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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看着小册子,问道:“这是啥?”
林香玉举着小册子,回道:“这是书。”
“废话,我也知道这是书。我的意思是,这书有什么用?”
林香玉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了这本书,立时便会有无数美女,哭着喊着要在殿下胯下承欢。怎么样,殿下开心不开心?”
朱祁钰揶揄道:“我不知道这本书能不能让我睡无数女人,但我确信,你这本书能让无数头牛在天上飞翔。”
林香玉闻言,冷哼一声,将小册子扔在了朱祁钰怀里。
朱祁钰也不恼,捡起小册子打开一看,只见第一页便写着:白银共计一百三十万六千两,黄金共计二十一万二千两。
朱祁钰愣住了,半晌才问道:“这这这,你别告诉我这钱是属于我的?”
“不是您的是谁的,这还只是库里的金银。咱家各种店铺的柜上还有不少银子,没来得及统计清楚呢。”
朱祁钰不敢置信地问道:“王振贪了有这么多?”
“远远不止这些呢,殿下您往下看。王振还有京西良田三千余顷,马数万匹,各种玉器、珍玩、古藉字画,更是数不胜数。
另外还有十几处豪华的别院、田庄,数十间店铺。
殿下接手了王振的家产,已经一跃成为京城首富了。”
朱祁钰闻言嘲讽道:“这些老王是真有意思,那个王善是喜欢养瘦马,这个王振是喜欢养骏马。这一下几万匹,王振是想做马贩子吗?”
林香玉提醒道:“殿下您忘了,王振可是山西人。”
“哦,对对对,你闲了就去把王善给的那几口箱子抬过来,然后好好研究研究里面的账目。山西的水太深,咱们得好好搞搞清楚,免得被大臣们联合起来骗了。”
说罢,朱祁钰使劲拍拍自己脑袋,暗暗提醒自己:可一定不得小看山西,尤其不能忘了我大清八大蝗商,是怎么活活玩死大明的。
林香玉又问道:“这些家产怎么处置,要不要上交一部分给郕王府?”
朱祁钰闻言恼怒:“上交?谁是上?我冒着被太后和文武百官弄死的风险,别着脑袋抢来的家产,凭什么要分给别人。”
“可是您就这样独门独户地另过了,郕王妃那里不好看吧?”
朱祁钰闻言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啊,这郕王妃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也就是运气好,才当上了王妃。
结果这位大王妃读孔孟读魔怔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我堂堂亲王还得伺候她,去球吧,我才懒得理她呢。”
林香玉又担心地问道:“那郕王妃会不会突然杀上门来?到时候奴家该怎么应对?”
朱祁钰不以为然地答道:“放心好了,她百分之百不会杀上门的。你是不知道,咱们大明朝这位郕王妃娘娘,绝对可以算得上当世第一倔犟之人了。
郕王妃这人,就希望所有人都像主子爷爷似地捧着她,她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迁就我们呢。”
林香玉瞪大了眼睛:“这么凶悍的吗?”
朱祁钰无奈地笑道:“有些话,我不能细讲,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她有多拧了。咱们不用理她,各过各的,互不相扰就是了。”
林香玉还是一脸疑惑,朱祁钰心里知道郕王妃的巅峰之作,但是不敢讲出来。
历史上,在朱祁镇复辟之后,汪氏被废皇后位,重新回去当郕王妃。有一天朱祁镇想起自己有一条玉玲珑的腰带,问太监刘桓这玉带去哪了。
刘桓回答是被郕王妃带出了宫,朱祁镇便让去索要回来。
然而内官再三索取,郕王妃都不肯归还,直接把玉带扔进了井里。最后被朱祁镇愤而抄家,没收了郕王妃从皇宫带出的所有财物。
郕王妃就是这么拧,犟起来连皇帝都敢生怼。朱祁钰可不敢去招惹她,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朱祁钰使劲摇摇头,这样凶悍的女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朱祁钰的审美非常专一,只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不喜欢其他任何类型的女人。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令朱祁钰忌惮的是,朱见济之死,一定有郕王府的人配合。
毕竟孙太后也不能直接让金英拿碗药,当场就给朱见济灌下去吧,那样也太直白了。所以想弄死朱见济,一定是要有郕王府的内奸配合的。
虽然不确定这個内奸是谁,反正一看到郕王府的人,朱祁钰就害怕。
见朱祁钰脸上阴晴不定,林香玉又换了个话题:“那昨天跟着殿下参加朝会的亲卫,要不要赏一赏?”
“要要要,这个必须要。刘昌带的那一百二十人,替我杀了人。每人赏三百两。其他亲卫,每人再赏十两。
城外的亲卫,普通兵士每人赏二十两,将校加倍,伱把银子准备好,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发。
另外再多拿一些金银珠宝,赏给丫环侍妾及成敬、李晋等人。有钱就不要省着,让咱家这些人个个都成为富翁,让别人没有办法随随便便收买。”
说罢朱祁钰便想起身下床,却被林香玉一把拉住。
朱祁钰见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便笑道:“王妃莫非舍不得寡人,你要是还想要,那我们再来一次也行。”
林香玉嗔怪道:“谁想要了,殿下把奴家看成什么人了。奴家是有个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问吧。”
林香玉认真组织一下语言,才凑到朱祁钰耳边,轻声问道:“若是从一个亲王的视角,看待殿下的所作所为,那殿下最近可真是有些荒唐。
可是殿下的性情,既不暴虐,也不刻薄,按说不该如此荒诞不经。
所以奴家斗胆猜测,殿下恐怕不是在以一个亲王的视角,在思考问题吧。就比如殿下十分怕人下毒下药,按说一个亲王,应该不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吧。”
朱祁钰点点头,轻声答道:“真是聪明的丫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皇兄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为了避免朝廷被瓦剌要挟,大臣们很快便会另立新君,尊皇兄为太上皇帝。”
林香玉已经有所猜测,如今得到朱祁钰的确认,顿时变了脸色。
朱祁钰将林香玉搂在怀里,抚着佳人的玉背安慰道:“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着眼于将来和孙太后与皇兄的争斗,这样是不是就都能解释通了?
你也不必太担心,如今形势大好。你只要好好把我照顾好,别让我吃到绝育药,然后再为我广纳姬妾,生上四五十个儿子,封到国各地当亲王。到时候皇兄一家想翻盘,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