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初恭恭敬敬地跪下,对着半空中老太太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姥姥,你一路走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亲手杀了仇人。”
苏若初的话语中含着森然的寒意,她对着半空中看着,一时间痴了。
又是人影一闪,刘江河到了,他喘了一口气:“师兄,引开这小丫头不容易,她简直是疯了,和我一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一老一小,都是疯子……”白天策咬牙切齿地说。
“师兄,你……强上半步天象了”刘江河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变化,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被逼的。”白天策一脸的无奈,如果不强上天象,他怕是要栽到一个普通老太太手里。
“没事师兄,十六章经能令人洗髓伐骨,重塑经络,拿下这丫头,逼问出十六章经的下落,到时候你一定能突破天象的。”刘江河安慰道。
“苏若初,你是想来个痛快,还是让我施点手段,折磨得你生不如死”白天策阴侧侧地说:“识相的话,交出经书,我给你一个痛快。”
苏若初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抬眼的那瞬间,额头处一抹金芒一闪而过,随即她额头出现一朵三瓣红莲,夜色之中,她战意凛然。
“你,突破半步天象了”两人吃了一惊,迅速后退。
老太太临死之前,将自己所修的一世气运,全部转到了苏若初的身上,让她觉醒三业赤莲,实力直上半步天象。
“老太太一生为善,甚至和人脸红过都没有。”苏若初右后虚空一抓,一根竹子自行飞入她的手中。
竹子上的叶子自行脱落,在她手中形成一根光滑的竹条。
“为什么,要杀她”
“半步天象,快走。”白天策奋力一剑,耗费所有的真气,刚才刘江河被苏若初不要命的打法打得抱着鼠窜。
现在她觉醒三业赤莲,战意正盛,他们两个老东西是绝对打不过的。
两人转身就走,但一道真气虚空浮现,形成一道气墙,将两人硬生生的弹了回去。
“想走晚了。”叶星辰提气而来,将两人的退路尽数封死。
“叶星辰,苏若初,我们是清闲居的人,我师兄是丁玉龙,如果你们杀了我,就是与清闲居为敌。”两人嘶叫着。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快送你师兄下去为你陪葬的。”叶星辰缓缓的说:“若初,动手。”
苏若初右手竹子向前一指,一步踏出,身形瞬间就化作一抹青影。
噗噗…白天策和丁玉龙眉心都多出一个血洞,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了几下,然后重重摔倒。
叶星辰撤了剑气,看着娇躯颤抖的苏若初,他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若初,我……来晚了。”
苏若初怔怔地看着叶星辰,然后两眼一黑,一头向地上扎去。
叶星辰连忙扶起她,半抱着她蹲在地上,为她把脉。
她是承接老太太气运突破,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强大的业力,所以脱力晕倒。
看她没事,叶星辰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举步就要走。
“叶星辰,这姐姐,怎么了”李一瑾从暗处出现。
“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叶星辰说。
“那她一定很伤心。”李一瑾看着叶星辰怀中昏迷的苏若初:“带她去我家吧”
“你家”叶星辰诧异的看了李一瑾一眼。
“我觉得她无家可归了,很可怜。”李一瑾喃喃地说:“这让我想起来了,我妈妈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好。”叶星辰缓缓的点点头,横抱起了苏若初,和李一瑾一起离开。
苏若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别激动,情绪放缓。”叶星辰淡淡的说:“你和刘江河近乎拼命的打法,已经受了暗伤。”
“若不是你姥姥离世前将自己一生修得的气运全部加持到你身上,现在恐怕你已经生出心魔,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睡了多久”苏若初沉默了片刻抬眼问道。
“一天一夜了。”叶星辰说:“放平心态,我教你的太上玉清心决,严加修行,一周以后,身体自然就会恢复。”
“他们夺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念想。”苏若初的两眼赤红:“我现在就要去清闲居找丁玉龙。”
“非去不可吗”叶星辰盯着苏若初。
“非去不可。”苏若初满脸都是寒意。
“以你现在的状态,去了清闲居也是白搭,报不了仇,反而还会把自己的一条命搭进去,你觉得值得吗”叶星辰问。
苏若初闭口不语,良久她才喃喃地说:“我姥姥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值得我牵挂了。”
“那你想怎么做杀上清闲居,然后被丁玉龙生擒,折磨致死”叶星辰问:“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仇人在自己的跟前,却无能为力”
苏若初低头沉默,她双眸渐渐的变得清明,看得出来,她正在慢慢的恢复理智。
“一周时间,等你实力恢复,我亲自带着你去清闲居,灭清闲居道统。”叶星辰淡淡的说。
“当真”苏若初猛地抬起头,看向叶星辰:“我想亲手杀了丁玉龙。”
“一周时间,如你所愿,我保证,你会亲手杀了丁玉龙。”叶星辰认真地说:“你相信我吗”
直视着叶星辰的双眸,苏若初缓缓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那就好,这一周潜心修行,修身养性,一周以后以巅峰状态,杀上清闲居,报你苏氏一族二十年前的仇。”叶星辰说。
“可是……一周时间,我能提升到天象吗”苏若初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疑惑。
“不是天象,照样杀得了丁玉龙。”叶星辰淡淡的说。
苏若初点点头,旋即她的两眼露出一抹哀伤。
“想姥姥了”叶星辰问。
“没有她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过。”苏若初的眼眸腾起一抹雾气。
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