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万天瞥了一眼江月,缓缓道:“你妹妹得的乃是失魂症,天生便只有这一魂一魄。”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江恒脸色瞬间苍白,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的目光都在那一瞬间呆滞了许多。
“哥,我……好……没事!”江月的目光有些涣散,伸手就要去抚摸江恒的脸庞。
姚万天漠然道:“并非我不愿意出手,而是她天生便是如此。”
江恒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姚万天顿了顿,“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江恒瞳孔微缩,急不可耐道:“什么办法”
姚万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月:“雪耀峰有一至宝,或许能够短暂的压下你妹妹的病情,那位冷千华峰主,也放言愿意收她为徒,甚至做那关门弟子。”
江恒眉头一皱,“雪耀峰……”
“什么雪耀峰的冷峰主,她……她竟然要收这傻子为徒”不少长老神色微变。
“竟然还要动用了雪峰至宝为这傻丫头看病嘶……这兄妹二人到底是何来历”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众长老弟子看向江恒的目光再次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哥……师尊……我……我好,这……个……给你!”
随着江月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只精巧的玉瓶被塞到了江恒的手中。
江恒伸手接过玉瓶,心中微微有些酸楚,他看着妹妹俏生生的脸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你妹妹还未恢复,不可在此久留,若非你今日大婚,我也不会带她过来!”姚万天冷冷的说道。
“婚……婚”江月神色之中带着迷茫,她这时才注意到江恒身上穿的乃是喜服,而这里,则布置的喜气洋洋。
“哥,好……好看!”
江月嘴角不由的露出笑容来,她伸手扯着江恒的衣领。
江恒并没有说话,他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江月的脑袋,心中更是疼惜。
“江恒,我先带她离去,你安心大婚便是。”姚万天道。
江恒心头一紧,想要抓住江月的手。
但姚万天伸手一挥,脚步轻抬,便带着江月踏空而上。
“月儿,等着我!”
江恒挥手,今生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妹妹!江恒心中暗暗发誓!
还有那些周围的长老,此刻看向江恒的目光再次变了。
一个个神色复杂,他妹妹竟然是雪耀峰冷峰主的关门弟子
这……身份……
怪不得这江恒会跟圣女的贴身侍女成婚,原来如此啊!
那些刚刚还在辱骂江恒的内门弟子们,顿时有些尴尬了,他们一个个刚开始都觉得江恒配不上姚灵儿……
现在,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好了,诸位长老,弟子,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星灵峰并不适合你们久留。”姚万天沉声道,说完,便带着江月消失在了星灵峰上。
“宗主,我等告退!”
一众长老,弟子,纷纷离去。
一场大婚,就此落幕。
“送入洞房——”
星灵峰外,姚万天带着江月俯视下方宗门大地,神色微微有些复杂,他看向身边江月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冰冷。
“小子,别怪我心狠……”
话落,姚万天带着江月直奔雪耀峰。
这一夜,差不多是星灵峰几十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但这一夜,也是许多人最为震撼的一夜。
杂役弟子江恒的名头,传遍了整个天玄宗内门。
杀同门,对抗执法堂,太上长老亲自庇护,迎娶圣女的贴身侍女,同境之中打的内门天才弟子抬不起头来,最后,其妹妹江月,竟然成了雪耀峰峰主的关门弟子!
这一桩桩事件,有任何一件发生都会被人谈论好久,如今,这么多事竟然发生在同一天,同一人身上。
本以为此人会宛若彗星般崛起,成为天玄宗中的风云人物。
但是其三日之后要去魔岩洞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这一切,仿佛在一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因为入魔岩洞者,甚至都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江恒,原本该是一飞冲天,成为众弟子口耳相交的热门话题,但一转眼,却也成了无数人弟子暗中嘲讽的笑柄。
星灵峰主殿之中。
姚月清盘膝而坐,眸光中似有点点光芒闪烁。
面纱之下,绝美的容颜在此时也显得有些清冷。
她想本想静心打坐,可是心中的烦躁宛若潮水一般,让她无法安心下来。
外面,已是一片寂静。
“应该结束了吧。”姚月清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响起。
没有任何人应答。
原本的时候,这是灵儿应该是出现在她的身边的。
“都大婚了啊。”姚月清的声音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轻移,再次推开了大殿的房门。
凄冷,孤寂的月光从高空之上缓缓撒下。
照在姚月清的身上,在她身体外围凝结出一道洁白的,圣洁的光辉。
而大殿左侧的不远处,便是一座偏殿。
那里,灯火通明,醒目鲜红的“喜”字张贴在那里。
烛光中,人影摇动,远远地,似有声音传来。
不知为何,此刻,她心情烦躁的厉害,说不清的心烦意乱,说不清的思绪,困扰着她。
这让她忍不住的朝着那边望去,但也忍不住的想要回头。
姚月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竟然也会被此等情绪左右”
姚月清玉手轻挥,哐当一声,大殿的大门再度关闭,姚月清进入大殿之中开始打坐修炼!
而此刻那座偏殿之中,即便是有过一次大婚经验的江恒,依旧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种状况。
虽然送入洞房了,但是江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姚灵儿端坐床头之上,心中微微有些恼火,这个家伙怎么跟木头一样难道他就不知道主动一点吗
等等!
做什么我……不应该是跟他只是名义上的大婚吗
姚灵儿脸色微红,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可不敢再胡思乱想!
这呆瓜既然不来掀盖头,那便自己来,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婚礼,要怎么做,还不是按自己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