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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想再买十五块钱的，你可要再给我按照十二包的数量啊。”
妇女激动的再次掏钱。
一瞬间。
所有围观者的情绪被彻底引爆。
“我要买。”
“我也要买。”
“明明我在前面的，你这人怎么插队……”
整个夜市很快就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第一车洗衣粉，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销售一空。
这让许多没买到的群众愤愤不平，不断议论着。
“你这个老板，没那么多货就别搞活动，害我们白排队那么久。”
“是啊，你看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很多人都回家叫人去了，你赶紧上货呀。”
陆向东知道生意肯定会非常火爆，可也没想到能卖的这么快。
最多的，一个人买走了一百二十袋洗衣粉，要不是他拦着，看那个样子还准备再买。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别急。我们月华国际库存充足，大伙要多少有多少。”
“别吹大话了，赶紧让我们看到货吧。”
“是啊，我们今天看不到货就不走了。”
众人接着嚷嚷道。
“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提货，最多半个小时。”陆向东跟大伙承诺了一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胖子说道。
“胖子，维持好秩序，我一会就回来。”
胖子的黑脸现在变得无比通红，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懵的。
脑子里现在还是刚才那火爆的一幕。
短短半个小时，陆向东准备的帆布包就塞满了钱。
这种拿钱拿到手抽筋的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
简直太疯狂了。
胖子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东哥，你放心去吧。”
陆向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骑上自行车朝着雪花洗衣粉厂走去。
雪花洗衣粉厂。
牛国华的办公室里此刻已经吵翻了天。
原来。
陆向东过来拉货的时候，厂子的出纳周明阳只拿到了牛国华开出来的欠条。
后来他仔细一看交易的协议，直接就傻眼了。
一千块的定金竟然从他们厂开出了四万块的货。
这简直太夸张了。
周明阳平常就跟牛国华不对付，这时候直接就跟厂长徐万里汇报了情况。
“牛国华，我看你这个副厂长是当傻了，一千块就被人忽悠的团团转。”
“要不是明阳跟我汇报，你是不是还要一千块把厂子也卖了？”
徐万里坐在办公桌内，愤愤不平的训斥道。
牛国华急忙辩解道，“徐厂长，你不要听周明阳片面之词，我敢跟你保证，这笔交易绝对没问题。而且对方已经答应过，第二次提货的时候就会把货款结清。”
“他说结清就结清？你跟他很熟吗？”徐万里看他冥顽不灵，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牛国华反驳，“我跟他不熟，不过他是梁书记推荐来的，身份绝对没问题。”
“梁达康？”徐万里眉头一皱，当即摇头。
“这根本不可能，整个上午梁书记都在市政开会，根本没听他提过什么外资的事情。”
“啊？”牛国华脸色一变。
牛犊子一样的眼睛瞪的滚圆，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骗子，而且他们那个外国领导也来了。”
“骗子会亲口承认吗？”周明阳这时候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牛国华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次肯定要被停职。
自己举报有功，说不定徐万里一高兴，自己就成了副厂长。
周明阳偷看了一眼徐万里的表情，立马露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牛厂长啊，你说你也是的，怎么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没有。”
“今天你能被人骗几万块钱的货，明天就能被人骗更多。现在企业不景气，咱们厂连工资都要发不出了，你这么搞。”
“对的起徐厂长对你的信任吗？”
牛国华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如果真被骗了，他何止对不起徐万里，更对不起那些信任他连夜加班的工人们。
牛国华有些不甘心。
“徐厂长，我觉得那个陆向东不像是骗子，至少，在订单方面他肯定会说话算话的。”
徐万里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牛国华，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吧，都这时候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牛国华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说道。
“徐厂长，你是没看到那些工人听说有订单后，有多高兴。”
“半年了，大伙一分钱都没拿到，老刘儿子上大学需要钱，老赵媳妇脑梗更需要钱，老王家三个十来岁的大小子都去街边讨饭吃了……”
“厂里你没时间管，可我的管啊。我得让大家吃上饭，让大家有希望啊。”
牛国华声音悲恸，说到最后哽咽着留下了泪水。
他有野心。
但更有责任。
陆向东那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给他的感觉挺稳重。
牛国华愿意赌一把。
周明阳看徐万里表情缓和了很多，立马有些着急的说道。
“牛厂长，你就别拿其他人做挡箭牌了。徐厂长现在在这，你好好认个错。”
“说不定，工作还能保住。”
徐万里跟着叹了口气，拍了拍牛国华的肩膀。
“老牛啊，你有压力我何尝没有。天天开会见客户，跟在民营厂老板屁股后面，跟孙子一样赔笑脸。”
“这订单，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几句话就能谈成的。”
“我！”牛国华不甘心。
徐万里摆手打断了他，“听我说，你先暂时休息几天，厂里的事情交给明阳来负责。”
“至于那个陆向东，我会让派出所好好查查他。”
“不行。”牛国华抓着徐万里的手，坚定的摇头。
“我跟陆向东有合同，明天必须按时给他供货。”
“你！”徐万里气的指着他，浑身发抖。
牛国华硬着头皮说道，“徐厂长，请给我一天时间，要是明天拿不到货款，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周明阳看热闹不嫌事大。
“徐厂长，要我说不如就给牛厂长一次机会。万一，他谈的这笔合作是真的，对厂里也是好事。”
徐万里气的一甩手，“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胡闹的，牛国华，从现在开始这个副厂长你不用干了。”
牛国华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许久。
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哇哈哈。
健力宝。
自己的梦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