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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逼近,柳云湘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她拉过兮儿的手拍了拍,“代我向安妃娘娘道谢,谢她提醒。”
兮儿皱眉,“七哥很爱姐姐吧,定不想娶其他人,可饶是他也无法反抗。”
身为皇家子女,婚姻之事,牵扯到朝廷,非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回城的时候,兮儿和柳云湘坐一辆马车,经过溢香斋的时候,兮儿要下车,说是给安妃买这家点心斋的金丝糕。
“我娘因为我的婚事,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其实我反倒无所谓的。”兮儿耸耸肩,又指着点心斋方向,“我去买她最喜欢吃的金丝糕,哄她开心。”
柳云湘往外面看了一眼,溢香斋临着珠宝行,想到什么,她也跟着一起下了。
“呀,好多人排队啊!”兮儿看到溢香斋外那么多人排队等着买糕点皱了皱眉头。
柳云湘笑,“我在珠宝行,等你买到了,咱俩再碰头。”
“好!”兮儿一边应着一边赶忙去排队了。
柳云湘望着兮儿火急火燎跑走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她让子衿去停车,而她朝珠宝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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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铺子里,选各类首饰的客人还挺多,柳云湘唤了掌柜的。
“东家,您来了。”掌柜的迎了过来。
柳云湘往里走了走,“北金可有来信?”
这珠宝行是她和安小侯爷一起开的,这边和北金那边货物往来比较频繁,她通过商队给裴容带了信,让他再将信转交给冷雨霰。可这么些日子了,那边一直没有回信。
掌柜摇头,“没信儿,若是有的话,我定一早跟您说了。”
柳云湘叹了口气,她猜也是没信儿。
“要不您再写封信催催?”
“罢了,时间来不及了。”
况如果冷雨霰想帮她,一封信就够了,不需要两封三封的催。
二人正说着话,有人进铺子了,而且一进来就要找掌柜。他们在里面,外面的人看不到。柳云湘听得闹闹哄哄的,歪头看去,竟是长宁和慕容令宜她们,身后带着几个婢女和婆子。
这二人倒是成了朋友,总是形影不离的。
掌柜的也看到了她们了,小声说道:“那位长宁郡主在咱们珠宝行定了一套凤求凰的头面,说是大婚时用的。”
柳云湘哼了哼,“你去外面吧。”
掌柜的堆上笑脸出去了,先寒暄了两句,然后让伙计将已经做好的头面给拿出来。
“我七哥性子倔,万一他抗旨也不娶你……”慕容令宜说着啧啧一声。
长宁眼眸一沉,“抗旨是死罪。”
“他可不怕死。”
“我要他和柳云湘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死!”
慕容令宜听到这话,先愣了一愣,再仔细打量长宁,“我发现你陪着严暮送了一趟灵回来,哪哪好像不一样了。”
长宁摇了摇头,“我开玩笑的。”
“你不会因爱生恨了吧?”
“我确实很爱很爱他,孤注一掷,倾尽所有,若不能嫁给他,我便彻底败了,什么都没了。”
慕容令宜叹了口气,“我也爱过他,但同时清楚的知道他不爱我,所以我有所保留,不会将自己的一切都赌到他身上。”
长宁眯眼,“既然爱了,自然要得到,用一切手段。”
这时掌柜的送来了头面,一整套凤求凰的头面,红布掀开的瞬间,华光四溢。
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名贵的西越宝玉。
慕容令宜眼睛发亮,不由哇了一声,“不愧是盛京最好的珠宝行,做出来的首饰,确实是精美绝伦。”
长宁伸手触摸着头冠,嘴角的笑,表明她也十分喜欢。
“郡主,您可满意?”掌柜的问。
长宁点头,正要自怀里掏出银票,慕容令宜拦住了她。
“帐记到你们东家那儿吧。”
掌柜的愣了一愣,随后笑道:“昭华郡主,您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皇上马上要下旨赐婚长宁郡主和七殿下了,也就是说往后长宁郡主和你家东家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不分你我,帐记在她那儿有何不对?”
“这……”掌柜的下意识往后面看了看。
柳云湘沉了口气,慕容令宜这般无非是想恶心她,幼稚是真幼稚,但恶心也是真恶心。
她轻哼了一声,抬步朝外面走去了。
“这嫁妆未免准备的太早了吧?”柳云湘走出来道,“万一用不上呢?”
见到柳云湘出来,长宁眼眸一利,“千秋节马上到了,王妃也该认命了。”
“认什么命?”柳云湘挑眉。
长宁下巴扬起,嗤了一声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吗?”
“他有妻有儿女,宁愿抗旨都不想娶你,你这般赖着他,有意思吗?”
“我……”
“还要脸吗?”
长宁脸一沉,“若没有你,我与七殿下定是这世间最绝配,最恩爱的一对儿。”
“呵,你明知他不爱你的,从来都是你一厢情愿!”柳云湘冷声道。
这话无疑往长宁脸上结结实实抽了一巴掌,无论是在战场上行初见,还是在北金她次次维护,还是她追随到大荣,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不想承认,可柳云湘这一巴掌打到了她脸上。
“那又如何,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我也认了。”
柳云湘脸色沉下来,她没想到长宁竟这般偏执。
“柳云湘,长宁马上要嫁给七哥了,你这个做正妃的送她一套成婚时戴的头面,不为过吧?”慕容令宜一副要看柳云湘热闹的样子。
柳云湘瞅了慕容令宜一眼,嘴角扯了扯,再看向那头面,确实是极好的东西。
可惜,糟蹋了。
“凤求凰,可惜,人不对。”她托起那头冠,打量了一番,再看向长宁,“郡主想要,我送给郡主也没什么。”
长宁盯着柳云湘,“不必了。”
“好啊,那我就代长宁收下……”
慕容令宜伸手要去接,但柳云湘躲开了。
她看着长宁,“长宁郡主亲自来拿吧。”
长宁看着柳云湘,一直看着,没有伸手。
柳云湘笑,“怎么,不敢接?”
“倒也没什么不敢的。”
长宁伸出手,柳云湘笑意深了深,捧着送过去,然在长宁还没触碰到那冠子的时候,柳云湘突然松手。
冠子摔地下,啪的一声,上面的宝石、金流苏飞溅出去,好好的冠子立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