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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孟家永远是你的家,有空还是回来住吧,听与安说,你回了道观,那么破旧的地方,住着也不舒服。”
孔千羽没想到,孟向歧居然会给她打来电话,语气既和蔼又诚恳,仿佛之前被她问到哑口无言,已经撕破脸皮的,不是他一样。
“有什么事直说。”她冷冷地打断孟向歧的喋喋不休:“大家都挺忙的,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对方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咱们之前约定过的,你冬至那日回来好不好?”
哦,大约是那妖物要来了。
“好,冬至见。”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
“爸,我想去市里住。”孟令泽痊愈归家,每天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倒不是他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哪怕他离开家,只是单纯站在台阶上,都没事,可只要一迈进家门,胸口就像镶了块巨石,完喘不过气来。
自从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亲妈是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他只要出门透透气,不超过五分钟,谭弈的电话准到,用哭腔求着他赶紧回家。
以前的女强人变成二十四孝老娘,孟令泽拿她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委屈自己,简直生无可恋。
苍天啊,还不如让我晕着呢!
清醒的每一秒都有浓烈的窒息感,也让他越发畏惧回家。
“咱们家人本来就少,再都分着住,哪里还有家的样子?”孟向歧自然不想同意。
“这里太偏了。”锦澜公馆地处市郊,虽然别墅区内各种设施很齐,买菜方不方便又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因来回市区花费的时间不短,邻居常年在别墅居住的其实真没几家。
孟令泽觉得亲爹是个死心眼的老古板,但是亲妈现在说不通道理,他也只能求助老爸:“我总觉得晚上这里阴森森的。”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终于见识到了厉害,他自清醒过来以后,便开始慢慢想起了晕着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他拉着女鬼亲亲热热跳舞~~~
想想都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现在身体上的异样是不是跟女鬼亲密接触太久,阳气被吸干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看到个女的,无论再漂亮,都长着一张女鬼的青白脸,吓都吓死,更别提出去泡妹了。
“大小伙子,还怕鬼吗?”孟向歧原本想开句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儿子很少提什么要求,他们父子的关系一向不错,倒也没有非得跟谭弈似的,把儿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没想到他话音还未落,孟令泽就好像真见了鬼似的,双眼发直,脸色惨白,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爸,咱家是不是有套老旧的两室,在龙泽路附近的?”
“是有一套。”那是早年孟氏集团第一次涉足房地产,开发的第一处楼盘,老爷子很高兴,特意留了一套,以示纪念。
可是三十几年过去,小区都要拆了,房子也很老旧了,住着不舒服。
“爸,我过去住几天。你放心,我肯定说服我妈,天天跟她视频报告行程,天黑之前回家,绝对不会出去乱跑。”孟令泽问老爸要来了老房子的钥匙,屁颠屁颠地草草收拾几件衣服,撒丫子跑了。
龙泽路离二姐原先住的玄清观只一街之隔,听大姐抱怨二姐宁愿住个破道观也不想回孟家。
他已经完想起来了,是二姐引了雷来,才劈死了恶鬼救了他一条狗命,二姐这么厉害,呆在她身边是不是就很安了。
他可不想哪天睡着睡着觉突然被憋死,白天去道观转悠两圈,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晚上就在小房子里凑合一下,完美~
邵妈妈做事相当爽利,给孔千羽打完电话的当天,飞机稳稳回国落地,司机开始往家走,邵妈妈不住地叮嘱着开得慢点,快速路上车速已经降到60,生怕女儿离家越近,状态越不好。
一路提心吊胆着回来,邵一诺脸色红润,国外那么难吃的食物都长胖了好几斤,可见心情和身体都很好。
整整两天过去,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吃饭很顺利,上下楼很顺利,出门玩很顺利,骑单车很顺利,仿佛做什么都不会出错,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跑去游乐场坐上过山车,很刺激,很安!
邵妈妈喜极而泣,邵奶奶连连称赞孔千羽是他们家的福星,既诊出了大儿媳妇的身孕,又治好了大孙女,简直是活菩萨。
孔千羽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银行卡里多了七位数的一笔,她跟邵妈妈客气了两句便笑纳了,分薛无为一半,顺便问问后续进展。
薛无为心情好到爆炸,跟着大佬有肉吃真没错!轻轻松松挣大钱,他以前一个月的收益都不如这一笔多。
“孔道友,潘云香已经定罪,被送往青城监狱了,估计没个二十年出不来。”青城山是玄门老门派,底蕴深厚,在山底下有着设施齐,戒备森严的一级监狱,关在里面的多是罪大恶极的邪修和妖魔。
据青城山自己的记载,里面还活着的老妖,最多已经被关了七百三十年,妖丹都被化得七七八八,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命。
各路小妖小魔,只要听说过青城监狱的威名,就没有不犯怵的。
“二姐!”
跟薛无为刚聊完天,孔千羽正准备休息,孟令泽这货就迫不及待地来了道观。
无语是我的母语。
孔千羽白眼翻上天,忍不住替自己掐算一二,是不是她正流年不利走背字,怎么一个两个的不速之客说来就来?
“二姐!”孟令泽腆着脸凑上前来,笑得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孔千羽便是再不喜欢他,也没办法对着个笑得贱兮兮的毛头小子甩脸子。
“姐啊,你这道观不错嘛,看着挺”刚想夸两句,站在屋里一抬头,好家伙,看到蔚蓝的天空了:“清净。”怪他书念得不好,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你来干嘛?”敢提孟与安一个字,她不介意把他也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