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怎么样了！”
过了良久，韩遂终于在成公英的关侯声中悠悠转醒。
“军师，大军。。。士气如何”
成公英有些为难的转过头去，甚至都不敢看韩遂的双眼。
联军连战连败，连败连战！
从一日一夜不到万人的伤亡到昨日一夜伤亡近万人，仅仅用了七天！
兵无战心，士气低迷！
榆中城下还在无休止的进攻，可是士兵真的还有战斗力吗
“军师，我们。。。还有战胜刘璋的希望吗”
成公英很想信心满满的告诉韩遂有，可是连他自己都特别迷茫，根本找不到希望在哪里。
“主公，你一定要振作！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有办法战胜刘璋！”
听着成公英昧心的话语，韩遂先更加悲凉，他太清楚成公英的为人了！
只要是成公英认为可以办到的事情，那一定会给出具体的理由。
如今只有笼统的搪塞，韩遂岂能不知道成公英的真实想法。
“军师，营内还有多少兵马”
“轮换的士兵已经派去进攻榆中了，现在营内的可战之兵还有步军十万，骑兵三万。”
韩遂轻轻吐出一口气，也许只有听到兵力数字的时候，才能让他真正的心安。
“十三万大军。。。”
这些兵马放在天下哪个地方不是让人震颤的力量
可偏偏在榆中城下，在面对刘璋之时显得如此弱小，无礼！
“主公也不必太过灰心丧气，榆中城的益州军也不好过。他们没有我们这么多轮换的兵力，再加上这些天的伤亡，恐怕也到了极限。”
“现在就是比拼双方军队意志的时候了，谁的意志力强，谁就能得到最终的胜利！”
益州军再强，也逃脱不出人的范畴，只要是人，终究有力尽之时。
再强还能够没日没夜的与羌人血战吗
这也是成公英内心深处，认为己方胜利的唯一方法。
和益州军比一下，谁能够撑到最后一刻！
“军师，你估计益州军还能支撑多久”
面对韩遂略带祈求的疑问，成公英又露出了难色。
“恐怕。。。至少还需要十到十五天的时间。。。”
仅仅从目前双方的士兵死伤来看，无疑是羌军这边崩溃的更快一些。
每日都在刷新的阵亡数字，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默。
“十五天。。。呵呵。。。”
韩遂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十五天算是彻底将他的希望破灭。
先不说联军士兵的意志能否坚持十五天，恐怕还没到十五天，联军的士兵就死光了！
按照目前的态势看，最多再有六到八天，大军就得全军覆没。
“可恨呐！如果不是一开始白白损失了十五万大军，如何能落到如此困境”
韩遂只能暗恨苍天助刘不助韩，若是再有十五万大军加入战斗，榆中城旦夕可破！
“主公，大营里的粮食也即将耗尽，金城府库如今已经拿不出一粒粮食了。。。”
成公英来找韩遂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汇报伤亡，更重要的就是粮草补给问题。
“还能坚持几天”
对于粮草不足的问题，韩遂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最多五天！”
成公英伸出一只手掌，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数字。
“五天。。。”
“恐怕这还需要省吃俭用吧”
金城有多少粮草，能够维持几日韩遂一清二楚。
尤其是第一次进攻榆中的失利，让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全部丢失。
凉州本就是苦寒之地，韩遂搜刮的这些民脂民膏，几乎被全部葬送。
这次能够支撑这么久，无疑全都是军师成公英的功劳。
“主公，如今不止刺史府的府库空了，羌族那里也拿不出粮食来。”
“我知道。”
韩遂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情况即便成公英不说，他也十分了解。
“主公，之前送来的那批肉食，还能不能再调拨一些”
“这些肉食不仅能缓解粮草压力，还能加大增加士兵的士气！”
羌兵连连失利的情况下还能维持住进攻的势头，在成公英看来，食物占了很大的功劳。
可惜军中十几万张嘴，再多的肉也禁不住消耗！
听到肉食二字后，韩遂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怪异。
“军师，肉。。这几天就会送来。”
“太好了！有了肉食，我们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成公英难得露出一丝喜色，他对韩遂的敬佩简直是五体投地！
虽然不知道韩遂是如何变出来的肉食，但终究是为联军续了一大口气。
“军师，这些肉。。。你不要吃。全给那些羌人士兵吃吧。”
“主公尽管放心，所有的肉食都会分给士兵，在下绝对不会贪墨一口！”
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有些心寒，一个人能够吃多少肉
但是成公英不会！
他深知韩遂的难处，也知道韩遂必定是费尽心力才找来的这些肉食。
“军师，那天刘璋找我在阵前一会，曾经说过要放我一条活路。你觉得他说话算数吗”
韩遂没在肉食上继续纠结，只是眼中似乎有着一些深意。
成公英被吓了一跳，连忙四处观望，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放下心来。
“主公切不可如此说，一旦让羌人听到，恐怕会立刻出现惊变！”
如果连主帅都有了投降的心思，那士兵会如何想
恐怕立刻就有哗变的可能。
“无妨，我也就跟你说说。”
韩遂还没有愚蠢到将心中的想法吐露给所有人听，如果不是逼到绝境，就连成公英他都不会吐露半句。
“刘璋的条件是什么”
即使不问，成公英也知道刘璋不会无故接受韩遂的投降。
毕竟双方仇恨，嫌隙如此之大，怎么会轻易宽恕对方
“马超的首级！”
韩遂的声音非常淡，没有任何感情。
不过听到成公英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能够如此平淡的说出来，想必马超的生死对于韩遂来说已经不是不能割舍了。
“刘璋疯了吗他杀了马超，马腾那么如何交代”
韩遂摇了摇头，他也对此疑惑不已。
“不知道！不过刘璋的想法，常人难以琢磨透彻。。。”
韩遂只能感叹有刘璋这样的对手，完全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不幸。
“主公，若事不可为，投降刘璋也未尝不可。。。”