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顿觉心口一阵刺痛。
自己怀上他的孩儿,就这么让他难以接受吗
“看来以往的那些深情,都是假的。”
花暖整理着身上的衣物,起身就想要离开。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另做选择了。
“宝儿,你别生气,都怪我,一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得有些失态了。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肚里的孩子
等下你就回去与夜司逸和离,带着属于你的那一份财物,我们以后好好生活。”
看着李斯毫不作假的眼神,花暖直接忽略了财物两个字,满心满眼只有那句以后好好生活。
她喜极而泣倒在李斯的怀里抽噎道:“好,我回去就找夜司逸和离。”
丝毫没有发现李斯的眼神变得很是阴沉可怕。
这女人,看来是留不得了。
若是夜司逸与花暖还有夫妻之实,这个孩子他便完全有能力说服花暖不与夜司逸和离,会当做夜司逸的孩子让他在护国王府长大。
将来,等有机会除去夜君麟和夜司逸,这护国王府的一切,可都就是他李斯的了。
但自从伤了腿,夜司逸就与花暖分房而居,若是被他们知道这个孩子是他李斯的,那他一个商贾之人,哪有资格与夜司逸为敌
怕是他们整个李家,都要被灭门了。
越想越害怕,李斯的手掌渐渐摸上了花暖的脖子。
弄死这个贱人,一切都就与他无关了。
反正包下这个房间时他用的是假名,两人出入也是帷帽遮面,任谁也想不到他的头上。
只是这个贱人一死,就可惜了护国王府的那些财物没有办法拿回来了。
隔壁,夜君麟再也忍不住,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那面墙壁上。
随即,他通红着双眸看着夜司辰道:“小叔,我要去杀了那人!”
听见隔壁有动静传来,李斯猛然一个机灵,厉声问道:“谁!”
这事可不能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进护国王府无论哪个人的耳朵里都是杀头大罪!
下一刻,就见李斯飞窜出去,一脚就踹开了隔壁间的房门。
今日无论隔壁是谁,他都要杀了他!
只是在看清屋内之人的面目时,李斯的眼中只剩下了骇然,然后顾不得其他,翻身下了茶楼,顾不得脚腕处的疼痛,一瘸一拐朝着远处奔离而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要赶紧离开皇城,逃离这里!
没想到他和花暖的腌臜事会被夜司辰洛轻姝全程收在了眼里!
听见门外的动静,花暖被吓得花容失色,也连忙站起身就想离开这里。
若是被人看见她与人在此私会,那就再无退路了。
可她一起身就对上了一双满含失望,又极尽痛苦的双眸。
“麟儿”
她有一瞬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后忙急切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浑身剧震。
无论她和夜司逸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淡泊,但这个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退一步的依靠。
无论作何选择,她都不希望这样的腌臜事被夜君麟所看见。
那样,她的退路,可就真的没有了。
夜君麟红着眼眶,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心中的悲痛与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为什么爹爹对你那么好,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句重话,哪怕在爹爹重病期间你恶语相加,爹爹也未曾舍弃过你。
你为什么要做出此等,往爹爹脸上抹黑的事情!”
夜君麟一字一顿,泪水也是糊满了整张脸,让眼前的娘亲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花暖定下心神,见走廊处并无李斯的身影,遂强装镇定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娘亲被你祖父祖母所逼迫回家讨要送回去的物件儿。
但你也知道,你外祖母不是个讲理的,揪着那些东西不肯放手,还大骂了娘亲一通。
娘亲心下郁闷,便来这茶楼喝茶解闷。
谁想刚要离开,你就来了。
麟儿,娘亲心里苦啊,你祖父祖母以及家里人这是要逼死娘亲啊。”
没了李斯,哪怕被夜君麟看见了些什么,花暖也不会就这么承认她来这里是为了和别人私会。
夜君麟气得浑身发抖。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愿承认自己错误,还一个劲得往祖父祖母身上泼脏水。
呵,这就是他夜君麟的娘亲,颠倒黑白,不明事理的娘亲!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啊,给本王堵了他的嘴,我们去那李府走一遭。”
夜司辰实在看不下去了。
麟儿可是父王母妃的心尖宠,这些年在麟儿的成长上付出了很大心血。
如此肮脏的事情,麟儿怕是要用好长一段时日才能走出这段痛苦。
可这花暖不但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感受,还在这里卖惨,颠倒黑白。
呵,等下让她看清那李斯的嘴脸,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花暖一看见从旁边屋内走出来的夜司辰与洛轻姝,整个人顿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接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若只是麟儿,她很有把握说服麟儿隐瞒今日所看见的事情。
毕竟,此等丑事说出去,护国王府也会跟着丢脸。
但被夜司辰和洛轻姝抓个正着,她的下场,绝不会好!
抬眸看向泪如雨下的夜君麟,花暖苍白着脸,眼泪也是控制不住往下掉。
麟儿,你跑来干什么啊!
哪怕今日娘死了,也死得没了一点尊严
“苍青,送小公子回府。”
夜司辰让人绑了花暖,又给她嘴里塞上了布团,然后对苍青吩咐了一声。
“不,小叔,我不回去,我要看着那人最后的下场。”
夜君麟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俊逸的小脸上一片坚定之色。
夜司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牵起他的小手,一手牵着洛轻姝便出了茶楼。
而花暖则是被一左一右牵制着,几人同时戴了帷帽下了楼。
楼下,候着三辆马车,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这里。
待马车走远,掌柜的这才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缩在椅子里大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