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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胡闹一阵后,一生才放下佐助,又颇为亲昵地摸着鼬的后脑勺,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向饭桌。
“好了,开饭了。
鼬,来,坐我这边。”
老实说,一生不喜欢鼬。
从见到宇智波鼬第一眼起,宇智波一生就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自己吗?
一样少年天才,一样有主见,最像的就是脑后长反骨,是天生的反骨仔。
最大的不同,就是一生自认心思还算活络一些,且只爱自己。富岳的这个大儿子,跟他那死鬼老爹一样蠢。
一生认为,富岳及鼬最愚蠢的点就在于,他们同样被所处的社会地位,与社会制度高度异化了。
无论何时何地,人都应当是主体,社会上的制度阶层、名声、名利、物质只能是客体。
人应当作为主体去掌控客体,但富岳始终将他置身于家族责任中,宇智波鼬也将木叶忍者身份看得格外重。
在他们身上都出现了主客颠倒的问题。
不过也正因为宇智波鼬愚蠢到主客倒置,一生才能允许他活到现在,一个愚蠢的小鬼总归不会太难对付。
况且,做大佬的,没有几个反骨仔小弟,那还算什么大佬?
如果做大佬察觉不出哪个小弟是反骨仔,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小弟部都是反骨仔。二,那个大佬太蠢。
而无论是哪种可能,这个大佬都不会活太久。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一生时不时给反骨仔鼬夹点菜,询问鼬一些来到短册街之后遇到的问题,推心置腹无话不说。
美琴只觉分外怪异。
并非因为一生与鼬,而是因为饭桌上,往日总是与她针锋相对的小骚狐狸精夕日红,今日格外安静。
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自顾自吃着饭菜,与她没有任何眼神交汇。
忽然,美琴察觉到什么:饭桌下,夕日红那红底黑色高跟鞋中的黑丝美脚一直在反复折腾,不得停歇,好似鞋子中进了什么东西,别扭至极。
美琴凝神细嗅,忽略掉所有饭菜的香气之后,终于捕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石楠花气息。
天呐!
美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味道,再结合夕日红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别扭至极的黑丝美脚,美琴瞬间明白什么。
哼哼~
果然小骚狐狸精,花样还真是多,为了勾引男人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
察觉到美琴可能发现了什么,夕日红霞飞双颊,猛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低头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
说罢,夕日红就快速起身逃也似地走向楼底,客厅中又响起“哒、哒”的高跟鞋声。
“夕日红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美琴颇为“关切”地看了夕日红一眼,而后茶里茶气地询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来大姨妈了吧。”一生随口回答。
“一生叔叔。”
坐在一生身旁的鼬忽然开口,请求说:“我想带佐助还有妈妈搬到其他地方居住。”
搬到其他地方居住?
一生登时来了兴致,放下碗筷揽住鼬的肩膀,笑问:“鼬,都说是一家人了,怎么突然说这么见外的话?”
“因为一生叔叔您,对我、对母亲大人还有佐助,都太好了。”
鼬不准痕迹地暼了一眼放在自己心脏位置的手,而后解释说:“父亲大人生前一直希望将我和佐助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出色的忍者。
虽然宇智波已经搬离木叶,今后也不会在承接外人的委托任务。但从一生叔叔您制定的家族补助金制度就能看出,您依旧很看重族人们作为忍者的实力与能力。
过于优渥的生活会磨灭掉一个忍者的心性,尤其是年轻忍者。我认为让我带着佐助、母亲大人搬出天守阁更有利于我们成长。
日后无论是一生叔叔您想要固守短册街,还是继续开疆扩土,我和佐助都能够成为您的臂膀。”
一生凝视着盛意拳拳的宇智波鼬,和善说:“你和佐助都着远超普通人的器量与天赋。
你认为优渥的物质生活与安逸的环境会成为阻挡你们进步的障碍,你们想要成长就必须从小经历磨难明心见性。
但是鼬,你有没有想过,这本身就是我为你们设置的障碍与磨难?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而我就相信你和佐助能够翻越我为你们设置的障碍,成为能够独挡一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强者。
而非我的臂膀。
鼬,未来是你们的,只想做我的臂膀又怎能对得起你们的天赋。”
卧槽!
宇智波鼬登时麻爪,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那番话,是他冥思苦想多日,反复斟酌后才想到的。
按照他的预计,当他说出那番话时,一生至少应该把他和佐助放出去才对。至于美琴,宇智波鼬从始至终不抱任何希望。
但宇智波鼬万万没想到,一生这狼子野心的家伙话术水平这么高,几句话就把他多日的准备怼了回去。
怎么办?
宇智波鼬迅速做出决断,离开餐桌俯身向着一生跪下,如昔日的富岳一般,来了个土下座。
“一生叔叔您为我们设置的障碍确实才是真正的磨难,但我自认无法承受这种磨难,也不太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
还希望一生叔叔您能够允许我和母亲、佐助离开天守阁,好让我们自力更生。”
“鼬,你太自己为是了。
你说佐助无法承受我为他设置的障碍,殊不知你的存在,才是佐助最大的障碍,因为你总是喜欢替佐助拿主意。
于你而言佐助只是你的弟弟,而非独立的个体。
你离开天守阁的要求,我可以允许。白鹭城中又修缮完了几栋阁楼,明天你去找拓也叔,让他安置你。
至于佐助,我对他有更高的期望。
佐助现在还小,还是让他住在我这天守阁吧。你的母亲也是如此,留在天守阁照顾佐助,对她对佐助都好。
好了,话已至此,我去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