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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你还不抓他吗?”陈国辉刚回到车上,就听到孔千羽这么一句话,吓得呼吸一滞,然后条件反射地想把董大旺按在后座上。
但是董大旺更快!他自己干着违法的勾当,一根弦随时随地都绷得紧紧的。刚才孔千羽说的意思,他听得清清楚楚,在陈国辉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暴起逃窜!
右手握着的刀从不离身,每每如臂使指,无往不利,想抓他,就先问问他手里的刀同不同意!
干他们这种刀头上舔血的买卖,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他无所畏惧。
陈国辉还主动扑上来了,呵呵,董大旺手里的刀子照着腹部就捅。
距离太近,动作太快,车里可移动空间又小,饶是陈国辉是有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也还是无力躲闪,眼见着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他只能奋力扭动,至少避开要害位置。
然而,孔千羽适时开口:“真当我跟你说见义勇为是开玩笑吗?”
董大旺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管孔千羽说什么,只想着迅速解决了陈国辉,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威胁。
他得意的笑,稳了。
确实是稳了,用尽了力气刺出的刀,在贴近陈国辉衣服时,被一张薄薄的黄纸挡住了锋芒,不得寸进。
下一秒,刀柄滚烫,仿佛他握住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滩铁水。
“啊!”一声惨叫,刀子落地。
“抓啊,你的三等功。”陈国辉只惊讶了一瞬,迅速动作,将董大旺控制住,掏出手铐拷上。
等真正安了,他才有时间后怕,他还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大冬天浑身湿透,陈国辉喘了几口粗气,怒视着孔千羽:“你添什么乱?!”
好好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他们已经盯了董大旺三个多月,压根没找到他接头对象,更不知道他藏货地点,光抓一个人有什么用?他们要是能抓,早就抓了!
做为被打击处理过的老油条,董大旺对警方的一套流程都很熟悉,十分明白什么叫坦白交代牢底坐穿,负隅顽抗回家过年,他的嘴只会比蚌壳还紧。
他们轮流24小时不间断盯梢了三个月啊!可是董大旺似乎知道自己被怀疑了,每天作息要多规律有多规律,他们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
近百天的苦守,功亏一篑,陈国辉怎么能不生气!
“他的仓库就在他家楼下的地下车库,他的同党,此时应该在……”孔千羽掐指一算:“公海!需要坐标吗?”
陈国辉狐疑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报假警什么罪名,提供错误情报可比那个还重。”
“真的假的,你自己去看看就是了。”
陈国辉十分听劝,迅速拨出几个电话,静静等待结果。
“臭丫头,等老子出来,老子捅死你!”董大旺阴恻恻地盯着孔千羽。
“你得先能出来才行。”这种程度的威胁,糊弄小孩子呢?
二进宫,大规模走私,杀人,这种穷凶极恶的犯人,不死刑孔千羽跟他姓。
“陈警官,他身上有两条人命,你们一定要好好审啊,他家的下水道,你们好好勘察勘察。”
董大旺的脸彻底白了,他哆哆嗦嗦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可以很肯定,在他家里处理尸体时,天知地知,绝无旁人。
“我还知道,你杀的不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那个人有个过命的兄弟,你猜他兄弟要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怎么对你?嗯?”
董大旺瘫倒在后座上,忍不住害怕。
“警察同志,我说,我都说,我争取宽大,我想立功,求你,别把我关进省监狱!”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陈国辉彻底明白,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高人了,等同事开车进来带走董大旺,他希望留个联系方式,之后再表达感谢。
“我都说了是见义勇为,不用谢我。”
陈国辉今日本有一劫,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伤得颇重,怕是要落下残疾,她助人为乐,不想看到好人受伤,不是什么大事。
短短两天时间,孔千羽这一组四个练车的,就剩下她一个,硕果仅存。
其他组纷纷侧目,尤其是背后说孔千羽坏话的软饭男,更是躲着她走。
教练紧皱着眉头,最后叹息一声:“以后你不用来了,等通知直接去考试吧。”
孔千羽乐得清闲,道玄真人已经来找自己两回了,他打扮得十分清贵,让人看见,才有了她傍大款的流言。
她告诉薛无为自己有空后,这俩货居然比自己还早到玄清观。
道玄真人真的是很着急,玄门大比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近,可是孔千羽似乎没当回事,一点也不上心。
他可是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拿出了孔千羽给薛无为的神行符,才说服了这帮老古董同意给玄清观一个名额。
表面上什么也不显的老狐狸!道玄真人暗骂,明明一个个眼馋他徒儿的符箓眼馋得不行,哼,让你们装!小心被雷劈。
他已经开始憧憬孔千羽打他们脸的美好画面了,故步自封的老顽固们!
“孔小友,这是参赛凭证,劣徒无为也会同往,还请小友照看一二。”道玄真人稽首行礼,很是客气,虽然称呼孔千羽小友,实际上已经将她当成一观之主了,言语间十分客气。
“好说。”谁照看谁还不一定呢,这次大比在青城山举行,据说要坐飞机去。
人类的智慧还真是了得,腾不得云驾不得雾,却能发明出来能在空中飞的铁鸟。
三天后,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孔千羽出现在机场,薛无为去办理托运手续了,她略带好奇四下打量,不错,挺气派。
“嗨,美女,真的是你!”孔千羽转身,就看到了一张油光水滑的脸,居然是高铁上死乞白赖要搭讪她的男人。
这一次,他的背后干干净净,没有了被烧的黑乎乎的妻子儿女三只鬼,整个人看起来都阳光了几分。
孔千羽微微沉下脸,不对劲。那三只鬼怨气深重,离化为厉鬼只有一线之隔,不可能轻而易举被超度,更不可能自己想开了去投胎,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