓付的用过晚饭,漱洗一番过后,安心睡下。
睡到夜半,有不速之客到访,于院中一番较量,败回房中。
那四人追了进去,见房中一具尸身,不解之余,持刀相问。
再打一次也是不敌,碍于形势,姓付的想起“谈虎色变”一词,便也壮大胆子说道:“此乃武林圣人赵明秀之子,屠龙赵滁炅是也。”心想屠龙赵滁炅人虽死,屠龙会的余威还在,或许能将人唬上一唬。
此等言语好像真就灵验,只见那四人目瞠口哆,一句“主公!”喊出,应声拜倒在地。
姓付的真没想到这四人竟是自己人!欢愉之情瞬时走遍全身,连忙上前将四人扶起,告知事情来龙去脉。
那四人乃屠龙会的沿途哨探,屠龙赵滁炅死于非命,这才方知,怕上边怪罪,有性命之虞,别也想着将功补过来。于是跟跟姓余的、姓付的两人一番合计,先飞鸽传书龙王山,告知赵滁炅遇害一事,再由他们四人护送赵滁炅的尸体回龙王山。
姓余的、姓付的实不敢带着赵滁炅的尸体去龙王山见赵明秀,心中安息之余,欣然接受。当即背着赵滁炅的尸体随四人出得客店,去得屠龙会教徒于此地的落脚处,放飞信鸽。等到翌日天亮,处于对屠龙的敬重,同着四人买得一副上等棺木,将其尸体放入棺木中,再雇上一辆牛车,用过早饭,欢送四人护送赵滁炅的棺木上路后,跨马找寻谢慕白等英豪们而来。
白玉天见到二人,心中有些大失所望,问道:“余大侠,付大侠,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姓余的笑答道:“半路碰到屠龙会的人,尸体被他们劫走了。”
白玉天笑道:“他们既有能力抢走尸体,也该有能力杀死你俩,你俩怎就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了呢”转而又说道:“定是你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屠龙会潜入我们身边的卧底,他们觉得你俩够不容易的,便请你俩吃了一杯辛苦茶后,恭送你俩离开了。”
姓付的笑道:“白少侠,千万别拿这等事开玩笑,要不得的。”
白玉天大笑道:“付大侠,余大侠,不怕跟你们说了吧,昨日我追上去问庞有得,谁是屠龙会的奸细他临行前说了一句:‘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你俩要是听得懂人话,不用我说,该知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话中“余庆”与“长春”何意,姓余的、姓付的岂会不知。姓余的辩解道:“白少侠,他庞有得,屠龙会奸邪一个,他说的话怎能相信,自是恶意中伤来着。”
莫廉宁走了过来,冷笑道:“老余,老付,庞有得临行前说的话是难取信于人,但我的话怎是可信的吧。我为屠龙效力之时,你俩敢说没跟我一起喝过酒,不相识”
姓付的才不想承认跟莫廉宁等人有过交情,怒喝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风大有走近前来,说道:“姓余的,姓付的,白少侠让你俩护送赵滁炅的尸体去龙王山,本是念你俩引屠龙前来送死有功,想放你俩一马。你俩既不知道领情,也不知道悔改,那就别怪他人无情了。”
姓余的、姓付的两人这才如梦方醒,正欲争辩,正欲痛定思痛而痛改前非,却为时已晚。只见鹰王铁石心中愤怒难平,一声怒喝:“奸贼,拿命来!”说时迟,那时快,疾步上前两掌送出,两人顷刻之间将毙命于铁砂掌下。
白玉天眼神犀利,朝四周一扫而过,抱拳说道:“诸位朋友,我们知道我们当中还隐藏有屠龙会教众,他今日愿意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效仿莫廉宁莫大侠这般,为铲除屠龙会出力也好,效仿庞有得庞大侠那般,脱离屠龙会,不再与江湖武林同道为敌也罢,去留自由。若等我明日点名请他出来,那不好意思,唯有一个死字挂在额头上,管杀不管埋。”
言语消散,只见西北角有三人缓缓走来,双掌抱拳,齐声说道:“白少侠,诸位,我等愿意离开。”
谢慕白:“三位,离开可以,总得说几句再走吧。”
一姓涂的说道:“谢大侠,我三人从今日起,脱离屠龙会,不再过问江湖恩怨是非,一心隐居。”转而朝天空一个拱手,大声说道:“皇天后土,皆为见证。我等三人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谢慕白抱拳道:“好走。”
三人朝众英豪一个抱拳有礼,撒手而去。
内奸清除,队伍干净了来,白玉天很是放心,走到谢慕白与鲍大雷身旁,小声说道:“两位前辈,想那赵明秀得知赵滁炅的死信,定会心意难平,免不了要向晋中诸英豪的家属大行报复。晚辈与莫廉宁大侠他们先行一步,就盼能及时阻止他们行恶。”
鲍大雷看着谢慕白说道:“天儿思虑周全,我看很好。”
谢慕白道:“去吧。记得别逞强,保护好自己。”
“是。”白玉天走开两步,朝四围一个拱手抱拳,大声说道:“诸位英豪,小可先行一步,为你们打好前站如何”
众人拱手抱拳道:“少侠好走,一路平安。”
“诸位保重,就此别过。”白玉天带着莫廉宁、魏豹等人朝众英豪话别,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郑浔阳带着两个手下于路旁树林里挖了个坑,将姓余的、姓付的两人草草掩埋,同着众英豪朝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