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闻言,双目闪过一丝得意,只是眼中的得意很快便消失不见,皱眉道:“那要怎么做”
花姬翻了个白眼。
她感觉如今的裴矩真糊涂了,如果裴矩不是她的心魔的话,真想一走了之。
“您老当初是怎么对付江神的呢”
“五公子不是想把小去掉吗无论是活字印刷还是草药种植都足以让他去掉小子,成为真正的圣贤!”
花姬有时候怀疑,现在的裴矩究竟是还是不是本人。以前有多么的睿智无双,现在就有多么的愚蠢。
“姑奶奶,可别瞎说!”
裴矩闻言,心里一惊,赶紧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低声恳求道。
他传江源流言的事情,如今可不敢有一点泄露。
否则的话,整个清澜府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无他!
江源的声望太高了。
更何况,江源可是一尊真正的强者。
演神,乃至半神的存在。
一个观神境的花姬就如此诡异恐怖,身为演神这个最接近神的境界,究竟多强,估计除了他们本人没人能说清楚。
何况,当初花姬的凄惨他可是亲眼见到。
能让一个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存在休养三個月才恢复,本人有多强就可想而知了。
只要他不傻,就知道,如今无论如何不能惹江源。
话本上说的那种,明知道不能惹,惹了就有身死族灭的可能,还偏偏去惹的,纯粹纯的是脑袋秀逗了。
“这事我来安排,你别管了!”
花姬烦躁的挥了挥走,便走出了裴矩的书房。
看着现如今的裴矩,花姬很是无语。
一年前自己的那次刺杀失败和回来后神之特性展现,彻底把他的心气打掉了。
直到花姬走远。
裴矩脸上的恐慌瞬间消失,恢复了平静。
以往的那种睿智和冷静再次出现。
裴矩没出书房。
或者说,如今的裴矩很少离开书房。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书桌前。
像是沉思又像是睡着了。
等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静坐的裴矩猛然睁开双眼。
透过窗户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回到书桌前,轻轻转动书桌旁的木质花架,吱吱一阵轻响,书架移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点燃一盏油灯,裴矩进入洞口,轻轻一拉,书架再次回归原位。
顺着洞口是一排向下的楼梯。
楼梯的顶头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密室。
相对于他来的这个洞口,对面还有一个洞口。
毫无疑问,这个密室是双向了。
密室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人在静静的等待。
“按照计划行事!”
“不要暴露,顺势而为便可,如果暴露,应该知道怎么说!”
裴矩进来后,看也没看黑衣人,说完话,便转身再次返回。
等裴矩离开后,黑衣人从另外一个洞口离开。
清澜府之外的官道上,一辆八匹马拉着如同房子般大小的华贵马车正在缓缓前行。
马车外,十六名披甲骑士小心环顾四周。
马高,人壮,人着盔,马披甲,个个双目散发着森寒的目光。
精锐!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生死战场上回来的重骑兵精锐。
十六骑!
正好一支精锐小队。
这样一支精锐重骑小队,冲阵的话,千人挡不住。
马车内,一个年轻的贵公子正半躺在锦榻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不多时!
贵公子放下书,对着门外道:“榕嬷嬷,快到清澜地界了吧!”
随着贵公子的话音落下。
一个身影掀开帘子走进来。
正是榕嬷嬷。
说是嬷嬷,但无论是形态,还是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少妇。
“五公子,已经进入清澜地界了”
成熟少妇榕嬷嬷进来后,略显恭敬的说道。
五公子从锦榻上站起来,扶着榕嬷嬷坐下。
榕嬷嬷是他母亲当年的陪嫁丫头,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一直都是榕嬷嬷在照顾他。
除了榕嬷嬷,他的母亲还有一个陪嫁的丫头,那是一个他母亲家族培养的酒器,为了增加闺房之乐特意陪嫁过来的。
谁知道,二十年前,那个丫头突然感应到神的召唤,一举成为异人,甚至入主供奉阁,成为裴家的大供奉。
这也是他能由榕嬷嬷陪着上任的原因。
否则一个差一步演神境界的强者,如何会做伺候人的活呢
“刚刚路过清澜界碑,咱们已经算是进入清澜地界了”榕嬷嬷坐下后说道。
“嗯”
“不对啊!”
“我计算过咱们的行程,咱们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才能进入清澜地界!”
贵公子闻言,眉头紧皱的说道。
榕嬷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所谓的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就是公子这样吧!
哪怕公子没出马车。
但一路的行程,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
“公子,您算的没错,按照以往,确实还有十里才会进入清澜府地界!”
“哈哈,只是现如今这清澜府的界碑会自己跑!”
“每天往外挪几步,这不,半年下来,已经挪到十里开外了”
榕嬷嬷笑着解释道。
界碑自己会跑。
是的!
这一点所有人都认可。
无论是清澜府的百姓,还是被界碑侵占的百姓。
无他!
活命而已。
界碑之内,风调雨顺,界碑之外,天灾蔓延。
由不得他们不愿意。
至此,被侵占的府衙,县城,百姓,全都认可界碑在自己跑这句话。
不但被侵占的没意见。
还有更多的人和村子翘首以盼等着被侵占。
贵公子和榕嬷嬷自然知道这界碑不是自己在跑。
但所有人都说是。
众口铄金!
他们也只能这么认为。
只是贵公子心里多少有点不爽利。
目无法纪不说。
这是拿他的智商在秀啊!
刁民!!
全部都是刁民。
榕嬷嬷看出公子所想,开口劝慰道:“公子,不必烦忧,这对您来说是好事!您到任后,同样也要承认这句话”
贵公子自然知道。
清澜府越大,他这个新任府主所拥有的权利也就越大。
不过,知道归知道,不爽归不爽。
在他看来,百姓就要有百姓的样子,种地的只管种地,放羊的只管放羊,界碑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