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洛轻姝嘴角微弯。
夏雨薇,好戏就要上演了,你做好接招的准备了吗
这里可不是皇城,有许多人会站出来为你出头。
激起民愤,不死也能让你脱层皮。
洛轻姝带着乐裳站在街边,不多时便看见苍风几人提着那山匪的人头招摇过市,向着郡守府而去。
“大家快看,是夜府主的人!
夜府主剿灭了险峰岭的土匪,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哎呀,还真是,这匪首名为韩亮,此人心狠手辣,带领着一众匪徒可没少祸害临阳城以及附近的镇子村落,被他屠过的村子也不在少数。”
“真的是他!
即便是这个恶匪化成灰,小的都能认出他。
我家就在山下不远处的林山村,除了我们几个在外做生意的村民,剩余人都是被这恶人给斩杀干净了。
夜王殿下威武,今日总算给我们大家除去了大害,我等跪谢夜王殿下的救命之恩,谢谢夜王殿下!”
“谢谢夜王殿下!”
百姓们呼声震天,纷纷跪倒在了街道两侧,让茶肆中的夏雨薇一阵心惊胆颤。
该死的,他们不是应该至少半个月后才能到达这里吗
但这才过去了一日,这些人就来到了此处。
领头之人还是夜司辰手下的得力干将,此人和洛轻姝出现在了这里,看来夜司辰也是来了的。
真是可恶!
早间哥哥才将她们除去恶匪的消息传将出去,本来就有好些人对这消息将信将疑,但也有不少人信了他们的话,给他们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可现在苍风拎着那匪首的人头堂而皇之穿街而过,谁在说谎,便一目了然。
此地方圆几十里的地界儿都备受险峰岭匪徒的迫害,对那些匪徒深恶痛绝。
现如今被揭穿此事,她和哥哥若不赶紧离去,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想至此,夏雨薇有些心惊胆战,忙吩咐手下的护卫从那一堆礼品中挑拣出一些随身好携带的珍贵之物就想要悄悄离开此处。
洛轻姝时刻都在注意着她的动向,见她出了茶肆的门想要溜走,迅速给了乐裳一个眼色。
乐裳转头,有些玩味地扭头,然后扯开嗓门大声道:“哎吆,这不是四处宣扬自己是剿匪大英雄的夏大小姐吗
据说你抢了夜王的功劳,说你和你家那个草包哥哥凭着两百人的兵力剿灭了险峰岭近乎一千的悍匪,小女子这里还真是好崇敬你啊,夏大小姐还真是我们女子的楷模啊,将来,我一定让人将夏大小姐的画像供起来日日膜拜,绝不辱了你这巾帼英雄之名。”
刚出了门口的夏雨薇被乐裳这一嗓子给吼得一个激灵,随即,无数双眼睛纷纷看向了这边,都是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本就对他们的话将信将疑,现如今看着提着悍匪人头的风将军,他们这才确信,剿了山匪的根本就不是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尚书府公子以及小姐,而是夜王殿下。
夜王殿下奉命平乱,朝廷没有派发一兵一卒,也没送来一粒粮草,一切都是夜王自给自足。
这些时日夜王极力赈济沿途灾民,也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击溃了不少的流民流寇,能够端了横行此处的悍匪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这两个什么尚书府的公子小姐,一看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只懂得自己声色犬马,哪里会不顾自身安危去做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还仅用区区两百兵力就剿灭了一座山的土匪,开什么玩笑!
夏雨薇对上那些人不善的眼神,只恨不得上去撕烂了乐裳的嘴。
一遇见这两个贱人准没好事。
她不想与两人多做纠缠,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短短一瞬的功夫,她已经走不了了。
这里的百姓本就与那山匪有着血海深仇,几乎每个人的亲友都命丧山匪的手下,谁杀了悍匪,就是他们的恩人,顶替恩人的功劳,便就是他们的仇人。
临阳城的百姓自然是相信雄才大略的夜王才是剿匪的真正英雄,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自然就是冒牌货。
众人擦着眼泪,纷纷围了过来,将那茶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要脸的狗东西,夜王的功劳你也敢冒领!”
“还尚书府的大小姐,我呸!就冲着你做出来的这些恶心事,你那尚书府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家。”
“小偷!不要脸的小偷,你就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贼!”
“我看啊,这般恶心之人,就该被打死在这里!”
有人气不过,手里的臭鸡蛋便砸向了躲在黑衣人身后的夏雨薇。
有一人带头,剩余围观的百姓纷纷捡起地上的菜叶子以及小石头也是向着夏雨薇砸了过去。
夏雨薇连连尖叫着想要退回茶肆里面去。
茶肆老板见状不妙,忙一把关闭了大门,将众人尽数关闭在了门外。
吓死他了!
幸亏他利索,若是满是愤怒的人闯进来,还不把他这个茶肆顶子给掀了!
夏雨薇被砸得浑身狼狈。
即便她的身前有着几名侍卫在帮她抵挡着众人的怒火以及扔过来的东西,但也有一些臭鸡蛋的汁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几近作呕,又不敢怒斥这些人什么,只好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辩解道:“我虽不是剿灭了山匪之人,但也是跟着夜王的人上山去解救过被掳上山的女子。
那些女子惊吓过度,经过我的一番安抚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出了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
为了和匪徒搏斗,我更是被歹人毁了容,呜呜呜
你们现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如此诋毁于我,这让我情何以堪,呜呜呜
下山后,我惊吓过度昏迷不醒,我哥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救回了我一条性命。
我和哥哥更是没有说是我们剿灭了整个险峰岭的山匪,我们只是说在剿匪的过程中,我们也是出了力的。
剩余的事情都有夜王的人在后面处理,所以你们也不可如此冤枉于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